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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太后與阮鴻飛都是學識淵博的人,一個說“書之奇絕”,一個答“遒婉忘情”,那份兒默契真讓明湛氣不打一處來!明湛伸著脖子瞧了半天,有些字寫的草了他都認不全,更別提去欣賞了,直接問,“值不少銀子吧?”

    阮鴻飛拿著個放大鏡,直推擋著光線的明湛,“那邊兒去,你又不懂,瞎看什麼?”

    明湛嘀咕,“什麼好東西,不就是一幅字。”鼻尖兒發癢,明湛張嘴一個劈天大噴嚏,不但噴了阮鴻飛一臉,還噴濕了那幅名帖,阮鴻飛臉都白了,當下把明湛罵了一頓。

    明湛挨了罵,衛太后安慰半天,心情仍不見好,從壽安宮出來就奔著鳳景乾一番大哭。

    其實,阮鴻飛發過火,也不大好受,他跟明湛感情向來好的如膠似漆。再想一想,明湛也不是有意的,一時間,看名帖的心倒淡了。坐了一會兒,便辭了衛太后出來找明湛,哪裡知道明湛這樣大的氣性。

    雖說挨了一下子,並不疼。阮鴻飛摸了摸被打中的地方,雙手扶住明湛的肩頭,賠笑,“喲,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就真生氣了?還哭了?瞧,眼睛都腫了,來,我給你敷些藥膏吧。”

    “隨口一說!”明湛怒,“一幅破字!母親都沒說什麼,你就罵我!難道我還不如一幅字兒!”

    “兩碼事。”阮鴻飛當即道,“那字也的確珍貴,世上僅此一幅,若是毀了,多可惜。”

    明湛見阮鴻飛死不認錯,抽一鼻子,“珍貴什麼,在我心裡,任何東西都不如你寶貝。你是怎麼對我的,難道我就不要面子了?你當著母親的面兒還說我笨還推我還罵我還看不起我……”

    明湛越說越委屈,悲從中來,眼淚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真是冤死了,我哪裡敢看不起皇上呢。”阮鴻飛心疼的給明湛擦眼淚,明湛打開他的手,自己從袖子裡摸出塊兒繡小鳥兒的手絹抹眼淚,抽嗒道,“甜言蜜語,”再抽一鼻子,補一句,“也沒用。”

    “那你說怎麼辦吧?”索性讓明小胖提條件。

    明湛更是傷心,瞅阮鴻飛一眼,涕淚四濺,捶胸頓足一聲嚎,“蒼天哪,我怎麼有這麼不知體貼的老婆啊!平日裡嘴巧的跟八哥兒似的,一肚子的好話就不知對我說,只去便宜了外人的耳朵!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說!是不是有外心了!”

    在外頭聽動靜兒的搖光子墨悶笑著肚子都痛了,也不知裡頭阮鴻飛使出何等手段,到晚膳時,明湛腫著兩隻魚泡兒眼,已經與阮鴻飛有說有笑了。

    搖光心下暗服:先生果然有手段哪。

    第二日,明湛早朝上宣布了恩科主考,內閣擬的人選他一個沒用,隨手點了林永裳。

    給出的理由也很特別:理藩院很閒,林永裳也很閒,讓很閒的林永裳去當主考官吧。

    咣鐺——

    天大的餡餅兒砸在了林永裳頭上,砸的林永裳頭暈腦脹,差點兒找不著北。這位年紀剛滿三十五歲的林大人將成為大鳳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座師。林永裳進宮謝恩後,便回家閉門謝客,神人不見,只待開考。

    當然,他家裡寄住的沈拙言也另租房子搬了出去。

    明湛拉著阮鴻飛去衛太后那裡用午膳,對衛太后說起早朝事,“林永裳很年輕,他二十歲就中了進士,翰林三年,直接進了都察院,一路升到左都御史,後轉任理藩院尚書,今年三十五歲。”

    衛太后道,“倒真是挺年輕的。”理藩院尚書已官居正二品。

    “相當年輕,二十歲的進士,自開國以來,不過二十之數。”阮鴻飛道,“林永裳出身寒門,座師是李平舟,也沒什麼顯赫姻親。”就是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升官兒的速度也沒幾個比得上林永裳的。

    這年頭兒,進士可不是好考的。

    有人說,古代秀才就相當於現代大學生,其實在古代秀才的含金量絕對比現代的大學生要高的多。那麼進士的難度,絕對是博士後級別的人物兒。當然,古代也沒這麼多科目課程,人家只精心鑽研一種文體。

    “對啊。”明湛接口道,“沒爹沒娘,父母雙亡。一把年紀,婚還沒結呢,老光棍兒。家裡連上門房兒才五口人,想派個探子都派不成。”

    阮鴻飛剝了顆葡萄餵明湛,明湛頓時喜笑顏開,問道,“你說林永裳不結婚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啊?”

    “胡言亂語。”阮鴻飛斥一句,“不知有多少人想將女兒嫁給林大人做繼室填房呢。聽說林大人原在家鄉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待林大人衣錦還鄉之日才知青梅竹馬已經染病而亡,林大人傷心過度,遂立志終身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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