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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善仁堂是小,其間帶動了多少經濟,就拿藥材這塊兒來說,哪個大藥商不盯著善仁堂呢。
徐盈月隨母親出門,不少人家兒的夫人都拐彎抹角的打聽著善仁堂的事兒,話里話外的夸徐盈玉精明能幹,這樣向來出頭拔尖兒的徐盈月情何以堪,如何服氣!
徐盈月內心嫉妒的發狂,偏還有幾分城府,面兒上不露出半分,只管一味的與徐盈玉親近,每日一口一個姐姐,親熱極了。
三不五時的就去瞧徐盈玉,擺足了低伏做小。徐盈玉雖然並不想與本家走的太近,只是,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直接與本家翻臉。徐盈月這樣死皮賴臉的上來,她也不能將徐盈月攆出去。
倒不是徐盈月假眉假樣的哪裡出了差子。實在是徐盈玉認為,徐秉生那是徐盈月的親哥哥。徐秉生的死,雖然是徐秉生自找,不過哪個親妹妹受得住,自己同胞哥哥砍頭,堂兄無罪釋放。
反正,若是徐盈玉自己遇到這樣的事兒,她絕接受不了,遷怒是一定的。
也做不到徐盈月現在這副與她親近的樣子。
徐盈月的表現沒有半點兒問題,只是情理不通,就是最大的問題。
因此,徐盈玉暗中提防徐盈月三分。
如今徐盈月不知為什麼,來的更勤了。
徐盈玉剛進總督府的大門,就有自家裡帶來的小子過來輕聲回稟:姑娘,堂姑娘又來了,這會兒正纏著林大人呢,姑娘趕緊去瞧瞧吧。
徐盈玉的臉當時就黑了一半兒。
她雖住在總督府,但是張太醫等都住在總督府。
徐盈月這是要做什麼?
徐盈玉回到院中,正聽了個現場。
徐盈月哽哽咽咽,一臉梨花春帶雨,巴掌大的小臉兒帶著十分的可憐,正在控訴堂姐徐盈玉的“暴行”,“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姐姐,每次來,姐姐都似不高興似的。姐姐雖然忙,我也是萬不敢打擾她的。我父親與姐姐的父親是親兄弟,我與姐姐是堂姐妹。姐姐久不回揚州,即便回來也只住在總督府里。家裡祖父母多有惦記,又不敢來說讓姐姐住到家裡,生怕姐姐哪裡不如意。”
“我這次來給姐姐帶了親手做的點心,不知道姐姐喜歡不喜歡,合不合姐姐的胃口?”
那偶然間的一凝眉,那不經意間的帶淚的眼,那楚楚風情,那弱不禁風的淒楚……
徐盈玉剛在善仁堂被鳳榮噁心個半死,回來又碰到徐盈月這種白花姿態,當下沒吐出來就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強。
徐盈玉緩步進門,還是她留在府里的小婢芙蓉眼尖,芙蓉忙行禮,鬆了一口氣,脆聲道,“姑娘,您回來了,婢子給您請安。”大步過去打起珠簾,服侍徐盈玉進門。
徐盈玉擺擺手,並未錯過徐盈月臉上的驚詫,直接吩咐道,“芙蓉,你隨堂小姐回去。今天,堂小姐在這裡與林大人說的話,一五一十,分紋不差的跟大伯母學一學。去吧,送堂小姐回府。”
芙蓉脆生生的應了。
徐盈月淚盈於睫,大大的淚眼中滿是不能置信,起身柔弱辯白道,“姐姐,林大人過來,想著姐姐不在,我只是依禮與林大人打聲招呼而已。姐姐千萬不要誤會才好。”
“芙蓉,你去問問大伯母,我不懂堂小姐這是依的哪門子禮法與總督大人男未婚女未嫁的在屋子裡打招呼。”徐盈玉臉色冷然,一句話把林永裳的臉都刺痛了。
林永裳當即道,“本督還有事,先走了。”當下腳底抹油,遁了。
徐盈月兩行淚刷就下來,斷線珠兒一般,吹彈可破的臉上留下兩道淚痕,尖尖的下巴脆弱的直顫,櫻唇張了張,徐盈月無奈道,“既然姐姐不肯信我,要說這些話,我也沒法子。只是姐姐不該拿徐家的名聲玩笑,若不是林大人經常來姐姐這裡,怎會未曾命小僕通報,就直接過來呢?”
“姐姐又拿那些話誣我,可知姐姐雖是和離之身,也是大家閨秀。我好心來看望姐姐,林大人不請自到,我在姐姐的院子裡偶遇了林大人,莫不是要裝聾做啞?”徐盈月露出無辜至極的小白兔神態,口齒卻十分伶俐,“姐姐拿那些話誣我不要緊,倒是姐姐還住在林大人這裡,若是壞了林大人的名聲,姐姐又能有什麼面子呢?”
徐盈月斂身一禮,柔聲道,“妹妹忠諫之言,望姐姐多思多納,好自為之。”
轉身搖搖擺擺的走了。
徐盈月話中的威脅之意,徐盈玉怎能聽不出來呢?
林永裳來的是她的院子,只是偶遇徐盈月,鬧大了,對徐盈玉沒有半點兒好處。徐盈玉要讓芙蓉跟著徐盈月回家,也只是想著壓一壓徐盈月的妖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