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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府對緬甸王室的了解更勝於帝都皇室,他一句話出口,便被明湛諷刺了回去,如今連自家貼牌公主的老底都被揭穿了,頓覺面上無光。
明湛也沒理會緬甸使臣舉著酒盞的動作,對明淇道,“原來如此,還是姐姐知道的清楚。”雖然自家也經常性的往外輸出貼牌兒公主,不承想終日打雁的人,竟險些被雁啄了眼。
明湛雖沒再說別的話,不過這位緬甸公主明顯含金量下降,身價大跌!
越南使臣掃一眼緬甸使臣,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陛下盡可放心,我國傾城公主可是我國國王的親生女兒,自來最受我們國王寵愛。因公主仰慕天朝文化,自願與天朝聯姻。”
原本越南與緬甸中間隔著瀾滄王國,遵徇遠交近攻的原則,倆國關係並不差。近些年,因瀾滄王國分裂,越南與緬甸爭相瓜分瀾滄國土,時不時就要打一場,故此,就有些水火不見容了。得此良機,越南使臣自然要奚落緬甸使臣一番。
緬甸使臣露出一抹諷刺的笑道,“叫我說,貴國公主雖是國王之女,卻不大吉利啊。”
“你胡說什麼!”越南使臣頓時就黑了臉,怒道,“我國公主乃國王掌珠愛女,豈是你們那低賤民女可比!”
“你說誰低賤!”緬甸使臣也惱了,指著越南使臣道,“看看你們公主叫什麼名子吧。傾城傾城,傾是什麼意思,乃傾覆亡覆之意。哼,你們公主怎麼不乾脆叫亡國公主更恰當!如今皇帝陛下登基大喜,你們送個亡國公主,豈不是安心詛咒皇帝陛下麼。”一面吵架,一面給越國人拉仇恨。
明湛差點笑出聲來,原來傾城還有這種解釋啊。
大鳳朝的官員們俱忍俊不禁,哪知兩位使臣對諷不過癮,一個沒留意,兩人已經君子對口又動手,擼袖子幹上了。
文人打架,著實不雅。
兩人對掐著脖子,然後腳下對踹,嘴裡對罵,“你再動手試試你再動手試試你再動手試試你再動手試試!”過一會兒翻著白眼,眼瞅著就要把對方掐的厥過去了,嘴裡的話更加強橫了,“掐不死你掐不死你掐不死你掐不死你!”
明湛只顧看熱鬧,還是鳳景乾瞪明湛一眼,吩咐道,“還不把使臣們拉開。”
小太監們一擁而上,總算將兩個冤家拽分開來。鳳景乾笑著當調解員,“都說了今日是朕與明湛大喜的日子,你們是來給朕與皇帝祝賀的,怎麼倒動起手來。”
越南使臣整一整歪掉的帽子,起身深施一禮,客氣恭敬道,“請兩位陛下恕罪,緬甸使臣辱及我國公主。貴國有句話叫‘主辱臣死’,小臣豈能容他,請兩位陛下恕小臣失儀之罪。”又惡狠狠的對著緬甸使臣道,“今日之事,我國定不會如此罷休!”
緬甸使臣揉著脖子上的淤痕,亦先對上行禮致歉。然後,極藐視的看越南使臣一眼,鄙視道,“我等著!”看你能怎樣!
公主沒嫁成,倒又結了層仇怨。
明湛看了場熱鬧,跟著和稀泥道,“來來,看歌舞吧。你們遠在南面兒,也見識一下我天朝的歌舞音樂。”
宴會結束的並不晚,這年頭兒不似現代夜生活豐富。
要知道,古代是有宵禁的。
為啥古人起的早,那是因為睡的早。不然,你真以為古人是三更睡五更起的超人哪?大家早些散了宴會回家睡覺,明兒還有早朝呢。
鳳景乾笑問明湛,“你是怎麼瞧出那個韃靼副使是三王子假扮的,朕都沒看出來。”
“飛飛告訴我的。”明湛也正想問呢,“飛,你怎麼認得那啥三王子的?”
阮鴻飛坐在一畔只當沒聽到明湛的話,他當然不會向鳳景乾解釋。
鳳景乾最瞧不上阮鴻飛那副大爺相,笑一笑,對明湛道,“天晚了,這忙了一整天,明兒還得早朝呢。你們先去歇了吧。”把jian細明湛派了出去。
明湛與阮鴻飛去了偏殿安置,由侍女伺候著去了龍袍,然後洗手洗臉,跟阮鴻飛一個腳盆里泡腳。
明湛的腳背比常人高一些,腳心自然彎出一個弧度,微胖。他素來是個四體不勤的,軟軟的腳心去踩住阮鴻飛細白的腳面,真是沒天理,連腳都比他的好看。明湛一心二用,追問阮鴻飛,“飛飛,你是怎麼認出韃靼家的三王子來著?”
人家王子特意裝成來使,哪怕明湛覺得這小副使生的挺軒昂俊俏、人模狗樣的,也看不出這小子王霸之氣側漏啥的,更沒往王子身上想,還是阮鴻飛悄悄提醒明湛的。以至於,明湛今晚著實出了迴風頭,震懾了韃靼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