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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婉忽地放聲狂笑,好半天才肯住笑聲,怒吼咆哮著,“你知不知道,我也有父母爹娘!等你家女兒被人強|jian清白,你再大方讓女兒嫁去吧!我就是死,也要告你陸家一狀!今天,街坊四鄰帝都官兵無數奴才的眼睛看著,你們就瞧一瞧,陸家是何等欺人太甚!”

    吳婉一雙眼睛滿是紅血絲,逼視著南豐伯夫人,尖聲道,“我就是死了,也要化作戾鬼,日日守在你們南豐伯府!且看你們一家是如何下場!”

    “爹!娘!女兒來了!”吳婉劈手就對著頸間刺下,金簪濺出一束血光。

    南豐伯夫人平生從未見過這等狠戾女人,驚叫著退後三尺,眼睛一翻,也跟著倒了下去。

    整個場面亂的難以形容。

    35、更新 ...

    陸家的官司,尚未二次過堂,整個帝都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很是為茶館兒里添了無數談資,大家常常說的唾沫橫飛,口乾舌燥,激動之時敲桌叫罵,比苦主更甚三分。故此,托陸家的福,茶館兒的生意非常好。

    朝中自然也熱鬧,御史們不待帝都府審個好歹出來,紛紛不畏權貴的上本參奏南豐伯教子無方、陸家為惡帝都之類云云。

    明湛倒是淡定,只管將奏章收下,交與內閣看,並不做出明確的指示,還說些叫人更加揣摸不定的話,譬如,“陸老八的事兒,你們別株連到南豐伯身上,又不是南豐伯乾的。”

    再譬如,“當然,南豐伯沒把兒子教好也是錯處。”

    拐個彎兒,轉折,“不過,南豐伯四個兒子,除了陸老八,其他都還算本份。更不必提朕的大姐夫,文韜是出了名的文武雙全,才學滿腹,這怎麼偏偏陸老八就……”

    想揣摸帝心的人,給明湛搞的更糊塗了。有位御史更絕,今天罵陸老八,明兒個參南豐伯,後兒個又說陸家有情可原。

    別看明湛不喜歡讀書寫信,不過此人亦有難得的優點,他的記性非常好,將此人三本奏章攤開來,哈哈一笑,對內閣諸人道,“牆頭草莫過於此了。”

    上此奏章的御史羞個半死,恨不得以袖覆面,再不見人。

    孫太醫奉了聖命每日去給吳婉看傷。

    吳婉傷的並不算重,這樣的聰明人,哪個會真死呢。不過是做個樣子,嚇唬南豐伯府,順便得到輿論同情而已。

    不過,這種說捅就捅,且捅的對象是自己的女人,也著實罕見。

    金器所傷,難免要留疤。孫太醫配了味消疤的藥膏給吳婉,嘆道,“年紀輕輕的,何苦要輕言生死。”

    孫太醫年紀足以做吳婉的父親,為人灑脫,方有此多言一勸。吳婉是知好歹之人,輕聲道,“若是有活路,誰願意死呢。”

    “湯藥接著喝,對孩子有益處。”隔三差五的玩兒命,孩子沒掉真是蒼天保佑。

    “太醫,這孩子我不能留,請太醫為我開副落胎的藥吧。”吳婉柔聲道,“官司打完後用。”

    孫太醫嘆口氣,提筆寫下方子,對吳婉道,“越早用越好。若有用我之處,只管叫人去善仁堂找我。下面兩個方子是調理身體的,落胎後亦是小月子,養好一月方可下床。”

    吳婉真心謝過,命丫環送孫太醫出門。

    說來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孫太醫出了吳家的宅門,就被迎去了南豐伯府。

    原本孫太醫厭惡這家門風不謹,竟生養出這樣不肖子弟,並不樂意來。只是礙於大駙馬直接前來相請,不得不前往之。

    陸文韜問起吳婉的傷情,得知已救了命回來,方放了心。事已至此,若是吳婉真的丟了性命,陸家更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不說陸老八得償命,就是南豐伯夫人也討不得好兒去。

    所以,別以為有幾個臭錢有些權勢就了不起,這世上真有這等悍烈的,直接跟你玩兒命的女子。

    這不,陸八爺就遭遇了鶴頂紅。

    南豐伯夫人更是被吳婉嚇的惡夢連連,閉上眼睛就夢見厲鬼索命,數日不能安寢,再加上對小兒子的擔憂,直接倒在了床上。

    如今得知吳婉性命無礙,於南豐伯夫人病情的康復是絕對是一劑良藥。

    礙於種種官方或者民間輿論的壓力,要知道,皇帝報刊每五日一期。陸家官司的名氣,自然又在皇帝報刊里添了一筆。

    這對陸家,雖有雪上加霜之嫌,不過這段時日,陸家被罵慣了,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還怕甚!

    陸家比任何人都盼著趕緊結案,一個迷|jian案,吳婉又沒死,也不會要陸老八抵命。

    帝都府再次過堂時,吳婉亦有其他證據,陸老八無處辯白,甘願認罪。田晚華鑑於此案情節惡劣,影響極差,直接判了陸老八二十年,流放關外,無赦不得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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