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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永裳一個大男人,不好與徐盈玉單獨在房間相處,便將范維馮秩都留了下來。此時,范維忍不住問,“徐姑娘,你怎麼會跟錢家婦認識的?你不是一直在帝都嗎?”

    “范大人或許不知,不過,林大人應該知道,錢師祖是家父的恩師。”徐盈玉道,“家父少時,頗多得師祖照顧。至今日,家父對師祖亦多感激。錢家的長孫當年去帝都成親,後來念國子監,繼而春闈,在帝都住了不少時日。”

    “倩姐姐年長我幾歲,不過我們相處的非常好。”徐盈玉嘆道,“倩姐姐是帝都大儒段汝玉大人家的嫡長孫女。如今天朝尚有南錢北段的說法。我與倩姐姐是自幼相識的,錢公子是父親的師侄,我與倩姐姐是好友,故此,兩家走動頗多。後來錢公子中了進士,春風得意,卻不料一場大病要了性命。倩姐姐與錢公子夫妻情深,自願為錢公子守節,便帶著錢公子的棺木回了錢家。”

    “倩姐姐並不是那種輕薄之人。當時錢公子新喪,倩姐姐正是青春年華,段大儒情願孫女兒另嫁,倩姐姐執意不肯。”徐盈玉眼中淚光一閃,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方道,“此事傳揚出去,皇上以此為美,便頒下了貞節牌坊。”

    林永裳一時說不出什麼,若單是聽徐盈玉所言。段氏有這樣的美德與家教,絕不能是與男子通jian之流。

    這案子,更是難斷了。

    徐盈玉凝眉道,“林大人還是快些將此案查明。不說錢家在江南的名望,若是段大人知曉倩姐姐的遭遇,亦要為倩姐姐討還個公道的。”

    林永裳無奈輕嘆,“怕是來不及了。”

    幕後人設下如此惡毒計量,不惜牽扯出國中兩位德高望重的大儒,為的不過是借民怨將他與何千山二人驅逐出淮揚罷了。

    可是,林永裳怎能甘心!

    林永裳當即道,“多謝徐大人相助。素聞張太醫醫術超凡,若是段氏清醒,我等皆為男子,多少有不便之處,還得請徐大人多陪著段氏。事情已然發生,切莫再生自盡的念頭兒才好。”

    “林大人放心,即便林大人不說,我也放心不下倩姐姐的。”徐盈玉很能為他人著想,柔聲道,“林大人能允的照顧倩姐姐一二,我當向大人道謝才是。”

    林永裳輕輕嘆口氣。

    如林永裳所料,這件事,干係到一位侯爺,兩位仕林中聲望舉足輕重的大儒。壓,是壓不下來的!

    淮揚御史的奏章已經送到了御前。

    段汝玉在朝上聽聞此事,當朝直接厥了過去。被人掐人中痛醒後,段汝玉老淚橫流,對著明湛叩道,“陛下陛下,別人臣不敢保證,臣的孫女兒,臣是知道的。當初倩兒她青春喪夫,老臣是不願她守寡的,無奈她情深意重,執意為錢家守節。她這樣乾乾淨淨的一個人,老臣絕不能信,絕不能信!老臣求陛下徹查,還臣孫女一個清白公道!”

    說完就呯呯的叩起頭來。

    段汝成在學術界地位非凡,這也就意味著此人絕不年輕,一把鬍子滿頭花白髮,此時嗑的額頭青紫,頓時讓人心生不忍。

    跟在段汝成屁股後南嗑頭的還有段汝成的兒子,翰林段明音——段氏的生父。

    明湛忙道,“段卿平身,段翰林,你也起來吧。命林永裳詳查此事!斷不會讓任何一個無辜人受冤!事涉段卿孫女,瞧段卿的形容,天下父母心,朕明白段卿的心情。”

    “不如這樣,段卿你年紀大了,就讓段翰林去一趟淮揚,親自看一看令愛。好在人性命無憂,段卿也好生勸她一勸才是。”

    段汝成滿臉淚水,段家父子抖抖擻擻的謝恩,回家準備去淮揚之事。

    72、更新 ...

    明湛並非昏饋之君,可是他同樣對何歡一案氣憤非常。

    “腦袋也不知道怎麼生的?去跟寡婦通jian!”明湛先是跺腳一頓罵,很為永定侯的名聲可惜,“生下這種敗家的禍害,闔該早些掐死!”

    對於錢家,明湛並不大了解。他本不是太喜歡念書的人,對於學術界的人,還是前些天剛剛聽到錢永道的名子。因為連阮鴻飛都說錢永道一代學問大家,明湛還想著請錢永道來帝都到國子監講學來著。

    如今倒好,他請柬還未發,錢家孫媳出了這種案子。

    還有段汝玉,明湛也不喜歡這老頭兒。

    當初段汝玉就是在聞道齋給皇子們講課來著,不知為啥,一千個瞧明湛主僕不順眼。范維那會兒小,也不知從哪兒得知的段汝玉名士的名聲,追星追的厲害,時不時就要去講教學問,常被諷刺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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