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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裳正一品總督,又得帝心,哪個是好惹的。甚至,淑媛長公主耳聞林永裳身份好像與仁宗皇帝時的東宮師範林希有關聯……
此時,不必淑媛長公主點破,陸文韜也知道太上皇回來對他的好處。明湛對陸家素來冷淡,哪裡比得上老丈人對他的器重。再者,還有林永裳那顆定時炸彈呢。
這麼一想,又有淑媛長公主開口相求,陸文韜自然盡心去辦。
陸文韜辦事很快,且是自相府出來的消息,自然是準的。
一番思量,淑媛長公主已懷破釜沉舟之心,梳洗打扮後直接去了襄儀太長公主府。
襄儀太長公主與淑媛長公主一向有交情,侄孫女來了,襄儀太長公主的臉上露出和悅的微笑,招呼淑媛長公主與她一併坐在榻上。襄儀太長公主年紀大了,眼神兒不大好,就近只是又見淑媛長公主眼圈兒微紅,忍不住皺眉問,“媛丫頭,這是哭過了?誰給你委屈受了不成?”
淑媛長公主打發了其他人,只留鄭嬤嬤在身旁。見襄儀太長公主尚不知鄭開浚之事,淑媛長公主更是心痛難言,竟不顧公主的矜持,忽地抱住襄儀太長公主,一陣痛哭。
襄儀太長公主雖不知原由,想著淑媛長公主定是受了委屈,輕輕的拍著淑媛長公主的脊背,溫聲道,“有什麼事,只管與我說。你放心,我定不會叫你受到半分委屈的。是不是太后給你的那小狐狸精生事了?你是公主,打殺她又何妨。”遙水之事,襄儀太長公一直記在心裡,並為衛太后的手段所不恥。
淑媛長公主哭了一時,見襄儀太長公主一味關懷她的事,心裡更添三分傷感,拭一拭淚,本來想把鄭開浚之事相告,只是看到襄儀太長公主滿頭銀絲如雪,難免心生不忍,遂道,“姑祖母,我是想著,先前我們想迎父皇回帝都之事,並不大妥。父皇去雲貴養身子,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身子好了沒?我想著,不如我陪著姑祖母一道去雲貴,跟父皇請安。見到父皇身子安康,我才能放心呢。”
襄儀太長公主活的年紀長了,見的世面也多。淑媛長公主這樣的話,自然不能騙過她,思量一時,襄儀太長公主皺眉道,“怎麼說出去雲貴的話來?再說,善棋侯與浚兒就要迎你父皇回來了,介時咱們一家子自然能夠團聚。”
淑媛長公主更是心痛難言,只是一徑落淚。襄儀太長公主卻是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劇變,抓住淑媛長公主的手問,“淑媛,是不是你父皇出事了?”
“沒,父皇很好。姑祖母莫要擔心,我,我……”
鳳景乾很好,那麼……
無緣無故的,淑媛長公主定不會這樣痛哭失聲,出此之語?
襄儀太長公主心口忽地一痛,臉梢瞬間慘白如雪,甚至比那一頭霜發都要白上三分。襄儀太長公主一時大驚,手下用力,抓得淑媛長公主腕間一痛,襄儀太長公主急切的問,“淑媛,是不是浚兒出事了?”
面對著襄儀太長公主懇切中帶著三分期待的目光,淑媛長公主淚落更急,想說話,張開嘴,喉間卻哽咽難言。
襄儀太長公主仿佛明白了什麼,雙眼中帶出三分透澈與了悟,自喉間泛出一聲帶著老人味兒的嘆息後,板正的身子向後仰去,沒了知覺。
175、更新 ...
太皇太后對襄儀太長公主的病情非常擔心,若不是衛太后勸著,太皇太后就要親臨太長公主府親自探望了。
“淑媛也太不小心了,這樣的大事,怎麼就敢直咧咧的跟她姑祖母說呢,也不想想老人家什麼年紀了。”心頭的焦慮使得太皇太后言語之間表現出對於淑媛長公主的不滿來,嘆氣道,“虧得姐姐那樣疼她,什麼都為她著想,她做事卻這樣沒個分寸。”當初為了怕淑媛長公主受委屈,襄儀太長公主還在太皇太后面前挑過衛太后的不是呢。如今淑媛長公主竟犯此大過,饒是向來偏心自己孫女的太皇太后都不想再庇護淑媛長公主了。
衛太后道,“想來淑媛也不是有意的。唉,我聽皇帝說還是剛剛自鎮南王府送了奏章來,只給內閣的幾位相臣看過。就是怕姑媽知道了要擔心,都沒拿到朝里說去,還特意叫人保密的。這事兒,先前連我都不知道。也不知淑媛哪裡聞了風聲,就這麼直咧咧的去給姑媽說去了。”
“姑媽性烈如火,又是古稀之年了,哪個受得住呢。”
太皇太后聽到這話,未經思量便脫口而出道,“如今你掌管後宮,就是淑媛她們幾個丫頭,正經也是你的侄女呢。她們哪裡不妥當,該管你就去管。否則一個兩個這樣著三不著兩的,倒叫外頭的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