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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帝笑道,“也好,就依皇后所說。鴻飛的才學相貌是不必提的,帝都城裡的姑娘們,沒有哪個不想嫁給他的。”
方皇后面色不變,笑靨依然,順著仁宗皇帝的話道,“可不是麼。先前我就瞧中了鴻飛,莊愉自幼養在我的膝下,如同我的親生女兒是一樣的。她的婚事,我自然要好好的為她選一戶人家兒。鴻飛是再好不過的,我本想先跟皇上把人訂下,倒是不料皇上先跟我開的口。皇上,咱們倒想一處兒去了。”
仁宗皇帝更加歡喜,當日留宿坤寧宮,與方皇后說了許久的話。
阮鴻飛與鳳家兄弟真正認識是因為鳳景南衝撞太子,被仁宗皇帝賞了頓鞭子。
宮裡人最司跟紅頂白,欺下媚上。
鳳景南不過是宮裡魏貴人之子,魏貴人生了兩個兒子,仍然只是個小小的貴人,且年久不承寵,只是依附在坤寧宮的偏殿裡,靠伺候著方皇后過活。
如今鳳景南吃了熊心豹膽,竟然敢衝撞太子殿下,且這血淋淋的下場大家都看到了。
鳳景南住在石榴小院兒,挨了鞭子後又被關了禁閉,等閒人瞧不著,就是御醫都不見一個。鳳景乾年長,業已出宮建府,不放心弟弟,進宮來瞧,卻被侍衛擋在門外不得進去。隔著一扇紅漆大門,裡面一個聲音在哭訴,“殿下自昨夜裡就開始發燒,太醫都沒一個,奴才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王爺,您想想辦法吧,再這樣燒下去,可不成了。”
阮鴻飛是奉仁宗皇帝之命來收鳳景南被罰抄的百遍孝經的,一看這模樣,孝經啥的斷不會有了。
別看鳳景乾如今威風八面,在當時也落魄的緊。親娘地位低,舅家不給力,只得賄賂侍衛,再與侍衛說些好聽的。那侍衛鐵面起來,硬是連郡王的面子都不給。
阮鴻飛在一畔看的火大,一個躍步過去,直接把人踹飛出去,一撣身上官袍,伸手給另一個戰戰兢兢的侍衛要了鑰匙,打開門外掛的大銅鎖,推開門,對鳳景乾道,“進去吧,我跟皇上去說。”
154、更新 ...
衛太后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她向來以冷靜自恃自居。
一個女人,有身份有地位,還有與之相匹配的智慧。所以,衛太后一向是驕傲的,能入她眼的人實在不多。哪怕,她與鎮南王府聯姻,嫁給了鳳景南,其實從心底上講,有一些事務的處理上,衛太后也不太看得上鳳景南的手段。
在很久之前,能入衛太后眼的男人只有一個。
理智的近乎冷血,衛太后幾乎認為此生絕不會有類似於吃醋的這種幼稚的思想活動。
但是,當衛太后看到阮鴻飛頸間的圍巾,然後再得知,那竟是她兒子明湛親手做的。即便心胸開闊如衛太后,心底也升起一種淡淡的異樣的情緒來。
尤其阮鴻飛這個欠扁的,還特意輕描淡寫恍若無意的與衛太后提了一句,“都不知道明湛什麼時候織的,忽然之間拿出來給我,說是新年禮物。衛姐姐,說起來,你就不擅長女紅。這圍巾麼,明湛做的也不算好,貴在這份兒心意嘍。”
衛太后靜靜的品著茶,此時她已明白阮鴻飛的來意,這小子就是來顯擺的。衛太后是何等身份,哪怕心中微醋,也不能給人看出來。非便不能給人看出來,她還得保持儀態,想法子壓人一頭予以還擊,送溫聲道,“說起來啊,鴻飛,這大半輩子了,你脾氣還是沒變過啊。”都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你幼不幼稚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我看,衛姐姐也沒怎麼變過。”過年了,阮鴻飛沒啥事,就跑來找衛太后喝茶,兼炫耀明湛的手藝並與衛太后打機鋒玩兒。
“唉,我不比你啊。”衛太后暫且先退一步,淡淡道,“你運氣比我好。”
阮鴻飛挑眉,心有警覺。果然,只聽衛太后從容自若道,“兒子的一顆心都向著媳婦,偏生媳婦也不知孝順婆婆。”
阮鴻飛黑線。鬱卒。
衛太后淺淺一笑,為扳回一成淡淡喜悅,
“不逗你了。”阮鴻飛擺擺手,湊近衛太后道,“我是來送禮的。”
衛太后點點頭,意思很明了,送禮拿出來吧。難道還要堂堂太后向你討啊?
“閉上眼睛。”阮鴻飛在討好女人上面兒很有一套,也不怪那麼些女人為他要生要死,即便少女時的衛太后都忍不住動了凡心。
“放心吧,侍從都在外頭呢。太后娘娘,沒人說你不莊重。”阮鴻飛見衛太后仍然兩隻眼睛看著他,不肯聽話,便打趣兩句。女人最好是偶爾蠢蠢的才有趣,似衛太后這樣,明顯聰明太過,裝蠢都裝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