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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叄咳了一聲,什麼叫賊船?

    徐秉忠已經明白了,道,“打官司也好。當初,我可是想著拉秉生一道發財的,誰曉得他……竟然暗中算計我。這會兒又來算計姐姐,真是沒個消停。”

    徐秉忠忽然道,“姐姐,吳大人現在要操持天津港的事,善仁堂的事忙不過來,想著要找人幫忙。姐,我看你也不比吳女官差,你要不要去試試?”

    徐盈玉猶豫了,她真沒想過要出去做事什麼的。

    徐叄立時代女兒應了,問兒子,“真有這樣的事?”

    “嗯,我跟吳大人提了一句。姐姐反正也在家閒著,吳大人是太后手下的女官呢,姐姐去了,也算在太后面前掛上名號,以後說親後台也硬呢。”徐秉忠有用沒用的說一堆,氣的徐盈玉直敲他頭。

    徐秉忠這話算是說到了徐叄心檻兒,徐叄看中的,無非就是女官這檔子事兒。掛女官的名兒,不必去宮裡服侍,這就是給女兒再嫁增添資本呢,焉能不應?

    徐叄立時道,“盈玉,你弟弟說的有理。你在家這樣閒著,倒不如學著做些事,善仁堂是為百姓做事的地方,咱也不要薪俸,只當為百姓多做些事。”

    “我還沒做過這個呢。”徐盈玉有些拿不準。

    徐叄笑,“什麼不是學的呢。只管去試試,若是覺得不行,就回家,讓他們另找人也無妨。”

    這樣父兄再三慫勇,徐盈玉便也應了。

    64、更新 ...

    這年頭兒,流行打官司。

    徐家這官司暴出來時,人們也覺得稀罕兒。

    雖然這是個事親以孝的年代,不過並沒有聖人教條里說的那樣迂腐。嫡母庶子,這個話題本身就夠微妙。

    此官司一出,甭管誰對誰錯,凡帝都高門大戶里的嫡母對於庶子又多了三分戒心。瞧見徐相沒,不過世族家的一個小小庶子,平步青雲的發達起來,就這樣削嫡母的臉面。

    明面兒上是要懲治刁奴,真正沒臉的卻是徐叄的嫡母。

    誰不明白這裡面的貓兒膩呢,徐相雖聰明,也不要把別人當傻子。

    帝都里分成兩派,有人同情徐叄家,亦有人瞧不上徐叄這種忘恩負義的作派。畢竟在禮法看來,嫡母身邊的奴才,何況是奉了嫡母命令來的,徐叄這樣直接把嫡母派來的奴才下了大獄,不論審出什麼結果,徐太夫人自然已經臉面全無,丟人丟到了帝都。

    徐叄亦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能落下好聲名。

    歐陽恪老大人再次看不過眼,散了朝喚住了徐叄,悄聲勸道,“徐大人哪,都是你們徐家的臉面呢。”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徐叄位居戶部尚書,歐陽恪也不好大庭廣眾下訓斥於他,只得私下勸一聲。

    徐叄何等心志,豈是人三言兩語能勸過來的,一臉為難的嘆息,“誰說不是呢?歐陽大人的心,我明白。只是,我也有我的難處,難道就任著刁奴欺到頭上?簡直是沒了天理。”

    歐陽恪見徐叄冥頑不靈,想著勸他不來,只得一聲長嘆,抬腳離去。

    接著徐盈玉又去了善仁堂做事,諸多酸生腐儒皆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些婦人都也不守婦道,拋頭露面的不像話。

    徐盈玉與吳婉倒是相處的極好,一見如故。倆人都是有心胸的聰明人,說話行事融洽非常。

    女人之間總是頗多共同話題,吳婉是正經的江南女子,徐盈玉老家也是江南,而且同在揚州,自然更親近一層。

    徐叄原本的打算是女兒在善仁堂做事,就是在衛太后處兒掛了名號兒。可是,徐叄忘記了,徐盈玉也要同吳婉打交道,且吳婉的兇殘名聲,是響譽帝都城的。

    徐盈玉同吳婉一道進進出出,連帶徐盈玉的名聲也厲害起來,她又是和離過的,還有個要命的做相輔的老爹,一時半會兒不知根底或者膽小的,實在沒人敢去求娶。

    好女也愁嫁啊。徐叄時時感嘆。

    徐盈玉在外走動,自然也要見外頭男人,如沈拙言、魏子堯、宋翔等,一來二去的,也混個面兒熟。

    徐盈玉與吳婉是不一樣的,她十分有女人味兒,且心靈手巧慧質蘭心,做的一手好點心,時常會帶了來請大家共享。

    魏子堯對吃喝玩樂皆有一手兒,他雖然不會做,可極會品,時常會提些小意見啥的。徐盈玉大方慡氣,行動間又見細緻聰慧,並不惱,反倒從魏子堯手上討了不少食點方子來。

    把個徐叄給擔心的,悄聲問兒子,“你姐姐是不是同魏子堯挺熟啊?”

    “嗯,熟。”徐秉忠沒察覺老爹的意思,只管道,“上回姐姐連贏了魏子堯三盤棋,還往太白樓叫的席面兒請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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