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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急,大賤生辰就要到了吧?”平安經是明湛私人送給鳳景乾的壽禮,每年都是這個,所以每年都得抄一回,以至於每年到了這個時間,阮鴻飛就有些心裡不大痛快。阮鴻飛臉上神色不明,問,“壽禮都備妥了?”
“禮部和宗人府已經備好了。”明小胖指指手邊案上的一個摺子。他家飛飛為啥不慡,明小胖還是能猜得出來的。鳳家兄弟退居雲貴,並不意味著三人的關係就能改善一二啥的。仇家依舊是仇家,不過大家看在明湛的面子上,各退一步。
阮鴻飛看到明湛這樣費心費力的給鳳景乾那賤人準備壽禮,哪裡還有跟明小胖親近的意思!憑明小胖如何嘰咕,阮鴻飛也沒讓他如願。
明小胖求歡未遂,只得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坐在書案後抄經,阮鴻飛在一旁的榻上倚著看書。
明小胖覺著,他家飛飛實在不怎麼地道的人。哼,想親親吧,阮鴻飛死活不從。這會兒他明小胖抄經呢,又這麼玉體修長的躺他眼前……勾引他。
明小胖團個小紙團丟阮鴻飛,阮鴻飛隨手接住,說他,“別作怪。”
“誰做怪啊,衣領都散開啦。”明小胖一面小聲抱怨,一面使勁兒眯著自己的單眼皮往人家阮鴻飛衣領里瞧那一大片玉色肌膚,壞笑,“看到咪咪啦。”
阮鴻飛斂一下自己衣領,沒理會明小胖。
明小胖倍加得意,一陣咕咕嘰嘰的jian笑後,調戲阮鴻飛,“行啦,遮什麼遮掩什麼掩啊,你身上哪兒我沒瞧過,都老夫老妻啦,還做什麼新娘子的害羞樣。”
阮鴻飛橫明小胖一眼,見這小子也不知個羞臊,無奈嘆道,“這世道真是沒處說理了,怎麼就叫你這麼個沒臉沒皮的東西做了皇帝。”
明小胖腆臉一笑,不謙虛地,“有德者居之唄。”
阮鴻飛實在想出去吐一吐了。
明小胖寫了一頁,暫停了筆,拿起禮部與宗人府擬的禮單,看了幾眼就唉聲嘆氣加愁眉苦臉地,“我又要破費一大筆銀子啦,你也不說安慰安慰我。”每年給倆爹送年禮、節禮、生辰禮就花費不少,幸虧他明小胖節儉持家,生財有道,才勉強不至於破產。還不如以前這兄弟倆在帝都過壽呢,起碼省錢。
阮鴻飛見明小胖撅嘴皺眉的做出怪樣子,心下不禁沒有半點心疼,反是快慰地落井下石,“自作孽,不可活。活該!”明小胖當然是個孝順的人,起碼對鳳家兄弟從無失禮,因為鳳景乾主動禪位,明小胖對鳳景乾就跟親兒子似的。
當然,明小胖對大賤向來很不錯。
明小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然,阮鴻飛也不能大仇得報後去而復返的再回頭找明小胖過日子。何況,這小子的皇位,起碼有他一半的功勞。
但,明小胖的情誼用在自己身上時,那是怎麼想怎麼覺著情深如許。若是這胖子把情誼用在鳳家兄弟身上,阮鴻飛就恨不能一口咬死這胖子。
爛好心的傢伙!
阮鴻飛鳳眼微斂,忽而有了主意。
在明小胖眼裡,他家飛飛就是個嘴硬心軟的。瞧,剛剛還陰陽怪氣的罵他,這會兒又跟他要了送給他皇伯父的禮單看。
半尺厚的禮單,難得阮鴻飛一目十行的閱過,又給明小胖提了若干中肯的意見,指出了幾處不合適的地方。
明小胖見此良機,也不抄經了,幾步過去坐在榻上,道貌岸然的跟阮鴻飛一起討論壽禮的事。然後,也不知怎地,討論著討論著,倆人就躺在一處去了。之後的事,便更加的順水推舟、水到渠成啦。以至於,當天下午阮鴻飛說的那些話,因當時明小胖急吼吼的箭在弦在,就沒啥很深刻的印象了。
然後,一個月後,鳳景乾收到了史上最堵心的壽禮。
東西當然很珍貴,就是沒一個鳳景乾喜歡的。
同時,鳳景乾還收到了明湛親自抄的平安經,與一封親筆信。
平安經什麼的,明湛每年都會親筆抄一份送來。儘管字體依舊不大漂亮,不過,清晰大方,看得出是用心寫的,鳳景乾心下的鬱悶稍稍得到舒解。然後再拆開明湛的親筆信,不看還好,看了之後,鳳景乾覺著,自己肯定得少活三年。
明小胖在信里為他家飛飛大說好話,正文如下:
父皇不知道,現在飛飛可賢惠啦,我說要給父皇準備壽禮,飛飛主動幫忙,給了我很多最好不過的建議。禮單上的東西,多是飛飛為父皇挑選的。飛飛說父皇一定會很喜歡的,不知父皇心下覺著如何呢?
心下覺著如何?鳳景乾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怪道這一年的壽禮這麼不合心哩!原來是賤人使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