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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麼出身,他魏家什麼出身!你們一個個的娶親嫁人,不管是兒媳婦的嫁妝,還是閨女的陪嫁,見我拿過哪個用過哪個的!”福昌大長公主說著就紅了眼眶,眼淚慢慢涌了出來,抹著眼淚道,“別人說個什麼,你就深信不疑。我可是你親娘,何時虧待過你,你怎麼就看著別人將屎盆子扣在你親娘的頭上不作聲呢。”說著還捶了杜如方幾下子,拉著兒子的衣袖嗚嗚的哭起來,“你當我真就看上了魏家,還不是為你妹妹委屈。你妹妹這些年,都是泡在黃連水裡的日子,魏家還敢說不要就不要,他魏家憑什麼?我就是想給你妹妹討個公道。”
“若魏家產業的事如母親所說,”杜如方仔細打量著母親的臉色,道,“如梅也是我的親妹妹。我再也不能容人污她名聲的,母親將證據給我,我再去魏家討公道就是。帝都府里,那些產業經了幾人手,都是清清楚楚的記錄在案,只要將過手之人找出來,真相一問便知。”
福昌大長公主只管用帕子抹眼睛,也不肯作聲。
杜如方繼續道,“不如就依著母親的意思,大鬧他一場。正當正的經刑部審上一審,我豁出這個官兒不做,也得叫魏家好看。”
福昌大長公主瞪著一雙淚眼道,“你是想要我跟你妹妹的命吧。”
杜如方已知事情真偽,一陣灰心,嘆道,“母親只管替如梅收好那些東西吧,魏家說了,嫁妝原封退回。這些產業,算是對如梅的補償。”
“這本來就是你妹妹的東西。”
“母親切勿出去再說了,產業的事,再怎麼說,那原本也是魏家的。就是依母親所言,是您買下來了。可你一個丈母娘,真買了女婿家的東西,不交還便罷了,硬是扣在手裡,叫誰聽了也是沒理的事兒。”杜如方疲憊的揉著眉心,“母親還是找個日子全都落在如梅名下吧。”
北昌侯與福昌大長公主結縭多年,亦瞧出妻子神色有異,暗嘆道,“如梅這兩天心情不大好,公主去瞧瞧她吧,也勸她想開些。”
打發走了福昌大長公主,北昌侯對兒子道,“雖然與魏家和離,倒不必鬧的跟仇人一般,反叫人笑話。我手裡還有些東西,拿去給子堯吧,咱們堂堂侯府,不能眼皮子淺的去占別人的便宜。”
杜如方未推辭,“母親那裡……”
“你母親不知道的。我也只跟你說,原本是打算給你們兄弟分一分的,你妹妹這種命,就當補貼了她吧。”北昌侯心裡琢磨著,魏家不一定會要這些東西,只是他本就是侯爵之尊,當然得拿出侯府的氣度來。
杜如方點了點頭,“還是讓母親快些給如梅尋個夫家的好。”
北昌侯嘆口氣,修來這樣的兒女,真是愁死了。
24、更新 ...
魏杜兩家和離的事,雖然已經盡力低調,不過因先前福昌大長公主御前的一通哭訴,隨著杜如梅的嫁妝夜深人靜之下悄無聲的返還至福昌大長公主府,滿帝都的人,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也不曉得魏寧怎樣跟太皇太后解釋和離之事,太皇太后念叨了一陣,也就不再多說了。
倒是魏安,回復單身後,馬上有媒婆上門說親。
豪門鑽石單身漢,行情一向是不錯的。何況魏家公爵門第,魏安雖有過一任妻子,膝下卻無兒子,只要嫁過來生下兒子,照樣是二房嫡長。
魏安瞅准魏寧高興的時候,央求兄長,“哥,你可別著急給我訂親啊,我不想大婚了。”
魏寧看到魏安,心裡如同北昌侯見到杜如梅的感情一般,發愁的很。魏寧正色問,“你說你不成婚,想怎麼著,就跟著永寧侯過一輩子?”
“哥,你這是說什麼啊,我跟衛穎嘉,就是稍微比朋友更親近些罷了。”自從他哥要遠去什麼杜若國,就一門心思的要給他配對,如今男女都不限了。
“這樣也好,如果日後碰到好的,就把他給踹了。”魏寧低聲嘀咕一句,十分大度的對魏安道,“暫不成婚也無妨。”
魏安深覺得自己該給菩薩上兩柱清香,兄長終於轉了性,不但讓他從母老虎的婚姻中解脫出來,還答應不逼婚。
魏寧卻另有盤算,“你現在二十幾,也不是小時候了,總不能一直這麼混著吧。”
魏安頓時露出便宜的臉來,痛苦的說,“哥,我也有去當差的。”
“你那也叫當差?不過是皇上看在咱家面兒上,不好意思讓你滾回家吃自己罷了。”魏寧冷聲道,“趕明兒我進宮跟皇上說說,看看可有適合你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