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
阮鴻羽淡淡道,“這個家還沒有交給你呢,輪不到你操心。有吃有喝,還堵不上你的嘴嗎?”
北威侯夫人嘆道,“鴻羽,你媳婦只是問一句而已,你好生與她說也就是了。再說,家裡的事,早晚也是要交給你們夫妻的。”
“自你父親過逝。”北威侯夫人眼圈微紅,嘆道,“自你們父親過逝,我這精力也一日不比一日了。帳房的鑰匙,一會兒我命丫頭們送來。你襲了爵,這府里還得你與你媳婦挑起來才好。”
田氏雖然被丈夫罵了幾句,面有窘色,不過聽到繼婆婆要交家業,頓時來了興致,整張臉都微微的亮了起來,散發著微光。不待丈夫講話,田氏便直接跪下給北威侯夫人嗑了個頭,“母親放心,兒媳一定跟您好生學習,若有不懂的地方,兒媳定會向母親請教。”
阮鴻羽扭過臉去,氣的冷哼一聲。
北威侯夫人苦笑著雙手扶起田氏,她特意為阮鴻羽挑的媳婦,這是個有名的蠢貨。可是,如今她不過是試探一二,結果卻栽在了蠢貨身上。
是不是?
這也是報應呢。
74、更新 ...
林永裳一怒之下把萬里書院的莘莘學子們抽的轉了向,不管他們心裡有沒有不滿,總之看到總督大人惱了,萬里書院的學子們也安分下來。
林永裳回了家,水尚未喝一口,就看到徐盈玉身邊兒的侍女荷花前來。荷花行一禮,笑著雙手奉上一封書信並一個青綢包袱,柔聲道,“姑娘說,昨兒個兵荒馬亂的,東西也沒來得及收拾。今兒才把沈公子的信找出來,還有沈公子托我們帶來的包袱,命奴婢給大人送來。”
“多謝徐大人了。”林永裳命身邊兒的小廝打賞荷花兒。
荷花將東西交於樂水手上,又謝了賞,方恭謹的退下。
小廝樂山端來新茶,林永裳急著看外甥的信,哪裡顧得上喝茶,擺擺手,樂山便擱下茶盞,識機的出去了。
林永裳也不用竹刀拆信,直接驗過漆封,著手一撕,展開沈拙言的信細閱。沈拙言並不缺少獨立生活的能力,不過,長者之心,難免牽掛。
基本下也沒什麼事,無非是沈拙言惦記他的身體,得了皇上的賞賜,面料很不錯,做了衣裳給舅舅送來啥的。又說了些帝都差使上的事,林永裳微微放下心來。待看到最後,林永裳好懸沒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厥過去見了祖宗。
吳婉的大名,林永裳是知道的。
估計天下不知道的人,少。
當然,林永裳對於吳婉本身並沒有任何成見,他甚至覺得女人能走到吳婉這一步兒,能做到這個地步兒,相當的了不起!
可是,他欣賞吳婉,與沈拙言要娶吳婉做老婆是兩碼事。
這小子沒病吧!
難道帝都就沒女人了,好女人不選,弄這麼個母老虎做什麼!
林永裳想訓斥都不知從何說起,強忍著心頭火才沒把沈拙言的信撕成碎片!媽的,沒一個省心的!畜牲!
這年頭兒,不但是女人要造反,怎麼連養個孩子都這麼難了!
林永裳喘了半個時辰的氣,方將怒火壓了下去。
徐盈玉去了本家。
雖然,本家與帝都徐家的關係僵硬,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先前,徐盈玉直接建議母親將刁奴送到帝都府打官司,本家的臉都丟盡了,尤其是徐太夫人的臉,如同活生生的被人扯下一層臉皮,再想怎麼和悅都難了!
徐盈玉過去請安,也只是礙於禮法而已。
徐太夫人的臉色極是僵硬,連同徐大太太,徐二太太也不是多麼的熱絡。
徐盈玉行過禮,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倒是徐大太太想留徐盈玉吃飯,徐盈玉謙辭道,“此次奉皇太后懿旨而來,不好因私耽擱差使。下午,我與張太醫約好了要去看鋪面兒,實在要辜負伯娘的美意了。”
張太醫早便是有名的神醫,如今在江南名號極響,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在揚州其他大夫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張太醫在救治錢家因受辱而撞牆的孫媳婦段氏。
徐大太太狀似無意的說了句,“唉,段氏也是個可憐的,如今也不知怎麼樣了?”
徐盈玉抿唇笑笑,並不搭話兒。
“是啊,縱使活了又如何呢?”徐二太太嘆,“段氏是有貞潔牌坊的,如今貞潔已失,縱使活了,還不如……”
“弟妹。”徐大太太嗔一句,徐二太太息了音。
徐盈玉此方淡淡笑道,“要我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段氏姐姐不過是失了貞潔,又不是犯了殺頭的罪過。活著,總比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