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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歪著腦袋,把剝好的桔子給愛人一瓣,自己含一瓣,含含糊糊道,“有理講理,動手算什麼本事,不是說君子動口不動手麼。”
“就你這一肚子的歪理。”摸一摸明湛的肚皮,阮鴻飛道,“你這樣賜醫賜藥,錢家人並不笨,抓住這個機會,定想著陛見謝恩的。若我推測不錯,錢永道身子不適,是來不了的。來的應該是錢端玉。”
“你認識錢端玉?”
“我怎麼會認得他?”阮鴻飛望著明湛凝脂一樣的肌膚上,唇紅眉翠,眼睛裡靈氣充沛,忍不住咬一咬他的唇,兩人氣息相交,都有些意動,阮鴻飛早將錢家扔到九霄雲外去,靈動的手掌早已順著明湛的腰線摸到屁股上,揉上一揉,帶著幾分色|情氣息,笑,“去洗澡吧。”
“嘿嘿嘿!”明湛一陣得意的jian笑,雙臂攬住阮鴻飛的頸項,還拿喬,“你得背我,我才去。”
83、更新 ...
世族子弟,明湛見的並不少。
像直隸總督梁東博出身山西汾陽梁氏,就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不過,明湛認為,在氣質上,梁東博與錢端玉相比,還是要差一些。
梁東博身為天下八大總督之首,僅次於六部尚的地位,封疆大吏,雍容氣派,絕非錢端玉所及。明湛說梁東博不比錢端玉,是指氣質。
這種從容鎮定,相對一個十七歲少年,哪怕是出身世家,錢端玉果然是艷壓眾人。
明湛打量著錢端玉,就明白了世族天性中的優越感並非沒有道理可言。
論容貌,錢端玉自然不差。若真是個癩頭小子,錢永道怎肯帶他來帝都呢?自然也沒有小娘子借著錢端玉的名兒砸果子。
這樣的相貌,被砸果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明湛暗想。
明湛是個刁鑽的人,他給錢端玉賜坐之後,一句話不理人家,只管兩眼放肆的打量著錢端玉,足有半盞茶的時間,將錢端玉一張瑩白的臉孔看的微微泛紅,鼻尖兒沁出細密的汗珠兒來。
錢端玉縱使儀態再好,也禁不住帝王這樣不置一詞的盯著死看,心裡緊張的不行,手微微發抖,他實在受不住,巴結的說了聲,“陛,陛下?”您,您這是要幹啥哈!
“哈哈哈!”明湛忽地一陣笑,把人家錢小公子嚇個半死,明湛對於錢端玉的窘迫十分受用,打趣道,“朕是想看一看,被帝都小娘子們擲果盈車的,究竟是怎樣的丰神如玉呢。”
“陛下,陛下您過獎了。”明湛一提這事兒,錢小公子的後脊樑就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疼。
“朕開個玩笑,你不要介意。”明湛笑問,“朕與你年紀相仿,說話自在些也無妨。怎麼樣,你父親的身體好些了嗎?”
“謝陛下關懷,陛下日理萬機,尤垂問愚父子的生活,草民代父謝陛下隆恩。”錢端玉話歸正題,起身謝恩。
“起來吧。”明湛擺擺手,“只要你父早日康復,朕就放心了。老人家這種年紀,奉詔來帝都,若是病了累了,朕於心不忍。”
“陛下聖明天子,恩澤天下,家父之病多由草民而來,是草民不孝了。”
明湛笑,“這與你有何相干,人生的俊俏,惹得小娘子喜愛,是你的魅力,錢先生不喜就罷了,怎麼還怪罪於你。哈哈,罷了罷了,待有時間,朕好生勸一勸他。”
明湛又問,“你這個年紀,聽說你才學極佳,又是舉人出身,怎麼沒來帝都參加恩科呢?莫不是要效仿你父閒雲野鶴一樣的生活嗎?”
錢端玉終於能回答一個正常的問題了,溫聲道,“草民倒是想來,只是家父看了草民的文章,說草民若是想得中狀元,還差些火侯,就沒讓草民來參加春闈。”
好大的口氣。
瞧瞧人家,多少舉子能中就要謝天謝地,像那沒出息的范進,中個舉人就能高興的痰迷心竅兒,成半傻子。人家錢小公子直接是奔著狀元來的,榜眼探花兒人家都不做考慮。
若是別人放此狂話,明湛定得說他不識好歹,可是錢端玉這樣溫文雅致的坐著,這樣謙遜遺憾的道出隱情,明湛就有一種,人家說的是真話的感覺。
天哪。
明湛感嘆,這是何等變態的家族啊!
這就好比在高考時,你不考個高考狀元就不讓你讓大學的感覺!
再瞄一眼小錢公子略顯文弱的臉色,明湛對此人升出無比同情之感,因為沒把握考狀元,故此不來春闈。因為與小娘子傳幾句莫虛有的閒話,便挨一頓打。
唉,世族子弟也不是好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