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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飛飛向來不實在,這就是間接應下了明湛所請。明湛眉眼一彎,響亮的應一聲,“誒。”
阮鴻飛再添一句,“我暫時幫你穩住帝都,兩年之內,你尋一個合適的人接手。”
“誒。”
不必等到第二日上朝,當天下午就有人進宮向明湛表明忠心,第一個人出乎明湛的意料之外,是山東魯安公。
老頭兒年紀不小,腿腳卻極是俐落,魯安公將鳳寶珠上門一事原原本本的交待清楚,甚至連鳳寶珠對他說了啥都交待了。魯安公嘆道,“都是宗室,一個老祖宗出來的,老臣就見了她,怎知那丫頭滿口胡言亂語大逆不道。老臣這把年紀,這等忤逆,還是平生僅見。礙於國法家規,老臣雖氣的不行,也不能處置於她。只是老臣實在牽掛陛下,等不及明日早朝,求陛下定要嚴懲這等不孝子孫,萬勿因此女氣壞了龍體啊。”
明湛淡淡道,“魯安公的忠心,朕知道了。朕相信,宗室的眼睛是雪亮的。朕也相信,宗室對朕對朝廷是忠心的。”賞了魯安公些東西,明湛就打發魯安公退下了。
接下來,帝都里只要被鳳寶珠拜訪過的人家兒險些把宣德殿的門檻兒踏平,與魯安公的來意一樣,都是來表白忠誠的。而且俱是爭先,唯恐落後。不論內心深處如何想,他們都得明白,如今在帝都的地盤兒上,明湛要收拾他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這些老狐狸,面兒上的功夫是絕不會差了半分的。
明湛一個下午接待了幾十口子宗室,相同的話聽了幾十遍,又說幾十遍,嘴皮子差點兒磨薄。回去吃晚飯時,明湛漆黑著一張臉,對阮鴻飛道,“都成精了。”沒一個好東西。
阮鴻飛面無殊色,“沒點兒本事,難道隨隨便便就能襲爵啦。不過一個鳳寶珠,沒人會以為鳳寶珠能對皇位產生任何威脅,他們自然要來跟你表白忠心,以免你誤會他們與鳳寶珠有什麼聯繫呢。”若是這麼簡單就能看出忠jian,這些老狐狸豈不是白活了這些年?
從榻上拽明湛起身用晚膳,阮鴻飛淡定道,“明天起,你就開始歇著。”
鳳寶珠此事既出,事關帝王聲譽,更與鎮南王府脫不開關係,哪怕鳳寶珠已經進了宗人府,朝臣們也要問上一問了。
其中徐叄的態度最為激烈嚴峻,“朝中宗室公侯、文武百官,難道就任由一個宗室女在外胡言亂語,敗壞陛下聲威,挑釁帝都與鎮南王府的友誼嗎?”
“駙馬陸文韜私竊禁中語,淑媛長公主言語不當,以至於襄儀太長公主中風,這樣明擺的事實,人證俱在,誰人不明?”徐叄道,“再者,太上皇就在鎮南王府,善棋侯父子的意外,別人不清楚,太上皇定一清二楚,如今經鳳寶珠一解釋,又成了別有用心,陰謀詭計了。另外,這幾件事,皆涉朝政,鳳寶珠不過是一普通宗室女,無爵無職,有什麼資格插手朝政?”
“臣請陛下重重懲之,以肅朝綱國紀。”
“徐相說的是。”明湛陰沉著一張臉,完全沒有平日的和悅,冷聲道,“自朕登基起,所作之事,自認為對得起祖宗與百姓。善棋侯去雲貴,其心叵測,朕命他迎太上皇回帝都,他卻私心作祟,多次提及請太上皇回帝都復政一事,朕看他是早忘了如今坐龍椅的是誰,朕對他已經是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往日裡,明湛在朝臣跟前別提多要面子,向來以聖人自居,如今突然露出真實嘴臉,甚至不肯修飾一二,令人頗是驚詫。
“太上皇有太上皇的執政方式,朕有朕的執政方式。朕既然登基,就會幹好這二十年,這個皇位,朕已經坐了。”明湛冷聲道,“哪怕現在太上皇回來叫朕退位,朕也絕不能答應。”
“朕與太上皇父子之情,不過,若有人想拿父子之情威脅於朕,那就打錯了主意!”明湛眼睛掃過群臣與宗室,滿朝俱寂。
明湛畢竟做皇帝有一段時間了,威儀初具,這話撂在朝上,徐叄立時帶頭高呼道,“陛下聖明。”在徐叄看來,做皇帝就得拿出這樣的捨我其誰的霸道來!先前明湛說太上皇要回帝都,徐叄就挺擔心朝政的事兒,如今看明湛將話挑明,徐尚書一顆心別提多安穩了。君王下定決心,他們這些做臣下的方能誓死追隨。
群臣都不是傻子,只恨徐叄嘴快,叫這老小子出了風頭兒。人人不甘示弱,群臣高呼了回聖明。待聲音初歇,李平舟忽然道,“陛下,前些天陛下提擬的宗室子弟大比授職一事,臣等已草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