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頁
151、更新 ...
徐盈玉絕對不是什麼叛逆小青年,家長說東,她偏往西走。
徐盈玉是徐叄唯一的女兒,別看這年頭兒人都是重男輕女,可是在足有三個兒子只有一個女兒的徐家絕對是反著來的。何況徐盈玉自幼聰明伶俐,念書習字為人處事,皆比其兄弟強上百倍,以至於徐叄每每懷恨女兒生錯了性別。
否則,他好生調理一個女兒,就後繼有人了。
即便如此,徐盈玉與父親的感情也非常好。不然,她也不能說和離就和離。像徐盈玉前夫曾靜納小一事,哪怕說出天來,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這年頭兒,就是地主兒老財,房裡還要收攏個把小丫環兒呢。何況,人家曾靜也是正經的進士翰林呢。
可是,徐盈玉日子過的不舒坦。一定要和離,徐叄向來寵著女兒,便點了頭。
有了事,徐盈玉也樂意與父親商議。
如今林永裳之事,聽徐叄這樣一說,徐盈玉心中也有些沒底。倒不是她嫌窮愛富,哪怕就是現在林永裳也不富裕,借她二百兩銀子給沈拙言置辦彩禮,就是如今林總督也沒能把這帳給還上。
女人就是有這等小心思,寧可男人欠著自己些,便以為他們來日會加位奉還。殊不知,人情債最難還,還不與還,還是得指望著男人的良心呢。
徐盈玉雖然也有些女兒家的心思,不過,處在官宦之家,徐盈玉的性子又偏於理智。不論如何,她得先為家裡父母兄弟考慮,再說與林永裳成親之事。
徐盈玉思量了一會兒,便將林永裳對她說的話,原原本本對徐叄說了。
徐叄皺眉,點一點頭道,“請旨賜婚倒是條路子。”
“我想著,本家現在沒了,父親雖不必丁憂,近期內我也不宜大婚的。若是父親孝期過後,他那邊兒還沒信兒,我也不會再等他的。”徐盈玉道。
喜歡是真心的喜歡。但是,徐盈玉自尊心多麼強烈,她連男人納小都不能忍受。哪怕再喜歡林永裳,她也不會放下自尊,死皮賴臉,海枯石爛的去等著一個男人。
她也只有這一輩子,她也想著好好的活一回呢。
這三年之約,雖有些過份,不過也還算告譜兒些。
徐叄見女兒實在是對那姓林的喜歡,便道,“近期內,的確不宜議婚。這樣吧,你只管好生過日子。我在外頭瞧著,若是有比姓林的好的,咱也不必一棵樹上吊死。”
徐盈玉抱住父親的一隻胳膊,眼中含笑的央求道,“父親,總要過了三年之期再說。”剛回家,便對林永裳失信,徐盈玉於心不忍。其實,她對林永裳還是挺有信心的,也願意為這份諾言等上三年。
“你只當不知道,我在外頭瞧著就行。”反正騎驢找馬,吃虧的總不是他徐家。
哼,若是姓林的識趣,什麼都好說。若是不識趣,包管他翻案不成,小命玩兒完!
徐盈玉想了想,還是沒把林永裳丟了太祖寶劍的事兒與父親說,否則依父親的小心,得馬上把林永裳當成瘟神不可。
徐盈玉這剛到家。
沈拙言就收到了林永裳的信,一共兩封,一封是給沈拙言的。大意是叫他好生念書,以備兩年後的春闈,注意身體,有空與吳婉生個兒子,也省得絕後啥的。其中,只略提了范沈氏一筆,並不熱絡。
另外一封,命沈拙言親手當面兒轉呈徐盈玉。
沈拙言對著燭火認真仔細的看完舅舅的信,不解的對妻子道,“舅舅怎麼還有私人信件給徐大人哪?”
“徐相麼?”吳婉已經去了外面的大衣裳,卸了珠釧兒,散著一頭黑髮,披一襲大裘。臂間又搭了一件鶴氅,走來為沈拙言披上,隨口道,“或者是舅舅與徐相有事情要說吧?”
“不是徐相,是徐家大姑娘,徐女官。”沈拙言將寫有徐盈玉芳名的信封遞給老婆看,嘀咕道,“人家徐大人可是女的,我怎麼好去替舅舅送信呢,還叫我親手當面兒交給徐大人呢。”
吳婉心中似有所悟,輕捶沈拙言一記,笑道,“真是個呆子,你不好送,我還不好送麼?我嫁妝都是托徐姐姐自淮揚採辦的,舅舅定是知道我與徐姐姐交情好,分明是叫我去送的。”
沈拙言此方明白過來,一手攬著妻子的腰,一面嘀咕著,“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呢?外甥媳婦,也不是外人哪。”
“我看說不定是舅舅對徐姐姐有點兒什麼意思呢?”女人對於這方面總是格外的敏感些,吳婉明眸含笑,望著沈拙言。
沈拙言頓時張大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忽地想到一事,從書桌上的一疊書里翻翻找找好一會兒,翻出一本藍皮小書來,關切道,“舅舅也沒親近過女孩子,我給舅舅寄兩本春宮,省得他到時不會,豈不令徐大人笑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