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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林永裳心下一沉,“你媳婦沒去徐家。”

    “去了。”沈拙言真不想說,生怕哪裡刺激了舅舅大人,但還不能不說,“就是徐家沒讓進門,婉娘是托人打聽的。”

    林永裳長眉微皺,身子不好?要到莊子上養病?

    他與徐盈玉相處日久,彼此非常了解。依徐盈玉的性情,縱使生氣,也應該火速另尋貴婿才是,怎麼到莊子上去了呢?依徐家夫婦對徐盈玉的寵愛,徐盈玉生病,更應該帝都調理才算周全。

    “真病了?”

    “真的。婉娘說前幾天徐家連連請御醫過府呢。”

    林永裳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他臉色大變,良久嘆道,“是我對不住她。”

    229、番外林永裳4

    有許多事,其實大家心照不宣。

    林永裳下大獄,完全沒能影響明湛的好心情。

    明湛回了宮是這樣跟阮鴻飛說的,“你那蠢蛋弟子哭著喊著讓我給老范家伸冤昭血。”擺上早膳,明湛筷尖兒一抖,戳中一個肉圓,擱嘴裡巴唧巴唧吃了。  

    阮鴻飛給明湛夾了個蔥油小花捲兒遞過去,“你自己看著辦。”半點兒沒給林永裳說情的意思。

    明湛用膳規矩簡單,只管把飯菜擺好呈上,屋內從不留人伺候。哼哼兩聲,明湛道,“其實林永裳姓林還是姓范,我都會重用他。”真箇傻缺,倒是明湛省下個爵位。

    “范家當年本就是冤案,家裡幾百口子就留下了林永裳一個男丁,血海深仇,怎能不報。”阮鴻飛淡淡道,“報仇二字,也不是把仇家全都宰了就能了事的。還有范家數代清名。林永裳選的時機雖不佳,做的事卻沒錯。”

    明湛吊著眼睛,“要我,我就不會這樣做。”人都死了,還是往前看的好,為死人失了爵位前程,到底不划算。

    阮鴻飛笑一句,“所以,你能做皇帝。”

    “你不是在諷刺我吧?”

    “哪裡,我是在讚美你。”阮鴻飛說的是實話,做皇帝的人,就得有決斷,該狠時必然要狠。至於聖人那些狗屁規矩,原是來約束世人,方便帝王統治天下的。做帝王之人,焉能為規矩所困。明湛能拉得下臉,狠得下心,才能染指帝位。  

    明湛道,“飛飛,去天津港剪彩回來,再說林永裳的案子吧。”

    明湛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在他知曉林永裳身世之時便翻閱了范家的案子,雖是塵封舊案,不過事涉之人多已故去,還在的就是淑媛長公主的婆家南豐伯府。

    先前明湛禁足淑媛長公主,為鳳景乾面子計,在鳳景乾回帝都前就把淑媛長公主與駙馬放出來了。若是為范家翻案,南豐伯府必然會牽連其中,這個時候,鳳景乾又在,實在難以處置。

    故此,只得先拖一段時間。

    明湛故意跟阮鴻飛招呼一聲,也是想阮鴻飛知他的情呢。

    不想阮鴻飛精的跟猴子似的,笑道,“隨你怎麼辦,不必跟我說。我也不領你這情。”

    “不必你領,你知道就好了。”明湛晃了晃腦袋,捧起粥碗一口氣喝光,大咧咧的將空碗遞給阮鴻飛,單手拍著大腿道,“添粥。”

    阮鴻飛接過碗笑,“什麼時候你別總在床上扭捏,若有這等氣概,我才算服你。”

    若說明湛扭捏,恐怕世界上就沒有熱情的了。阮鴻飛會這樣說,完全是因為明湛如今個子高了,力道見長,阮鴻飛再想如以往那般輕輕鬆鬆的將明湛壓在身下是不能了。每次上床雙方都是體力智力的雙重較量,不得不承認,同明湛在一起這幾年,阮鴻飛非但未曾生厭,反是一日比一日沉迷於較量交歡的快感。因昨日略勝一籌,阮鴻飛心情大好,打趣起來。  

    明湛輸人不輸陣,撇撇嘴道,“囉嗦什麼,今天一定贏你。”

    林永裳之事暫且擱置,明湛著欽天監瞧了個好日子,內務府預備著儀駕,就帶著阮鴻飛同鳳家兄弟一道去了天津,親自為天津港剪彩,還準備給天津港題字呢。

    明湛一手的爛字,硬是喜歡顯擺。多少人瞧不上,奈何他地位擺這兒呢,誰敢得罪皇帝去。

    因有阮鴻飛同行,明湛見色忘爹,就跟阮鴻飛在自己的輦車裡鬼混,沒去陪老頭兒們。話說也怪,明湛若是守著吧,鳳景南是眉毛眼睛的瞧不上挑毛病。可明湛不在,鳳景南更是渾身上下不得勁兒。

    鳳景乾卻是另有思量。

    這次回帝都,除了見諸皇孫,女兒們也要見一見。

    淑媛長公主被禁足四年之久,明湛與衛太后並沒有刻薄她。故此,她腹中就有千萬般的委屈要訴,摟著鳳景乾的大腿哭的險些把萬福宮給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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