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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永裳溫聲道,“再者,本官遇刺是小,福安侯世子遇刺是大。這事,少不得要上折具報,想著,劉大少年英才,又是陛下心腹。正好邵春曉之案又與閩靖侯府多少有些轉拐兒的關聯,不如就叫劉大人與楊知府一併會審,到時陛下問起,還能請劉大人為難忘描補一二哪。”

    林永裳之令,楊善如怎會拒絕。

    徐盈玉不大明白,事後問道,“跟福安侯府有聯繫?”不然,福安侯府怎麼還會給落魄的閩靖侯府落井下石呢。

    林永裳微微一笑,握著徐盈玉的手讓人坐在自己身畔。以往林永裳面對徐盈玉,雖心裡渴望,舉止上還是要注意的。如今那層窗戶紙捅破,林永裳就覺著與徐盈玉再親近也不為過了。

    “盈玉,你忘了我是福州城長大的。”

    “不過是住了幾年而已。”徐盈玉深知林永裳的底細,林永裳淺笑,“雖說只是住了幾年,我也知道福安侯府與閩靖侯府不過是面和心不和而已。十幾年前,兩家還爭過田產。不過,福安侯府只是侯爵府第,以前閩靖公府卻是公爵府第,生生壓了福安侯府一頭。我還知道,閩靖侯帝都出了事,閩靖侯家的四公子捧了幾十萬的銀票到福安侯府,結果,福安侯世子硬是沒收。”

    “這位世子,倒不簡單。”徐盈玉道,幾十萬兩銀子,不是誰都可以拒絕的。福安侯世子有此定力,倒讓刮目相看。

    林永裳剝了個桔子遞給徐盈玉道,“福安侯膝下二子一女,皆是繼室所生。這位繼室夫出身低微,乃是丫頭扶正,先時閩靖公夫人最瞧不上福安侯夫人,還曾當面羞辱過福安侯夫人。為子者,母親受辱,哪能說忘就忘呢。再者,閩靖侯四公子往福安侯府走動送銀子的事兒,我都能聽說一二,你說,是誰泄露出去的?”

    “福安侯世子?”

    林永裳欣悅一笑,攬住徐盈玉的肩贊道,“不愧是林永裳的夫人,慧質蘭心。”

    徐盈玉嗔他一眼,“別沒個羞了,這種話都說的出口。”又轉身問林永裳,“那豈不是被福安侯世子當槍使了。”

    “大家互惠互利而已。”林永裳不想沾上宗室這樁大麻煩,自然要借一借福安侯府的東風與劉影之手了。

    “我看,還是小心著福安侯府些。閩靖侯府已經落敗,他們還能不死不休的下手,倒比閩靖侯府難纏百倍。”

    林永裳笑,“與宗室不會有過多牽扯。再者說了,陰謀詭計總是難登大雅之堂,人哪,不要與天下大勢為敵,方能保有一世平安。”

    徐盈玉自來對政事有興趣,兩指捏著桔瓣餵林永裳吃了一瓣,方問,“那你說說,什麼是天下大勢?”

    林永裳順勢含住徐盈玉嫩白的指尖兒,笑眯眯的調戲了一番,直到快把徐盈玉惹火,才擺正臉孔,一本正經道,“天下大勢,說簡單也簡單,就現在說,跟著陛下走,這就是天下大勢。”

    徐盈玉瞪他一眼,這不是廢話麼?

    “盈玉,說閩靖侯府為什麼被削爵抄家?”

    “閩靖侯不是謀反麼,這有什麼好說的。”

    林永裳搖頭道,“不止如此。要知道,謀反絕非小事,沒有些許才幹的,焉敢談得‘謀反’二字?再者說,謀反之罪,在勝者看來,自然是罪無可恕,百死難消。但是,反回來說,當年太祖皇帝逐鹿天下,造的就是前朝的反。不過,太祖皇帝勝了,自此稱王稱帝。而前朝末帝敗了,喪送大好江山。所以說,有本事謀反的人,必定是當世強者。而謀反,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較量。對於我等而言,要在勝利的結果出來之前推測出誰會是勝出的那一個,然後依附於強者,實現自己的報負。追隨於勝者,才叫順應天下大勢。”

    “永裳,你早知陛下會勝?”

    “當然。”林永裳道,“陛下之英明果決,胸襟氣度,絕非尋常。這二十年,我們只要追隨著陛下的腳步,就絕不會錯。”

    “永裳,你有把握嗎?”徐盈玉問。

    “什麼?”

    徐盈玉輕嘆,“為你家翻案的事,你有把握嗎?”

    “自然。”

    林永裳神態從容自若,沒有半分破綻。徐盈玉卻不由擔心,“為范家翻案容易,只是你若是想認祖歸宗,先時趙青怡狀告你之事,就是現成的欺君大罪。其實,不論你是姓范,還是姓林,我看中的並不是你的身份地位家鄉來歷。”

    “我明白。”

    不幾日,劉影就拿來了閩靖公四公子的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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