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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扭了一下,嘟囔道,“本來就是強盜起家,還不叫人說。做海盜有什麼不好呢,以後我退位,咱們就去海上干老本行。”
“你還要不要聽啦!”阮鴻飛掐他屁股。
“說吧說吧。”明湛去擰阮鴻飛的手背,“輕點兒吃豆腐,屁股都要被你摸小了。”
“那你該感謝我才是。”阮鴻飛刺明湛一句,繼續道,“還有陳家,陳大豹,雖不比李方,在海上也能排得上號兒。以前陳大豹與你前浙閩巡撫的大姨丈有些聯繫。再者,還有鄭老虎、張老六兩位,他們多在淮揚一帶討生活。不過,現在永定侯已經將淮揚一帶戒嚴了,他們生活困頓,倒是多次向我這裡買了不少東西。”
明湛深覺自己英明,笑道,“看來永定侯沒白去了淮揚。”不僅阮鴻飛賺了,明湛也跟著大賺一筆,還在物資上最大限度的抑制了海盜。
阮鴻飛道,“你要永定侯加緊防備,若是朝廷派一隊強兵就可平了海盜,那麼自來就沒有這麼多人到海上去討生活了。”
“明天我就給永定侯寫信。”
這個時候,明湛再念叨海盜。
海盜們則有一次罕見的聚會,聚會的內容與天朝新登基的皇帝明湛關係極大。
一襲青衣在燈燭的照耀下散發著玉一樣的光澤,這種青色被稱為玉水青,衣服為上好的絲綿織成,柔軟而貼身。這樣的一匹玉水青的絲棉料子,其細膩精緻比上好的絲綢尤精緻三分,價錢也是絲綢的兩倍。
衣衫名貴,剪裁合體。
穿衣服的人也生的優雅溫潤,讓人頓生出一種,這樣名貴的衣裳竟有些配不得這位公子的想法。
“天津港已經開建,皇上的皇家報刊相信大家也都看過了。皇上的宏圖偉願,建港後馬上會開通天津港的海上貿易。”公子不急不徐,朗朗而談,“正經的海上商路一開,你們將何去何從呢?”
“如今只是一處天津港,接下來,皇帝陛下定會在淮揚建港、浙閩建港,介時,所有的商人,只要出錢取得海貿資格便可出海行商。憑著皇上的手段,你們無憑無證,歷來在海上搗亂的海盜,皇上要如何處置?不必我說,諸位都是當代豪傑,成王敗寇之事,你們比我清楚。”公子道,“如今皇上在浙閩與杜若國主通商,再令永定侯戒嚴淮揚海域,我聽說現在四位皆要靠著杜若國主的臉色吃飯了。”
陳大豹與李方、阮鴻飛以往皆是在浙閩討生活的人,而且陳大豹與李方兩個人資格都比阮鴻飛更老,但是他們不過草莽出身,手段見識完全無法與阮鴻飛相提並論,結果被阮鴻飛後來者居上。三家不是沒打過,可是打來打去的結果是阮鴻飛占島稱王,再加上人家底下還似模似樣的如戲台一般弄了許多文臣武將,如今發展的越發好,搖身一變脫了海匪的皮,還與天朝建交,不僅體面,賺的銀子也海了去。
自從新帝登基,他們這些在海上討生活的,日子越發的艱難,雖然靠著杜若王可維持著現在的生活。但是誰願意把自己的命脈捏在別人的手裡呢,公子如此一說,陳大豹先急了。
陳大豹瞪著一雙環型豹眼,蒲扇大的大手啪啪的拍著腿道,“說這些有什麼用,皇帝陛下看不上俺們。若是皇帝陛下看得上俺們,俺也願意與皇帝陛下建交,哪怕是皇帝陛下的價錢再提高些,俺也願意。”
鄭老虎張老六二人啐道,“陳大當家,你也不翻開鏡子照照,你跟與杜若國主比的。”
李方到底老成持重,淡淡道,“杜若國主雖然與我們是一樣的出身,但是,他的島最多,手下的能人也不是我們能比的。說句老實話,杜若國能與朝廷建交,這是杜若國主的本事。而杜若國主的本事,我老李是服的。”
李方這樣說,其餘三人反倒是沒話兒了。
因為,他們的地盤兒完全是真刀真搶的拼出來的。當年阮鴻飛拿下那一連串的十幾個島的島嶼,不是沒有人眼紅覬覦。先前的海上其實也是四方勢力。不過與現在不同,郭老大稱王,鄭老虎張老六以往都是郭老大的手下,郭老大就是為了與阮鴻飛搶地盤兒,被打的四分五裂,殘兵敗將經過鄭老虎張老六的整合,分為兩支,自此,海上勢力,阮鴻飛坐穩第一把交椅。
故此,這會兒他們雖然嫉妒阮鴻飛的本事,但是還真沒人敢不服。
公子似乎猜出了他們的心思,淡淡一笑,明知故問道,“杜若國主既能與天朝建交,要我說,你們為何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