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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人家劉影已經命廚下預備了酒食,不過礙於明湛在場。劉影又不是傻瓜,明湛那種醋兮兮酸溜溜的嘴臉,人家看的一清二楚,故此,劉影識趣的沒留兩位用午飯,便客客氣氣的將阮明夫夫二人送出門去。
事後,明湛對於阮鴻飛道,“幸虧我跟著一道出來了,實在是危險萬分哪。”
“胡說八道什麼。”阮鴻飛摟著明湛笑。
“要是我不來,指不定姓劉的要跟你叨咕些什麼呢。這種人哪,你不沾還好。若是沾上一星半點兒,所謀者必是正室之位。”明湛危機重重的叮囑阮鴻飛道,“你沒注意他看你的眼神兒,那裡面真是千種情思萬古哀愁,就等著人憐香惜玉呢。”
阮鴻飛懶的理會明湛,明湛又給阮鴻飛立規矩道,“以後再有人拿劉影看你的眼神兒看你,你就別搭理他,聽到沒?”
阮鴻飛懶洋洋地,“那我認識的人大半得絕交啊。”
明湛聞言,眉毛一豎,大怒,“你在外頭都給老子勾搭過那麼多人啦!”
阮鴻飛哈哈大笑。
知道劉影要回海盜頭子李方那裡,明湛還是挺開心的。這種開心一直持續到方慎行過來稟報青城道人性醜聞事件止。
我的天哪,丹房正經道人攏共就三個,這還有內訌了。
明湛暗暗想,一面頗是關切的問錢端玉,“小端,你可受傷了?”
帝王問的這樣直接,錢端玉的臉隱隱透紅,忙稟道,“青城道人突然發狂,屬下沒能制住他,實在失職。不過,幸好屬下亦學過些拳腳,不曾受傷。”
“哦,這就好。”明湛並未當成什麼大事,吩咐道,“慎行,這件事交給你審訊。至於小端,你受了驚嚇,給你三天的假,回去壓壓驚。”
方慎行領命,錢端玉卻道,“陛下,臣分毫未傷。再說,臣堂堂男子,若是連這點兒小事兒都要壓驚,實在是不成器了。臣向皇上請命,協助方大人審訊青城道人。”
“好啊,就依你。”明湛笑允。
帝都一切安穩。
章戍卻遇到了麻煩。
自從前日見了薩扎一面,就再也未見到薩扎了。
可是,章戍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哈木爾的妻子,如今薩扎的小汗妃溫娜。
溫娜身材豐美,八月的草原已經有些冷了,穿著闊大的韃靼袍子,卻仍能隱約看到溫娜鼓囊囊的胸型。溫娜臉上悲喜難辯,望著章戍的眼神,異常嚴厲,她直接問,“哈木爾真的還活著呢?”
“是啊,過不了多久,王妃就能見到你的丈夫了。”章戍覺得在贖回哈木爾的立場上,溫娜應該是很好的盟友,故此用語相當的溫柔客氣。
誰知溫娜對於這個消息沒有半分的喜悅,她冷冷道,“韃靼人世代英雄,即便不能戰死在沙場之上,也不該去做你們漢人的俘虜。”
“他早該死了!”
章戍見慣了溫柔似水的漢族女人,還是頭一遭見到這樣彪悍的韃靼女人,頓時口瞪口呆,愣一陣神,章戍方略帶責備道,“你怎麼能這樣說,那是你的丈夫!”
溫娜的眼圈微紅,但是很快壓下了這種激動,臉色恢復了平淡,正色道,“做為一個戰俘回來,沒人會再瞧得起他。與其這樣,還不如有尊嚴的死去!”
說完這句話,溫娜扭身離開章戍的帳篷。
這些蠻夷婦人,真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章戍暗自評價。
繼溫娜之後,章戍見到的第二個來訪者是哈木爾的叔叔陳敬忠。
陳敬忠是個很懂漢人禮數的人,較大部分韃靼人,陳敬忠溫雅的仿佛一隻生活在狼群中的丹頂鶴。
雖然陳敬忠亦是韃靼著裝,有著韃靼人精壯的身體,深刻的五官,但是這些都無損於陳敬忠過人的氣度,陳敬忠與章戍互見了禮節,雙方坐下,待侍從煮好茶奉上,喝過一巡茶,方言入正題。
“使臣大人,哈木爾還好嗎?”
“我國陛下待哈木爾王子如同兄弟。”章戍又重複之前說過的話。其實本來皇帝陛下就沒有虐待哈木爾,在章戍看來,這也是出於一個大國君主的氣度。
聽了章戍這話,陳敬忠的臉上並沒有半分喜悅,抿了抿薄唇,“看來,貴國皇帝是將哈木爾當做奇貨可居的‘奇貨’了。”
章戍頓時板了臉道,“陳王殿下,您的話對於我朝陛下的善意簡直是一種侮辱。”
陳敬忠亦不惱怒,反道,“在我看來,如果真的是出於善意,就應該讓使臣你帶著哈木爾回到草原。你們天朝向來以禮儀之邦自居,現在也要用人質威脅這一套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