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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格外關心外家,又問,“外公進宮,可是有事?”
“是老臣想著日久不進宮,特意來跟娘娘請安。”老永寧侯道。
“哦,朕還以為外公是為了鳳明立的事兒來的呢。”明湛八卦的問老永寧侯,“外公知道了吧?”
明湛問的這樣直白,老永寧侯真不好說自個兒不知道,點了點頭,為表清白道,“這是忠義侯府自家的事,老臣可是萬萬不敢置喙的。”
明湛一笑,擺了擺手,“你是鳳明立的外公呢,說兩句也沒啥,人之常情。叫朕說,鳳明立倒是特立獨行的很,他說要給忠義侯與姨媽和離呢。”
和離之事,連衛太后都不知道。明湛此時暴出,老永寧侯乍一聽,實在無語了,半晌方道,“年輕人胡言亂語,一時痰迷了心竅兒的,陛下不必當真的。”到底還是要為外孫子說兩句話。其實對忠義侯府的事兒,老永寧侯門兒清,現在衛氏就在娘家住著呢。而且,老永寧侯初始覺著鳳明立智商不錯,這以退為進的事兒,乾的挺體面,是個可教之人。
如今一聽鳳明立竟發此狂語,老永寧侯也不淡定了。真是欠掌嘴的小子,眼瞅著爵位就要到手了,你說什麼胡話呢!
老永寧侯進宮,的確是為了看望自己的太后女兒。不過,這老狐狸早已成精,雖然他對忠義侯家的事兒極有意見,但是老永寧侯絕不會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他就是在宮裡晃當一圈兒,告訴別人,他還沒死呢。
你說,皇上就這一個外公,太后就這一個親爹。
誰還敢得罪永寧侯府?
明湛哈哈一笑,“嗨,這些嫡子庶子的事兒,朕也為此吃過許多苦頭兒。鳳明立的心哪,別人不理解,朕倒是仿佛能明白幾分。”
老永寧侯想到明湛之前的艱難,也有幾分感嘆。他當時是縮頭過日子,生怕鳳家兄弟忌諱,哪個敢主動與明湛表示出親密來。如今永寧侯府一系能翻身,靠的還是明湛。
明湛不知道老永寧侯在想啥,只是把奏章取出來遞給了衛太后,“母親看看?”
衛太后一目十行的閱過,嘆道,“此方半年,就出了這樣的事。御醫也是朝中官員,按規矩辦就行了。也不必藏著掖著的,只管去查。”
明湛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唉,就是怕母親聲望受損。”
衛太后打量明湛一眼,“你做皇帝手下還不知道有多少貪官污吏呢,我看聲望也挺不錯的。我這善仁堂不過是出個太醫貪財,我聲望就受損了?”
“嘿嘿嘿,隨口說說隨口說說,口誤口誤。”明湛哄衛太后道,“母親,你今兒不高興啊。”
衛太后斷不會承認她是為忠義侯家的離譜事兒心煩,老永寧侯的意思,她很明白,誰不偏自己人呢。何況衛氏與鳳明立在出身上站得住腳,就是於衛太后本心,如明湛所言,明湛吃夠了嫡庶不分的苦處,衛太后也從心裡煩這個。不過,方老太太與小方氏,出身越侯府,不看僧面看佛面,越侯府如今在守孝,這個時候若是方氏女暴出醜聞,對越侯府亦有諸多不利之處。
明湛狗腿的給母親敲了兩下肩,衛太后笑著按住明湛的手,“這是做什麼,別叫你外公笑話了。”
老永寧侯欣慰笑道,“陛下孝敬有加,是太后的福分。”一損一益,雖說婚姻上並不算太如意,不過也較其他人好上太多,起碼衣食無虞,又有個爭氣的兒子,總的來說,小女兒算有後福之人哪。
忠義侯家的事兒,明湛只當是看戲了。
不過,很顯然,忠義侯家的這台戲,要比普通人家兒更熱鬧些。
原本只是衛氏鳳明立母子不滿方老太太忠義侯二人偏心太過引起,忠義侯想著,把鳳明立說服,再接衛氏回府,自然家和萬事興,妥妥噹噹了。
誰知事情卻有了出乎忠義侯意料之外的變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鳳明立請辭長子之位的第二日,帝都城的街面兒上就傳開了鳳明立不教親父、衛氏仗著出身永寧侯府,不敬婆母之類的閒話兒來。
並且是傳的沸沸揚揚,有愈演愈烈之風波。
反正先前鳳明立請辭長子之位,朝中人都知曉的,如今又有這樣的流言,人們難免要琢磨,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哪。
人們想的多了,其他人還只是在肚子裡嘀咕,御史們卻先上書了,要求徹查鳳明立大不逆之罪、以及衛氏忤逆之罪。
不論鳳明立還是衛氏,既關係宗室,又關係到明湛的母族。此時御史上書,未免沒有看帝王是何傾向的意思。當然,官員仇視挑剔外戚,這也是常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