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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鴻飛簡直不能理解明湛的腦袋,詫異的問他道,“難道林永裳是我的臣子?”自個兒臣子做事不地道,還能算他頭上?這是哪國的規矩?
“他不你學生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阮鴻飛打趣道,“你這不是正經的師母麼?”
明湛眥眥牙,皺皺鼻尖兒,伸出胡蘿蔔一樣的手指,道,“我可給你記著呢,說好了一人一回的,你這傢伙不守信用,欠我快一百回了。”
阮鴻飛笑笑,捏一把明湛的胖腰,指著明湛手裡的名單,轉移話題道,“這些事晚上再說。既然已經解決了善棋侯,接下來,忠義侯於湖廣之地,素來有名聲。且忠義侯與湖廣付家互為姻親,付家你還記得吧?”
“嗯,你說過,有個第一高手叫付寧啥的,就是他家吧?”明湛嘀咕道,“付寧還是少涼的師傅呢。”
少涼?叫的還真是親熱,阮鴻飛心裡醋一回,不過此人會裝,並不會醋到臉上來,反是溫言笑贊,“是啊,少涼是不錯。模樣武功都極不錯的。”
明湛翻個白眼道,“再好,那也是我的侍衛,你可不許打他的主意。”
“你想哪兒去了,胖。”
“還沒聽你這樣贊過誰呢,除了我。”明湛道,“你想想我對你的心意,就算看到什麼美人兒,也只當他們是癩疤頭就是了。”
阮鴻飛忍笑,“明白明白,你還要不要聽忠義侯的事兒。”
“說吧。”
明湛這裡正在想著如何把那些心懷叵測的宗室弄下去,大同城卻發生了載入史冊的鬥毆案,朝綱震動。
這年頭兒,政府禁兵,意思是除了下地的鋤頭與切菜的菜刀,鐵製武器不能存在民間。
但是,此禁令與如今現代社會天朝禁槍的道理是一樣的。
禁,卻不止。
似一些幫派啥的,總有些刀槍箭戟的私藏。
邵帆寧知府事先並不知道和平幫與四海幫火拼之事,待到邵知府得了信兒,派了捕快去維持治安,結果那幾十個捕快還不夠這些幫派塞牙縫的呢。
聰明的趕緊遁了,有些笨的上去一盡職責,結果給誤傷的頭破血流,更兼有十三人在混亂中失去了性命。
邵帆寧聽到屬下回稟,頓時急了,不顧夜黑風高,急忙去了將軍府求援。
大同府的政事自然是大同知府處置,宋遙等雖是駐軍,其軍糧餉銀卻並非自大同府出,而是國家戶部直接撥款撥糧。
端誰的碗,服誰的管。
哪怕宋遙是代將軍,品級依舊高出邵帆寧許多。
這一場火拼自早上拼到半夜,還在刀砍槍刺,傷者死者就不必提了。
宋遙早就聞了信兒,不過邵帆寧是個私心頗重的人。大同城守軍,防的主要是關外的蠻人。如今大同城的幫派之事,本是他這個知府的責任,他若是有求於宋遙,豈不顯得無能麼?
所以,在最開始邵帆寧並未向宋遙救援,他覺著有自己的人馬,足夠了。
但是,很顯然邵大人並不了解幫派的概念。
甚至他的新夫人鄭氏並未得到夫家的信息,這場火拼來的莫名其妙,並不在鄭家的掌控之內。
手下死了這些人,如今朝廷御史就在大同,邵帆寧的心都涼了大半。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兒了,他能做這個大同知府本就是僥倖,再不捨得丟了官位的。
於是,倉皇皇來到將軍府。
時已至夜半。
164、更新 ...
春寒料峭。
何況這是在西北,一場春雪尚未來得及化去,屋頂樹梢仍有殘雪之姿。
何況夜半西風緊。
邵帆寧只著一身夾棉的官服,甚至連大裘都未披,卻已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得到允准,與領路的親兵直至將軍府正廳。
邵帆寧的腳剛剛邁進正廳門口,原本只是蒼白的臉瞬間變的慘白。
正廳之中,燈火通明。
這個時間,邵帆寧原以為宋遙定早已安歇。且此時,他悄悄的來,也有掩飾形跡之意。卻不料,如今正廳之中,宋遙、趙令嚴、蔣文安、陸文韜,以及邵帆寧的同年好友大同御史,均在其座。
宋遙一身銀鎧鐵甲,坐於上首之位,見到邵帆寧時,宋遙劈頭問道,“邵大人,如今長榮街鬥毆事件,到底如何了?”
邵帆寧見中廳如此陣勢,心知宋遙是等他入瓮呢。只是事到如今,他欲辯白,可是在政見不同的宋遙面前能辯白出個什麼結果呢?邵帆寧滿嘴苦澀,到底也有幾分男人的氣概,沉聲道,“下官已派出衙門兵士衙役過去,至晚上,就有十三人被錯傷至死。其他百姓傷亡尚未統計,下官本事有限,請宋將軍出兵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