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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陛下有沒有興趣做一些生意呢?”
明湛暗嘆,憑三王子這種臉皮,若是運氣再好一些,要做出一番事業真是遲早的事了。
這位三王子一直到用過午膳,才與明湛告別,雖然並沒有談妥他預備中的條件,不過,能與皇帝陛下搭上線兒,就是一種勝利了。
三王子道,“小時候我聽公主說天朝的皇帝用膳,要有幾百道菜的排場。如今看,是公主誇大了。”
倆人,只有八道菜,兩道湯。
明湛喝口茶漱口道,“朕也不富裕哪,叫三王子見笑了。”
三王子笑,“不富裕的人可從來不會表現出不富裕的樣子,這話,小王不信。”當然,三王子不會想說明湛是故意小瞧他侮辱他,所以才吃這樣簡單的一頓飯。他直覺明湛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明湛自己也吃的很香甜。
“王子準備何時回去?”
“如陛下所說,小王實不該遠離父汗,明天小王就要回去了。”
“也好。”
三王子心中一動,忽然一笑道,“陛下一直叫我三王子,陛下知道小王的名子嗎?”
“哈木爾。”
“陛下,小王告辭了。”三王子臉上有一種奇異的神色,用韃靼人的禮節輕施一禮,便離開了。
三王子剛走,方青就進來了,稟道:回萬歲,淑柔長公主平安誕下一子。
明湛大喜,方青接著說:據說公主早產加難產,太后娘娘去了陸家府上。
此刻,陸將軍府明顯有些氣氛過於緊張。
明雅將孩子生出來便昏迷過去,又接著產後大出血,很是忙亂了一陣。衛王妃待明雅平安後,方回府。
臨走時,將明雅身邊陪嫁的一個嬤嬤一個貼身侍女都帶了去,再把自己身邊的唐嬤嬤留在了陸家,自始至終,根本沒理會陸家人。
衛王妃一走,陸老太太跟著就厥過去了,接著一陣兵荒馬亂把老太太救醒。
連幾位太太奶奶的臉色都極差,陸二太太終於忍不住怒火道,“大嫂子如今可是滿意了!”
陸大太太臉色慘白,辯道,“弟妹在說什麼,莫非沐哥兒的事兒是我的過錯?”
“是不是,你心裡有數!”
一個小丫環驚惶惶的來報,“大太太,表小姐要上吊自盡——”
陸二太太冷笑,“這會兒倒有羞恥心了,不是上趕著倒貼男人的時候了!”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賤貨!”
陸家這點子事兒,衛王妃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用,就問了個一清二楚。
明雅身邊兒是有教養嬤嬤陪嫁的,這位趙嬤嬤還是宮裡出來的,事兒也說的清楚,“公主自幼就心軟,嫁到陸家後,與駙馬很是恩愛。陸家也是一團亂麻,駙馬原是陸二老爺的嫡長子,因陸大老爺人到中年還未有子嗣,便將駙馬過繼到大老爺的膝下,既為了襲爵,也是為了日後長房後繼有人。可誰承想駙馬過繼了幾年,大太太忽然老蚌生珠,生出了兒子來。”
“這位大太太原是陸家老太太的外甥女,剛開始公主嫁過去,見公主面兒軟,她又是做婆婆的,常拿話彈壓公主。”那會兒明雅還不是公主,趙嬤嬤道,“公主就是心太善了,說句實在話,在咱們府里時,娘娘您對幾位公主是何等照顧。公主乍一嫁到這些人家兒,拿不住也是有的。後來淑儀長公主教導了我們公主幾回,漸漸的,公主也摸索透了這宅門兒家的事兒,駁了幾回大太太,大太太怕是心裡忌恨公主。因公主有孕,那會兒萬歲還未登基,大太太還露出過想給駙馬納小的口風。駙馬與公主是新婚夫妻,又是琴瑟相和,倆人都不肯應。這不,大太太又弄了娘家侄女來。不是奴婢說話不中心,這位表小姐也實在忒不講究了。”
“聽說以往就來陸家小住過,初時,大太太是想把自己娘家侄女許給駙馬。誰曉得駙馬有這樣天大的福份能尚公主呢?”趙嬤嬤都得嘆一口氣,“這次表小姐來了後就時常往公主的院兒里跑,奴婢們攔都攔不住,奴婢略說幾句重話,這位表小姐就哭天抹淚兒,說是不是公主身份高貴,瞧不起她。”
“還是駙馬得知表小姐總是來打攪公主休息,氣不過罵了表小姐幾句。表小姐好幾天沒來。陸府里一個花園子,花園子裡有個小湖,也不知怎地,那表小姐就跌湖裡去了,駙馬叫了半天竟叫不到人,這也不能瞅著表小姐淹死吶,就救了她上來。”趙嬤嬤憤憤道,“誰知表小姐硬就訛上了駙馬,說身上濕了,又被駙馬從湖裡抱了出來,再也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