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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林永裳,如今更是一日三遷,前途無量。
把個徐相徐大人給急的喲。
徐叄並不是笨人,相反,他通過對李平舟、王叡安、歐陽恪、林永裳等人周密而嚴謹的分析,得出了一個結論:皇上不喜歡太過圓滑的人。
於是,徐大人為了能使明湛刮目相待,他準備,要做一個剛正不阿的人。
明湛瞧著吏部的帳一月比一月的清慡明白,笑道,“徐師傅用心了。”
徐叄忙道,“都是臣份內之事,不敢居功。”
“現在給朕的是實誠帳,朕瞧的出來。”明湛以一種奇特不雅的姿勢癱在涼榻中,他微有圓潤,十分怕熱,六月天就受不住了。已從杏花園搬到了郊外行宮,這裡樹木蔭蔭,山水潺潺,涼意舒適。
明湛的話很是難接,徐叄啞了口。明湛笑,“你們底下的事兒朕都知道,譬如,兵部要兵器,自然是你們吏部預算銀兩,這裡頭呢,稍微漏一點,日後兵部與你們分紅。”
徐叄額上的汗都出來了,倒不是說他沒拿這份兒銀子,只是大家早就這麼幹的,時日太久,已成慣例。
“朕,什麼都知道。”明湛從旁邊撈過一盤子梅梅,拈一個放嘴裡含著,“不過,朕當不知道。你們誰用了心,朕給你們記著,不會虧待。誰不用心,朕也給你們記著。老徐啊,吶,吃揚梅吧。”
“謝陛下。”徐叄接過一盤子楊梅,低聲說了一句,“臣有負陛下。”
“你並非有負於朕,而是有負於你自己。”明湛感嘆一句,說道,“以後繼續保持,忙去吧。”
徐叄捧著盤子退下。
43、更新 ...
第二日早朝結束時,明湛喚住徐叄道,“趕明兒把朕的盤子還回來,給你吃楊梅就算了,連朕的盤子都一併吃啦?”
徐叄笑,“陛下的玉盤實在精巧可愛。”
“那也不給你。”
徐叄很會順竿兒上爬,不但把明湛的盤子還回來,還送了明湛兩小壇醃菜,據說是徐叄的母親親手醃的,算是回禮孝敬。
明湛常在早上用來拌白粥喝,嘗起來,的確是味道極好。
明湛有明湛的智慧,他與阮鴻飛念叨著,“一個官員貪,可以砍頭;兩個貪,也可以砍頭;若是再多了,滿朝以此為慣例,全都砍了頭,誰來幹活兒呢。”
阮鴻飛握著明湛的一隻手捏著玩兒,“這要是發愁,可得愁死你了。怕是從三皇五帝開始,就都為這個愁呢。”明小胖手也生的好看,肥嘟嘟兒的好捏的不行。
“飛飛,你是怎麼幹的?像天樞搖光他們,不貪你銀子麼?”明湛問。
“我啊,我提前先立了規矩,給的銀子自然不是這些官員可比。每月拿的多了,誰要是再敢伸手——”阮鴻飛頓了一頓,做了一個傾泄的動作,“海上的規矩,誰偷拿了多少,這些銀子全都化成銀水,如數灌進誰的肚子裡去。”
“你算是開國之君了,一般開國之時沒多少貪官。”
阮鴻飛道,“你與我不同,我是海匪頭子起家,若無一二酷厲手段,怎壓得住下面的人?你是繼承了大賤的位子,大賤總是遲遲不肯死,你這皇帝就做得憋屈。”
“別這樣說,我一點兒不憋屈。”要不說紅顏禍水兒呢,飛飛時時不忘挑撥一下父子關係。唉,明湛憂鬱的說,“飛飛,虧得你不喜歡鋒火戲諸侯啊?”要不明湛覺著自己得落個周幽王的下場。
阮鴻飛聽明湛將他比喻成褒姒,頓時火了,抽袖子罵,“操!我喜歡鋒火戲你爹!”當即把明湛揍的哭爹喊娘。
明湛求饒了幾句,才不用繼續遭受皮肉之苦,哭喪著臉道,“說著玩兒的,你也可以說我嘛。你說我是蘇妲己投胎行了吧?哪裡有玩笑也惱的!”
阮鴻飛給明湛氣的哭笑不得,“哪有你這樣的胖狐狸精?”抹去明湛臉上的淚,問,“疼啊?沒下重手。”
明湛嘿嘿一笑,摟住阮鴻飛咬一口,反正他向來哭跟玩兒似的。
徐叄認為自己已得到了帝王的信任,並且,他很為這份信任感到喜悅。
明湛還召見了徐叄的小兒子徐秉堂。
這次徐秉堂春闈,倒是榜上有名。不過在徐叄看來,還不若名落孫山的好。想他堂堂大鳳朝史上連中三元的人,竟然生了個同進士的兒子,一想到此事,徐叄就恨不能把徐秉堂踹死。
簡直,丟人現眼。
要徐叄說,這人哪,有沒有本事才能的在第二位,關鍵是得看你有沒有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