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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怪叫,一面低頭在阮鴻飛的頸項間啃兩口。
對於明湛的熱情,阮鴻飛幾乎要微笑了,可是他剛勾起唇角,一股子韭菜味兒直衝天靈,險些把阮鴻飛薰的暈過去。阮鴻飛腦袋裡對明湛的思念轉變為一句話,“胖,你怎麼又吃這些臭哄哄的東西了。不是說不讓你吃嗎?”
“韭菜是壯陽的,我正打算著你回來收拾你呢。”明湛找准了阮鴻飛的嘴巴親過去,舌頭還要進去攪一攪,阮鴻飛實在受不了明湛嘴裡的韭菜味兒,兩指捏住明湛脖子後面的軟皮兒,把人遠遠拎開,“你趕緊去給我漱口,否則你別想碰我。”
“臭毛病!臭毛病!”明湛氣的又撲過去抱住阮鴻飛。
阮鴻飛已經吩咐道,“何玉,給你家陛下取牙刷牙粉來。”
142、更新 ...
一族之長,怎會只是多管百頃祭田的事兒呢?
尤其他們這種傳世了十幾代的世族,族長的權利,有時大的令人難以想像。
坐著這個位子時不覺得如何?
可是,乍一失去,你就會覺得如何了。
兒子這樣天真,趙太太覺得自己縱然死了,到了地下,也不能闔眼放心呢。
趙太太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趙青怡深夜仍沒有入睡,在房裡看帳。家裡的帳不急,倒是族裡的帳。因為趙青怡這支世代為族長,未曾斷絕,故此,這些年來,族產似私產一般。
但是,還好,趙家大戶人家,帳目還算清晰。
趙青怡命管事將這一年的帳先行理清,倒不是趙青怡急著交差,是族中有人急著上位。這人還不是別人,就是趙青怡的大伯,趙如柏。
趙如柏與趙如松同父異母,但是,兩人都是嫡出。
只是趙如松為原配之子,趙如柏的娘是後來扶正的。可以想像,趙如柏的娘先是生出庶長子,這在世族之家就相當的不簡單了。生出庶長子之後呢,她還熬死了原配,自個兒母以子貴,扶了正。庶長子,變成了嫡長子。
其實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據說當初,趙青怡的爺爺,也就是薄有青名的趙文忠公老人家,對於趙如柏的生母邵氏,那是愛在心頭,寵在掌中。
邵氏先前呢,根本沒進趙家門兒,完全是養在外頭的外室。
開始呢,趙如松的母親單氏根本也不知道有邵氏這麼個人兒,所以松柏松柏,趙如松是弟弟,反而先得了這個松字。做哥哥的趙如柏年長,倒後得了個柏字,那是因為趙如柏進族譜的時間要晚於趙如松數年。
後來單氏身子漸漸不成了,趙文忠公為了心愛之人著想,便把邵氏弄進了門兒,還扶了正。
為此,單氏家族頗多不滿。其間爭鬥,不必細究。
唉,但是,話說回來,甭管趙文忠公多麼的偏心這個長子。單氏娘家有人,上頭七個兄長,雖然官位比不得趙文忠公顯赫。不過,若撕破臉真鬧起來,趙文忠公也吃不消。
後來,趙如松能順利的繼承族長位,與外家強勢也有分不開的關係。
而今,福州城將軍單兵單大人,與趙如松是嫡親的姑舅兄弟,趙青怡正經得叫一聲表叔呢。
趙青怡將族長之位易主的事與單兵說了一聲,單兵擰眉,半晌方道,“青怡,你也不小了,凡事當有所決斷,做不做族長的,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有單家在,沒人敢欺負你。”
自從回了福州城,趙青怡面臨的就是一場接一場的算計,聞單兵此言,頓覺心頭生暖意,眼眶微熱,煞時一紅。單兵軍人出身,最見不得男人落淚,斥道,“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做甚!趕緊抹了那馬尿,別叫我啐你!”
“七叔,海盜還沒退麼?”趙青怡見短短半月,單兵已鬢生白髮,關切的問。
單兵大咧咧的坐在四方的圈椅中,憨聲道,“他娘的,福州城只有兩萬人馬,外頭這些海盜,我看得三四萬了。都他娘的亡命之徒,也不知道總督大人的援兵何時才到?”
如今的浙閩總督是新來的,姓邵,邵春曉。
一想到這三個字,趙青怡心頭微震,這人他並不陌生,正是趙如柏嫡親的舅舅。
邵春曉完全是借了趙文忠公的勢,從一個小小的秀才,科舉為舉人、進士、選官、入仕,一步步的爬上來,竟入了皇上的眼,如今為浙閩總督。
當年邵氏之所以會由外室之身被扶正,自然與邵春曉在官場的地位有著脫不開的聯繫。
邵家與單家關係本就微妙,如今福州城被圍,邵春曉是沒收到消息呢,還是故意不發兵呢。趙青怡心如電轉,微聲道,“七叔,可是邵大人猶記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