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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分得清哪個是蛇?”阮鴻飛問,“引蛇出洞?說的容易。這不是一般的蛇,這是蛇精。”
明湛說出自己的打算,“這件事,已經不少人知道了,我想著,看誰先來跟我來表忠心?”
阮鴻飛搖頭,“這是個蠢法子。”
“蛇不蛇的,暫且放在一旁。”明湛與阮鴻飛念叨鳳寶珠的事兒,一個鳳寶珠,哪怕加上個善棋侯府,明湛生氣歸生氣,也沒太把他們當回事兒,他是另有算盤。笑呵呵的拉起阮鴻飛的手狠狠的香一口,明湛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線,一看就沒安好心眼兒,“飛飛,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哪。”
阮鴻飛將手抽回去,瞟明湛一眼道,“有話直說,別又賣弄你那三兩分的美色。”阮鴻飛最看慣明湛那拙劣的美人兒計,本就沒啥姿色,明湛偏能把自己視為天下第一美男子,還時不時的對著阮鴻飛搔首弄姿展示魅力,常把阮鴻飛笑的肚子疼。
明湛重又把阮鴻飛的手撈回懷裡摟著,正色道,“飛飛啊,我是有正經事與你商議。”
阮鴻飛露出傾聽的神色,明湛道,“唉,這治理天下的人才,我倒是不缺,倒是諜報方面的人。黎冰去了西北,短時間內回不來。而且,黎冰有個弱點,他是鎮南王府的人,現在我用他倒沒什麼。等到時候我退位,像黎冰這樣的身份,與范維馮秩不同,介時黎冰何去何從,也是問題。”一朝天子一朝臣,情報人員知道太多的秘密,善終者少。而黎冰的出身,很難贏得下任君王的信任。再有,其實鳳寶珠的事兒,他的人也監測到了,不過,陳盛平時要負責他的安全,對密報的處置就不會太迅捷,而且,陳盛對諜報不夠敏感,這也是要命的事兒。
“我是想著以後單獨組建情報系統,可惜現在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在這方面也沒啥經驗。”明湛盯著阮鴻飛的眼珠兒微動,圓潤的臉頰湊過去,他的意思已經呼之欲出了,就不知道阮鴻飛願不願意了,明湛問道,“飛飛,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你答應不答應啊?”
“我幫忙?”
明湛拍了阮鴻飛的大腿一把,說道,“你先前在朝中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對帝都的了解比我更清楚。而且,你手裡有人,效率也高。我想著,把我現在帝都的情報系統也交給你,現在帝都的事由陳盛負責,陳盛做事盡職盡責。這次善棋侯家的事,是我的疏忽,沒想到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想請你幫我做個參謀,以後陳盛報上來的諜報,我沒時間看,你幫我分析分析,行不?再有,陳盛他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幫著指點指點。”
阮鴻飛十分驚奇的看明湛一眼,“哦,你做皇帝,沒時間看,難道我就有空?”杜國主也很忙的,好不好?
明湛知阮鴻飛這是拿架子呢,為何諸葛亮要劉備三請才肯出山呢,非如此,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不過,杜國主,您本身身價已經夠高了好不好?明湛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嘆口氣,露出一臉苦色,以情動人,“飛飛,你說以前我在雲貴做事,別提多俐落慡氣。哪怕有人給我下絆子,也不似帝都似的,真如同一腳踏進泥潭,想作壁上觀,總是有心無力。”
“只要軍權在手,你就是在岸上。”阮鴻飛淡淡道,“有些人做得了縣令,卻做不了知府?雲貴才多大的地盤兒,你拿來跟帝都比,並不合適。”
“你這樣的性格兒,本身也不適合做皇帝。”阮鴻飛嘆,明湛其實最適合的位子就是鎮南王。明湛並不是沒有大志向,相反,叫他治國,他思路也很清楚,而且在用人上面,明湛也有獨到之處。不過,明湛太容易心軟了。
心軟,就容易舉棋不定。
像明湛這樣的性子,他能把鎮南王府治理的很好。你不得罪他,他也沒啥反心,雲貴就是安穩的,而且依明湛的聰明,自保是沒問題的。
帝都不同。
為什麼說,帝王一怒,血流飄杵。
並不是說帝王多麼嗜殺,而是說,在某些時候,殺伐決斷,是帝王必備的品質。
這種品質,明湛並非不具備,不過,往往是他被逼到絕境,才會突然暴發出來。這一點兒,明湛就不如大賤了。
明湛聽了阮鴻飛這樣說,嘟囔道,“現在說這有個屁用,當都當了。趕緊,俐落點兒,我說的事,你到底同不同意?”
阮鴻飛微微一笑,摟住明湛的老腰。明湛能登帝位,他功不可沒。適不適合有什麼關係,坐這個位子的人,起碼得是個有良心的人。阮鴻飛溫聲道,“你歇兩天,聽我來布置,也好好學學,什麼叫引蛇出洞。“對明湛的計策,阮鴻飛實在是不敢恭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