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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間,明湛對阮鴻飛道,“付辛慈並非心機深沉之人,又很識趣。福安侯夫人這時發難顧岳山,不知有何圖謀呢?”
明湛對於付辛慈的評價,在阮鴻飛看來倒是公允。比起明湛少時就知道裝傻充愣十來年,把鳳景南都糊弄過去,付辛慈不過被明湛充大輩兒的囉嗦了幾回,就不耐煩起來,的確不像什麼城府深厚之人。
至於福安侯夫人麼?阮鴻飛笑笑,“女人永遠比男人更在乎名聲,何況此事並沒有鬧將出來。至於顧岳山,哼,我看他也不只是因為與福安侯夫人的前事惶恐不安?”
“那是為啥?”明湛追問。
“這誰知道。”阮鴻飛伸個懶腰,解開頸間的扣子,“我又不是神仙。”
明湛上前幫把手兒,一個勁兒的嘀咕,“大夏天的,還這麼長袍大褂的穿著,也不知道裝哪門子騷包兒呢。”打發付辛慈走後,明湛就乾脆俐落的只著短衫與大褲頭兒,涼慡的很。
而且讓明湛得意的是,阮鴻飛這偽君子捏他屁股捏了十幾回,都快捏腫了。明湛都琢磨著什麼時候弄兩件性感的內衣叫阮鴻飛穿給他看,搞點兒情趣生活啥的。
“飛飛,我覺得顧岳山這事,還沒完呢。”明湛一面YY,一面又道,“或許福安侯夫人只是開個頭兒而已,後面的事與福安侯府並不相干。”
這也是官場中慣用的手段了,雖說是連環計,這一環與一環之間並非出自一家之手,偏又配合的默契十足、天衣無縫,像商量好似的。不知內情者,斷然看出形跡來的。
阮鴻飛就著明湛的手去了外衫,心裡舒坦的緊,摟住明湛的腰道,“這事並不急,只要顧岳山的尚書位保住片刻,也就夠了。”
明湛嘆道,“顧岳山用著實在順手。”
阮鴻飛將人抱到腿上擁著,帶略涼意的指尖兒摩挲著明湛的腰,笑道,“顧岳山如今不肯下台,也只是為了保命而已。你當他還真奢望能保住尚書之位?”
牆倒眾人推。
顧岳山這堵牆還沒倒,只是壞了名聲,恐怕覬覦尚書之位的人就得來試試,能不能取而代之呢。
都說帝王無情。
事實上,人們把帝王放在一個天平的位子。
凡事,希冀一個公允。
哪怕用著再順手的人,若是帝王自己都有失偏頗,天下間哪裡再有公正可言。想到顧岳山,明湛嘆道,“我去的信,也不知母親會怎麼處置。”
阮鴻飛抱著明湛,就有幾分意動,“衛姐姐在帝都,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早點兒安歇吧。”
“今天該輪到我了。”明湛雙手不老實的拽阮鴻飛的腰帶,兩隻小眼睛裡閃爍著色眯眯的光芒,先撲過去咬了阮鴻飛脖子一口。
阮鴻飛揉捏著明湛的屁股,皺眉,“你輕點兒。”
“小飛飛,小乖乖,你不就喜歡爺在床上的狂野麼……哦呵呵呵……”
結果明湛被人狂野了一夜,第二天險些爬不起來,撅著屁股唉喲了半個時辰,埋怨阮鴻飛不知體貼節制。阮鴻飛一臉無辜,眼睛裡透出融融的笑,給明湛揉著腰,“沒控制住,狂野了些。”
明湛喜歡看阮鴻飛這樣的微笑,不禁湊上去賞了阮鴻飛一記輕吻,大模大樣道,“昨日愛卿侍寢,實在辛苦了。”
阮鴻飛哈哈大笑,“陛下聖明。”
付辛慈給明湛煩去半條命,哪怕他再思念師傅,也減少了去杜府的次數。只是如今,付辛慈又添了一樁愁事,他想到鳳念恩的提議就頭大。
付辛慈與鳳念恩差了三歲,兄弟兩個感情不錯,故此,有啥打算,鳳念恩也就不瞞著付辛慈,何況這事兒還得付辛慈幫忙呢。
乍一聽鳳念恩的話,付辛慈驚個半死,半晌才回神問,“你是說念雨相中了杜小叔?”
百人百脾性。
在付辛慈看來,鳳念恩鳳念德挺正常,唯獨付念雨,因是家中唯一的女兒,簡直被寵壞了。平日裡與兄長們撒嬌也就罷了,現在越發膽大,竟敢議論起自己的終身來。
鳳念恩嘆口氣,無奈道,“唉,小雨原來也不是這樣,都怪呂家小子。”話到最後,鳳念恩猶有幾分恨恨。福安侯的母家姓呂,呂家就是福州本地人,在福州城也排得上名號,呂家的老太爺曾官至正三品,已經致仕休養。如今他家大老爺在濟南任知府,呂家雖不算顯赫,卻也是正經的。
福安侯這人脾氣不錯,與舅家一向親近,時時來往。
呂家長孫養在老太太膝下,就在福州城裡,福安侯僅鳳念雨一個女兒,就動了幾分心思。誰曉得這呂家小子蔫兒壞的很,因著鳳念雨身材微豐,死活不肯答應,還到處念叨鳳念雨是小胖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