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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樞與阮鴻飛比是差了些,可也眉眼俊秀,上等容止。
這,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啥意思啊?
阮鴻飛也不好跟魏寧說,明湛沒讀幾本書,學問上不大有,其實明小胖絕不可能有別的意思。這胖子天天賊心爛腸的琢磨著如何反攻呢,再者以胖子的行事準則,偷人的代價太高,以胖子這渾身的懶肉懶筋,幹這事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別提竟在他面前大咧咧的說出來。不定要發什麼壞水兒呢。
只是阮鴻飛並不願意明湛將壞水兒發到魏寧與天樞身上,接著吩咐何玉去傳膳。
明湛穿著內務府送來的新衣,有些緊繃繃,在裡面小聲抱怨,“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做衣裳的,莫不是沒量過小爺的身量?還是內務府面料不夠用?算了,另拿件舊的來,這個哪裡喘得上氣啊。”簡直能把人勒個半死!本來想著在魏寧面前換了錦繡新衣來吸引阮鴻飛眼球兒的。
明湛聲音不大,阮鴻飛在外間兒卻聽的清楚,笑道,“這個月起碼胖了三斤,上回你罵人家衣裳做的肥了顯不出你的玉樹臨風,這次可著尺寸做,誰能料到你肥了呢?穿不下就穿不下,天天倒飭什麼呢?隨便找件寬敞的換了,快出來出吃飯。子敏早明花有主了,你再照鏡子他也瞧不上你。”明湛從不喜歡穿新衣,內務府新鮮衣裳送來,總要叫人洗幾水再穿,說這樣軟乎。如今已是四月末,新衣向來是月初奉上,五月新衣尚未得,且這個月明湛沒少胖,衣裳又是嚴絲可縫的比著明湛的身量做的,沒個不小的道理。
明湛死不承認自己發福的事兒,換好常服從裡間出來,硬是拉著魏寧問,“子敏,你說說,我胖了嗎我胖了嗎?”
“子敏才回來幾日,要是他都能看出你胖,你得胖成什麼樣兒啊,那還有法兒看嘛。”
說到此事,阮鴻飛也覺得怪。別人越是忙碌,就會憔悴瘦削,臉色不好,氣血不調之類的。輪到明小胖這兒,越忙肉長的越快。
究其因由,不過是明湛太擅保養。只要稍一忙碌,不必別人提醒惦記,他自己就會找來太醫院的太醫開出藥膳,還要求御膳房大廚燉的色香味兒俱全,萬不能有藥渣子的苦味兒啥的,就怕萬一忙起來把自個兒累壞。
待鳳景乾完全放權之後,明湛的確是忙的很,可再忙,由於明湛注重滋養休息,肉是蹭蹭的往上長,不胖都難。
明湛瞪了拆台的傢伙一眼,對魏寧睜眼說瞎話道,“阿寧,現在忙的很,把我臉都急腫了,瞧著像是胖了似的,其實根本沒胖。”
阮鴻飛眼中寒芒一閃,掃一眼明湛水嫩嫩粉嘟嘟的臉蛋兒,真難為你好意思把這珠圓玉潤的好臉色說成是腫出來的,牽起笑來拉明湛坐下,阮鴻飛刺明湛一句,“那一會兒我給你配幅藥消消腫。”
“好啊。”明湛向來把瞎話當真話說,他應起來半點兒不臉紅。
阮鴻飛揶揄一句,“難得腫出了雙下巴。”
明湛拿起裹在絹絲帕里的銀筷,憂愁道,“誰說不是呢,竟是整張臉都腫了。飛飛,我這不是得了絕症吧。”一筷子紅燒肉下去,放阮鴻飛碗裡,阮鴻飛瞅著紅膩膩的肉片,眉毛一挑,給明湛擱回碗裡,體貼的說,“你既然身虛體弱,就多補補。”死胖子,只嫌胖的少,還吃肉呢。
明湛一臉為難,嘆道,“我向來喜食清淡,可有什麼辦法呢,身子要緊。只得把肉當藥吃了。”搭拉著嘴角,不情不願意怕擱嘴裡,扒兩口飯,偷笑著吃了。
阮鴻飛實在不喜歡油膩,給明湛夾了一筷子小青菜,明湛面兒上歡喜內里堵心的對魏寧道,“瞧,飛飛最了解我的口味兒。”反手給阮鴻飛一筷子紅燒魚。
阮鴻飛不得不給明湛還回去,溫聲道,“你嘗嘗,今天這魚燒的不錯。即便不喜魚腥,也多少吃兩口兒。”
明湛愁眉苦臉,“只得依你了。”裹著青菜,把魚吃了。
一頓飯,就被明湛口是心非的吃完。
魏寧再次甘拜下風,他第一次覺得,阮鴻飛不喜歡他,完全不是他的錯。實在是,他再也料不到阮鴻飛喜歡的是明湛這樣厚臉皮死彆扭的人類。
明湛的本事,他就是想學,也學不會。就拿把臉胖說成臉腫這檔子事兒吧,魏寧就開不了口,要換了他,還不得羞愧的鑽地縫子裡去。人家明湛就臉不紅氣不喘心不慌的,硬說自己是臉腫。
腫,腫的白裡透紅呢,跟熟透的水蜜桃兒似的。
魏寧哭笑不得的用了一餐御膳,便識趣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