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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秉忠當即大喜,雖然放個三五年,這糧食可能不止賺這些。不過,徐秉忠算的更精明,他先轉手賺了這五成銀子,更可以拿了大把的銀子往湖廣去收糧,照樣屯了,以待軍用,賺的豈不更多。
徐秉忠原只認為自個兒賣糧食而已,又是堂兄牽線兒。他在江南住的少,地頭兒不熟。不過徐家是江南地頭蛇,斷不會有問題,不成想,他與堂兄正在跟買糧的人在別院吃酒,就被官兵圍了宅院,當下綁個結實,下了揚州將
45、更新 ...
徐秉忠畢竟有個為相輔、做尚書的老子,徐家也是幾代官宦之家,非比尋常。
故此,當朱國康與徐家人去揚州交軍府問詢案情官司時,永定侯倒很給了徐家一個薄面,給了他們句明白話:勾結海匪,為海匪提供糧草,罪無可赦。
別說徐家不過是出了個徐叄徐相爺,就是徐家人做了皇帝,徐秉忠徐秉安的行為也屬於吃裡爬外,要被殺雞儆猴兒的一類!
朱國康當即嚇個半死,與徐家人商議半天也商議不出個頭緒,徐家人無奈下,也都是想指著徐叄救命呢。
禍不單行,這事兒還給老爹朱飆知道了,朱飆指著大兒子的腦袋打罵了一陣,命他趕緊到帝都找女婿商議對策。
畢竟,通敵可不是小事。好不好兒的,怕要連累女婿的官聲地位。
朱國康在家歇了一夜,第二日就帶了家僕快馬啟程,也虧得他身子素來健壯,才能八日內快馬至帝都城,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交待給徐叄,也讓徐叄早做準備。
徐叄再也想不到兒子捅出這樣的蔞子,眼前一黑,若不是朱國康扶一把,非摔到地上不可。
“禍家的畜牲!”徐叄怒喝一句,又極力的控制住情緒,對朱國康道,“大哥一路也乏了,先去洗個澡休息一日,這事我心中有數。只是暫且別告訴圓娘,她婦道人家,並不知外面的事,不過是憑白添了擔憂罷了。”
這個時候妹夫還惦念著自己的妹妹,朱國康點頭,“誒。我睡一覺,明天就回返,你別跟圓娘說我來的事兒。”
“大哥不必急,且好生歇幾日。大哥年紀也不輕了。”徐叄溫聲勸道,“有我的面子在,他們不會輕易動那畜牲的。讓他在牢里好生反省反省,並非壞事。”
妹夫這樣說,朱國康自然深信不疑,便隨著僕從下去休息,不過並不打算在帝都久留,畢竟外甥陷於牢內,裡頭還需各種打點。
徐叄疲憊的靠在椅中,揉捏著酸痛的眉心。
雖然很難堪,徐叄仍是坐了轎子先去行宮面聖。
明湛正在游泳,徐叄是一品大員,真不好不見,與阮鴻飛說了一聲,穿上衣裳,頭髮擦的半干,趿著鞋宣召徐叄。
徐叄先是一通自醒,說自己“教子無方”“無才無能”啥啥的,明湛心裡還掛念著他家飛美人兒,雖然徐叄也相貌不賴,可斷然無法與他家飛飛相比的,一口打斷徐叄的話,直接問,“你到底要說什麼事?嗯,教子無方?”
“你就三個兒子,徐秉堂在內務府,不會出事。你家老大聽說也是個老實人。倒是你家老二,曾被杜如方賞過一頓板子。”明湛的指尖兒輕叩矮几,清亮的眸子淺淺的瞟過徐叄,漫不經心道,“把話在明處說。你來這兒,無非是怕朕得了什麼消息,或者事情泄露,御史上奏參你本子,先來跟朕打聲招呼。看來,不是小事。”
徐叄心一涼,他先來見駕,本就是硬頭皮的無奈之舉,希圖在最壞的結果中求得一個稍微不是太壞的結果。如今給明湛道破心思,自然更添一分惶恐。此時此刻,徐叄對明湛冷靜縝密的思維從心底實打實的滋生出一種骨子裡的恐懼。
不過,他亦是無比聰明之人。他對聰明人的想法最了解不過,他明白聰明人是最不喜歡有人自作聰明的。
當即,徐叄伏下身子,沉聲請罪,“陛下,臣實在也不大清楚,今日還是臣的大舅兄快馬自揚州趕來與臣說了臣二子的罪孽。”遂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說完後,也不敢為兒子分辨一二,只管等著明湛裁決。
“投機倒把。”明湛似笑非笑,“你家老二倒是挺有眼光。”
“小子無知。”徐叄到底忍不住說一句,“陛下,臣這個小子雖然有些不著調的毛病。不過,臣相信,他絕不會無知到吃裡爬外的與海匪交易賣糧。臣此來,一是想為犬子求一個公道;二則,聽聞陛下有開海禁之意,若不是這孽障出事,臣亦不曉得江南匪類猖獗至此。臣多言,朝廷還需早做準備,平叛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