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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令嚴倒也知道薛少涼與宋遙表兄弟的關係,宋遙曾與趙令嚴說起過薛少涼家的事兒,一夜之間,爹也沒了,家也散了,可憐的緊。趙令嚴不禁問,“不是說薛公子在給皇上做侍衛嗎?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啊?”約摸有萬金之數了。
宋遙道,“皇上賞他的。”
趙令嚴便不再問了,想一想宋遠,趙令嚴嘆道,“這有本事的不來,沒本事的上趕著來。”若是來大同城的是薛少涼,定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宋遙不禁笑道,“是啊,若是少涼能來西北。他武功比我還要好,定能立下功勳的。”
趙令嚴的手腳已夠快,將宋遠供出的人一併抓到大獄裡鎖著,但,此事還是漏出風聲去,很快便有大同御史上奏明湛:宋遙身為一軍統率,竟然滿懷私心,將其堂弟安插入軍營,後又指使其苛扣軍餉,高利盤剝,竟出人命等事。
明湛聽後心下一沉,捕風捉影麼。
御史說話或者略有誇大,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哪。
媽的,剛見過宋遙,這小子就如此的不爭氣,弄出這種事端來。明湛臉上不辯喜怒,淡淡道,“竟然有這種事?李相,依你看該當如何?”
李平舟思量片刻道,“大同御史證據不足,依臣看,為還宋將軍清白,當派御史過去詳查此案。”
“派何人呢?”
“右都御史蔣文安,先前曾赴福州查趙氏案,後又至揚州查淮揚總督林永裳案,年富力強,可用。”李平舟道。
明湛點了點頭,“大同將軍非同小可,刑部,大駙馬,陸文韜,你與蔣文安一併過去,查明此事。”
陸文韜很詫異明湛點他的名兒。自從出了他家八弟這事兒,明湛對陸家就不冷不熱的,這個時候,點了陸家的名兒。陸文韜既驚且喜,急忙與蔣文安一併領旨。
明湛下朝與阮鴻飛道,“宋遙實在太不小心了。”
阮鴻飛笑,“你對他倒是挺信任麼。”還沒查呢,就認定宋遙清白,這可不像疑心甚重的明小胖說的話兒啊。
“那是,咱大侄子麼,我怎麼著也得另眼相待一回啊。”嘿嘿,其實他另有消息來源啦。當然,這種話,明湛是絕不能說的。接過阮鴻飛遞上的茶水兩口喝光,明湛問道,“實在太不小心了。宋遠,你認識宋遠麼,飛飛?”
“我跟宋家人來往的也不多,哪能個個都認識呢。”
“據說就是這宋遠,被宋遙指使著拿將士們的餉銀放高利貸啊。”明湛揉著太陽穴,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我看,高利貸的事與宋遙或許不知情,他屁股還沒把將軍的位子坐穩呢,這時候沒這樣大的膽子。不過,我說宋遠是不是腦抽兒了,還是被人陷害呢。”
擺擺手,明湛道,“人頭豬腦的事兒都出來了,實在理解不了,隨他們去吧。”
阮鴻飛笑笑,“你本不必多管,只消安生看戲就是了。”
明湛甜言密語道,“我想力所能及的叫你開心唄。”
“胖,你生日快到了吧?”阮鴻飛換了個話題 。
“嗯,內務府已經提了。我倒不想大操大辦什麼的。我生日過後,就是太皇太后的壽辰,我估摸著老太太又要念叨著父皇了。”明湛倒不是忌憚鳳景乾,他只是希望在近三年之內,鳳景乾不要來帝都。等他將皇帝這個身份實實在在的坐穩了,鳳景乾再來。
“一個老太太,你不理她能怎麼著?”在阮鴻飛看來,明湛偶爾太心軟了。當初明湛小啞巴時來宮裡,可是遭了不少罪。那會兒老太太可是沒有半分做祖母的風度來著。不過,阮鴻飛會對明湛動心,就是因為明湛心軟,有情義。
明湛道,“唉,皇祖母政事什麼的也不懂,也不攙和。我想著,能讓她高興就高興吧。都這把年紀了,再者,父皇與父王還在雲南呢,也不好叫他們掛心的。”
阮鴻飛聳聳肩,不再提此事。
若是尋常人,心軟善良,倒是一種美德。
不過,這種美德若是放在皇室之中,就是催命的毒藥了。
明湛實在沒料到有人敢說這樣的話。
朝中宗室命婦,凡女眷必然要初一十五的去慈寧宮壽安宮給太皇太后與衛太后請安。太皇太后不理俗事,倒是衛太后時不時會準備茶話會、賞花會,或是其他的名頭兒與這些官眷宗室來往。
在某種意義上,因為明湛沒有皇后,衛太后屢行了皇后與太后的雙重職責。
衛太后照例先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寧宮,之後,太皇太后留下襄儀太長公主說話兒,其他們則隨著衛太后移駕壽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