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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狐疑,“這有什麼用,皇孫們還小呢?”哪怕是給孫子謀劃,也忒早了吧。
“看那對賤人兄弟,再活二十年都是少的。”阮鴻飛哼一聲道,“再者,大賤還是有幾分胸襟,他不見得真就有將鎮南王府收回的野心,不過能親自踏上雲貴的土地,做為太上皇,也是頭一份兒了!”當然,自己活得好好兒的,活蹦亂跳的,就這麼識時務把帝位讓給侄子的,鳳景乾也是頭一份兒!
在偶爾某些時刻,阮鴻飛對於鳳景乾還是有幾分感佩的。
明湛道,“你別一口一個賤人了,這不都是一家人嘛。”
阮鴻飛摸摸明湛的頭,嘆道,“其實我是不如你的。”
“飛飛你真是太謙虛了。”明湛很是沾沾自喜,側耳等著聽情人的讚美。就見阮鴻飛嘆道,“我雖嘴上硬,做事卻多有猶豫。不比你,嘴上親熱,暗中下手,毫不留情。”
已經算計著讓大賤背黑鍋了,這位還能一口一個爹的喊地親熱。不是阮鴻飛諷刺明湛,就是對著鳳景南,明湛也沒這樣親親熱熱的喊過一聲爹。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湛與這對賤人兄弟沒感情,相反,人家感情相當深厚。不過,感情是一回事,算計是另一回事。
這恐怕也是皇族人特有的品質了,阮鴻飛自認沒這個本事,明湛幹起來卻絲毫不覺虧心。不僅如此,聽到阮鴻飛這樣說,人家絲毫都不臉紅,腆著小胖臉,明小胖嘿嘿一笑,“你這話說的,真傷我心。”
見明湛這樣恬不知恥的厚臉皮,阮鴻飛也不禁笑起來。
明湛並不是沒有心機的人,他對鳳景乾,對鎮南王府,對衛王妃,對明淇,甚至對這滿朝文武,並不糊塗。明湛心理有數。雖然阮鴻飛並不參與朝政,明湛這樣的地位,這樣的城府,卻願意將自己的算計攤開來說與阮鴻飛聽。
阮鴻飛捻一捻明湛的掌心,信任更勝於一切。
三人在別院用的午飯。
中午,明湛還露了兩手,拍了個黃瓜,拌了盤薺菜,燒了道茄子,蒸了回魚頭。
當然,其他還有諸多菜色就是大廚的手藝了。
鳳景乾先給明湛夾了一筷子,笑,“不知你有這手藝,今天有口福了。”沒良心的臭小子,這是只打算做給那妖精一人吃的。
阮鴻飛見布菜給人搶了先,不慌不忙的補上一筷子,“辛苦啦,小胖。多吃點兒。”沒辦法,大賤來蹭飯,總不能把人攆出去吧。
明湛笑了兩聲,捧起碗悶頭吃飯。
阮鴻飛咳了一聲,明湛抬頭看他,阮鴻飛看一下自己的碗,明湛忙禮尚往來,給他布菜。菜還沒到阮鴻飛碗裡,鳳景乾也跟著咳了一聲,明湛筷子裡的菜拐了個彎兒就落到了鳳景乾碗裡。
鳳景乾熨帖的點了點頭。
阮鴻飛的眼裡只差噴出火來,明湛忙補了一筷子給他,又討好的在下面摸阮郎的大腿,不承想一下子摸到了小小飛,阮鴻飛險些噴血,瞪明湛一眼。
明湛忙收了手,賠笑,“吃飯吃飯。”
至晚上,阮鴻飛仍覺美中不足,咬著牙道,“下次約會我來安排去處,保管不會給大賤知道。”不然今天明小胖親自下廚,多麼的你儂多儂啊,硬給人攪了局。
在這個年代,婆婆比第三者的火力要兇猛的多。
“好啊好啊。”明湛和著稀泥,拉著阮鴻上床睡覺,就見馮誠過來了,恭敬的稟道:太上皇命奴才過來瞧瞧,若皇上還沒安歇,請皇上過去說話兒。
“哦。”明湛只得對阮鴻飛道,“我過去瞧瞧,你先別睡,等著我。”
阮鴻飛也不好說什麼。
鳳景乾剛剛洗漱過,已經躺床上了,見明湛過來,微微一笑,“猜著你就還沒睡,這事不好再耽擱。馮誠,帶人下去吧。”
搞得這樣神秘。
明湛外頭只披了件月白底繡滿黑色雲槿花的厚料子蜀錦大氅,這會兒一脫外頭的氅衣,露出一身中衣,直接上了床,掀被子鑽進去問,“父皇,什麼事啊?”
“明淇準備回雲南了。”
明湛想了想,“她來帝都也不少時日了,回就回吧。”
鳳景乾笑了笑,跟明湛兜圈子,你不一定能兜得過他。所以,鳳景乾不跟明湛廢話,直接問,“明湛,明淇眼瞅著就是鎮南王府下一代的掌權人,她姓鳳,兒子可姓楊。楊家又掌兵權,不可不早做打算哪。”
明湛早有對案,笑道,“這個啊,您也見過姐夫了,他只對醫術感興趣。”權謀之類的事兒,楊濯不貓門兒,人家也沒興趣。否則,親爹是大將軍,怎麼著也能在軍中謀個一官半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