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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淑媛長公主的婆家自做蠢事,明艷當然不介意取代淑媛長公主在諸位姐妹中的地位。
雖然明艷不知衛太后具體想做什麼,不過,衛太后看重吳婉。
可惜的是,憑吳婉一個小小的商女,打了這麼一場不大光彩的官司,就想在帝都站住腳,這實在太難了。
明艷前來幫襯一把,首先是送了吳婉一個天大的人情,且吳婉是衛太后看重之人,說不得日後自有福緣。如今,在吳婉沒落的時候結此緣份,於明艷,既能在衛太后跟前兒賣好兒,且重重的打擊了淑媛長公主的聲望,何樂而不為?
現在的吳婉還沒有太高深的智慧,她不明白,自己一個民女,怎麼就驚動了長公主。
不過,她亦是聰慧無比之人。
她不知明艷為何而來,卻本能的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
明艷參加吳婉的開業典禮,當淑媛長公主得知此消息時,眼前陣陣發黑,險些暈過去。
這才是真正的狠招兒。
明艷並不是蠢人,無緣無故的怎會去給一介商女開的小破什麼會捧場?
能在明艷身後指示的是什麼人?
淑媛長公主不問已知。
真正的殺招。
雖有衛太后暗裡相幫,明艷也去給吳婉撐場面,不過真要在帝都立足,並不容易。
田晚華雖然命人多留意吳婉的“婦女援助會”,仍有許多麻煩不期而至。
並且,吳婉此舉對於帝都男人是不小的刺激。她這種擺明車馬要為女人出頭兒的架式,更為大多數男人所厭惡。
尤其是讀了幾本聖賢書的酸生腐士,竟有找上門兒來勸吳婉安分的,更有沒風度者,經過吳婉門前亦要啐上幾口,以示唾棄。
吳婉的風度則令人心儀,她真是有唾面自乾的涵養。
其實,在吳婉看來,唾面自乾不算什麼,她真是見多了,更有地痞流氓上前要糾纏要收保護費。
吳婉瞟一眼來收銀子的小嘍囉,冷聲道,“叫你們林三哥來!我有話只能林三哥說!”她要在帝都立足,這些暗地裡的事兒自然知曉。
待林三來了,吳婉直截了當道,“要多少,三哥劃個道兒出來!出得起!我出!出不起!我走人!絕不浪費三哥的時間!”
林三是在街面兒上混的人物兒,自然知曉吳婉的名聲。這女人是塊兒硬骨頭,底下人啃不動,點明要他親自前來,他就來了。不料此女難得知事,也不好強逼她。否則吳婉真的被逼搬走,難免上頭無人過問,林三便道,“按規矩,你這鋪子每月十兩,包管沒人給你搗亂!”
吳婉直接命人取了一百五十兩齣來,“這是一年的孝敬,以後還得承蒙三哥多關照!”
林三亦得贊一聲,抱拳道,“吳姑娘痛快!但有差遣,只管著人給林某送信!”
“若有事,自然少不得麻煩三哥!”
按理說,吳婉這樣一個女人在帝都開店,最怕的是有人騷擾生事,藉機奪人謀財。
不過,吳婉如今卻無此憂慮。
帝都里不知道她的人少,就是林三在私下也跟手下的小嘍囉道,“搞女人時眼睛睜大點兒,若是碰到個吳婉娘這樣的,包管你們不知道怎麼死!”
雖然吳婉與陸家的官司雖已落幕,此女強橫名聲亦在帝都上空發光發亮,時刻刺激著帝都諸人敏感的神經。
豪門世族對子弟的要求愈發嚴格,縱使家中子弟有瞧中了哪個,寧可買來納來聘來,也再三叮囑,絕不可在外胡為。
雖說吳婉這樣性情的女人罕見,可也說不定什麼時候運氣差,就踢到鐵板呢。陸老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故而,知道吳婉身資不凡的不在少數,可要說敢謀奪她財產的人真沒有。
很明顯,雖然許多人為吳婉身資吸引,不過對於男人最簡單最卑劣的奪人清白逼人下嫁的法子,在吳婉身上明顯是失效的。
沒人敢說自己比陸家後台更硬。
一場官司,吳婉嚇破了帝都男人的膽子。
吳婉不僅開了“女子援助會”,她還繼續經營帝都的其他生意,亦辦的有聲有色。
明湛對衛太后評價吳婉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衛太后讚許道,“給她一個地方,她能幹出一番事業來。我看,許多男人都不及她的手段魄力。”
“既然母親有意,不如給她一份差使,讓她立足。”總靠炒作,亦非長法。
衛太后笑,“我正有此意,想跟你開口呢。”對於自己與兒子的默契,亦是衛太后相當自得的一件事。
吳婉命運的轉折由此而始。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一點投了太后的眼緣兒,甚至在面見衛太后時都是戰戰兢兢,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