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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逍遙侯就居於西湖畔,是宗室中有名的雅客名士,學識極是不錯。
徐盈玉見過其他幾位揚州城裡名望家族的夫人,逍遙侯夫人待她尤是熱絡,拉著徐盈玉說話,
“我離開帝都時日久了,已忘了帝都風貌,徐姑娘自帝都來,與我說一說可好。”
徐盈玉只好陪伴一二。
至午後,安悅公主的賞花會才算結束,徐盈玉客氣告辭。
逍遙侯夫人笑道,“今日多謝徐姑娘陪我說話。”
“榮幸之至,夫人折煞我了。”再三客套過,徐盈玉方坐車走人。上了車,徐盈玉面無表情對車中小婢荷花道,“派個人盯著逍遙侯夫人的車駕,看逍遙侯夫人何時出公主府回家。”
荷花自然吩咐下去。
逍遙侯夫人又與安悅公主喝了一巡茶,淺笑道,“多謝你了,安悅。”
“這有什麼。”安悅公主笑道,“徐家姑娘這樣能幹,只是有一樣,畢竟是和離之身。”
逍遙侯夫人嘆道,“唉,我們自幼交好,在你面前,我也不必遮著掩著。我那個孽障你還不知道麼?原本梁家的女孩兒,德容言工,沒有一樣的不好。如今他媳婦的孝期也算過了,我想著,和離不和離的,並不打緊。只要姑娘為人正派,持家能幹,能管住那個孽障,我就謝天謝地了。”
安悅公主笑,“看來你真是瞧上徐家姑娘了。”
“脾氣秉性是個好的。”說起徐盈玉,逍遙侯夫人臉上的笑意加深,“既溫柔又透出幾分剛強,出身容止沒的說,只有咱配不上人家的,沒有人家配上不咱的。”
“阿玉,你何必自薄。你堂堂公府出身,嫁入侯府。再者,你家榮哥兒,我也沒瞧著哪裡不好來。”安悅公主道,“榮哥兒的形容相貌,沒幾個比的上的。”
逍遙侯夫人笑嘆,“我的姐姐啊,長的好有什麼用,當吃還是當穿。”搖搖頭,“我算是看透了,這次,可得給那孽障尋個能過日子的女人,再不能這樣慣著他,能慣出什麼好兒來!”
“唉,徐姑娘這樣有主見,我只擔心人家看不中榮哥兒。”
“婚姻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悅公主並不覺得逍遙侯之子鳳榮有哪裡配不上徐盈玉的。
雖然徐家在淮揚也算有名望的人家兒,且徐叄已經宣麻拜相,貴為帝師。到底逍遙侯乃宗室出身,且鳳榮為侯府嫡長子,又有康國公府這樣的外家,日後的爵位十拿九穩。雖是喪妻的鰥夫,卻未有嫡子,再找個黃花兒大閨女那是易如反掌。
徐府再富貴,也是無爵人家兒。
何況,徐盈玉還是和離之身。
在帝都正是百萬繁華之際,明湛第一次派了任務與帝國特務頭子——陳盛。
91、更新 ...
明湛對於當初鳳景乾建立的情報系統,實在有些不敢恭維。
明湛當然不能說鳳景乾的不好,所以,被明湛說的臉色通紅的人是陳盛。
由此可見,陳盛是個自尊心相當強的人,且臉皮兒不是一般的薄。
若是換了明湛,臉皮能當城牆使,想讓他的臉紅上一紅,那可是具備相當程度的難度的。
明湛坐在闊大的圈椅中,嘆道,“鎮南王府與帝都為何要鹽課改制,實在是淮揚鹽課糜爛,不得不改。如今韃靼與西北之戰,陳盛啊,咱們這裡與韃靼人拼的血肉橫飛,不知多少國之子弟葬送在西北大地上。結果卻有人與韃靼暗中交易,給他們送刀送糧,趁機發戰爭財!”說到這裡,明湛平靜無波的眼睛陡然一冷,盯住陳盛,“可是,我們的情報系統,沒有半分回饋!”
“朕,相當的失望!”
陳盛臉色尷尬,“陛下,這件事,臣知道一些。”
“哦,說來聽聽。”
“其實,最開始與韃靼人交易的本就是我們的人。”陳盛沉聲道,“每年朝廷與韃靼人交易的數目,是遠遠不夠韃靼人生活的,所以太上皇在時,就安排我們的人私下與韃靼人聯繫,再行交易,也好打探韃靼內部的事情。”
“但是,西北軍各有派系。譬如,甘肅是平陽侯做主,宣府則是大將軍劉易山,大同府是李平仁將軍駐守,遼東將軍方漸東。整個西北防線非常長,就是臣等,亦有力所不逮之處。何況,陛下,西北勢力犬牙交錯,實在非一時一刻可以說的清的。”
“當地的豪門世族,與朝中官員也不是沒有聯繫。就是臣等,雖然在西北滲透多年,有些事,也是防不勝防。”陳盛極為慚愧,“甚至有一回,我們在與韃靼人交易中受到了韃靼人的伏擊。雖然後來找出內鬼,但是西北情報受到了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