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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令嚴笑著倒了兩盞清茶,“守住了三險關,就是大功一件。”
青絲垂下,宋遙凌厲的氣息自然減去三分,接過趙令嚴手裡的茶一口飲盡,他渴的很,“將領本就是用來守節國土的,乃本職,守住是應當,失土該斬。這幾日你好些了吧?”
“沒事兒了。”趙令嚴又為宋遙倒滿茶水道,“幸而朝廷早有準備,庫里藥材也都充足,軍醫也肯盡責。”
宋遙笑了笑,不以為然,“這個時候若再敢拿喬,那就是找死呢。”
趙令嚴武功是個菜腳,平陽侯也不放心讓他領軍,除了在平陽侯麾下寫寫算算,沒什麼事好讓他做的。宋遙直接把趙令嚴要了來,雖然趙令嚴武功不行,但是安撫傷兵安排糧草文書派遣都十分精道,甚至,趙令嚴還會給馬瞧病,將宋遙這裡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十分難得。
且,他與宋遙,一剛一柔,搭配正好。
趙令嚴道,“韃靼人一般是入冬沒吃的,入關來搶。如今七月份,正是水美草肥的時節,這個時候忽然攻城,實在可疑。”
宋遙贊同趙令嚴的看法兒,“誰說不是呢。”他們雖有疑慮,如今卻是位卑職低,接觸不到核心機要,只得各自在心底一猜作罷。
平陽侯與馬維除了戰事,還要發愁給帝都報戰訊的事。
幕僚費知秋道,“侯爺,戰訊還是要往好里說。看皇家報刊也知道,皇上如今正在籌建天津港,還有那個招商招標的,若是直接戰報送去,怕是帝都里人人惶恐,於皇上計量不符。”
平陽侯道,“總不能騙皇上吧。”欺君罔上可是大罪。
費知秋笑,“說不上騙,大人將真正的戰訊情況裹在捷報里,八百里敲鑼打鼓的送去,皇上定贊大人賢明。且這不過是韃靼例行的攻城罷了,咱們天朝與韃靼打了不是一回兩回,只是這是皇上登基後第一戰,皇上格外看中也情有可原。”
平陽侯心中已有幾分肯了,笑道,“讓我考慮一下。”這樣的戰報,他不可能交給別人來寫。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錢端玉的名字,前面腦子昏掉了,他是錢永道的老來子,應該是“端”字輩的。錢永道的孫子才是“庭”字輩的。
很羞愧的再上來說,武榜眼是趙令嚴,嗚,偶的記性啊,竟然給人家改姓展了!再次更正~~唉,心肝兒們多多包容記性偏差的石頭吧~
84、更新 ...
錢端玉雖然生在豪門世族,不過江南的山水風情與帝都的皇家氣派是絕對不可同日可語的。
江南氣侯濕潤,南人也多精細柔媚。
錢端玉第一次來帝都,更是第一次來行宮陛見,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是,能見到傳說中的真龍天子,錢端玉被教導的再如何老成,心中仍免不了升起淡淡的興奮與隱隱的喜悅。
薛少涼武功高強,在明湛身邊兒當差,也沒啥要緊的事給他做,奉命送錢端玉出宮,聽著身後的人呼吸一會兒悠長一會兒急促,似有什麼病症要發作似的。
薛少涼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不過,若錢端玉身有疾病忽而倒地不起,也是他的麻煩事兒。薛少涼頓住腳,兩隻眼睛探照燈似的上下打量著錢端玉。錢端玉想著前面的美貌侍衛怎麼不走了,又給薛少涼看的心裡發毛,只好止步,極有禮數的問,“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你身子沒事兒吧?”薛少涼麵無表情的問。
若說錢端玉是溫潤如玉的君子,薛少涼就是冷若冰霜的劍客,倆人氣質完全不同。錢端玉給薛少涼看的心頭髮寒,再顧不得留意人家的美貌,連連擺手,“大人這是何意,我身子好的很。”
薛少涼見錢端玉窘的臉都飄紅了,點點頭,承認自己弄錯了,丟下一句話,“以為你有病呢。”轉身,繼續帶路。
把個錢端玉錢小公子給鬱悶的,真想回一句,你媽,你才有病呢?
錢端玉初次面聖,回家錢永道自然細細相詢,父子兩個又有一番計較說道不提。
隨著帝都城一日熱鬧似一日,明湛的皇位坐的越發的穩當。
衛太后那裡更有不少人奉迎,明艷明雅沒事兒總來請安,就是淑媛淑嫻淑玉三位公主也會識時務的結個善緣兒。
淑玉長公主說話兒向來是細聲細氣,和風微雨一般,“兒臣也不大清楚這位鍾道長的來歷,說是在鍾南山修練的,剛剛下山來,見帝都落霞山棲鳳觀里氣象好,就在那裡落腳。給人摸骨看面相,最靈驗不過了。”
“兒臣原是不信,就用身邊兒小婢去試他。不想鍾道長將小婢的出身說的半分不差,還將小婢入宮前老家的大致方位都算出來了,這豈不奇異?”淑玉長公主道,“兒臣想著,賞他些金銀,那道長卻言凡間金銀與他無用,只要吃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