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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太后肯給取名兒,自然是再好不過,明雅謝了一回,念了兩回笑道,“極上口的,謝母親賜名。”
明艷跟著湊趣,“朗朗上口不說,喻意也好。”
又對著衛太后笑求,“下次,女兒再生了孩子,也請母親賜名。”
衛太后自然笑允。
明湛笑道,“怎麼只求母親,大姐,你跟朕說一聲,朕賜名豈不一樣。”
明艷唇角抽了抽,“皇上,小名兒不都是你取的嘛。”倆兒子,一個大寶兒,一個小寶兒。倆女兒,一個小花兒,一個小朵兒。
若非明湛是皇上,明艷絕不能讓兒子閨女叫這種土的掉渣兒的名子。倒是,明湛對她女兒非常喜歡,啥好東西都給。
明艷生怕明湛再想什麼古怪的名子要賜給她家兒女,轉移話題,“皇上可聽見一樁新鮮事兒沒?”
“什麼新鮮事兒?”
“皇上不是下令各地總督推薦有才學之士來帝都麼?聽說淮揚錢永道已經到了。”
明湛搖頭,“這算不得新鮮事兒。”他已知道了,只是未曾宣召錢永道。
“錢永道帶著幼子一併來的,唉喲,據說錢公子生的真是謫仙一般人物兒。錢公子進城時騎在馬上,在陽光下微微一笑,當下朱雀街上果子亂飛,砸了錢公子滿頭包。”
明湛哈哈大笑,摸著袖口問,“這是為何?莫不是錢公子生的太好,帝都人要學潘安擲果盈車的典故。”
明艷搖頭笑道,“錢公子什麼模樣兒,我沒見過。只是聽說衛國公府的五姑娘對錢公子芳心暗許,錢公子卻實不知人家閨女一片深情,永定侯家的二姑娘與衛國公府的五姑娘交好,見錢公子在外招搖,義憤填膺,便命家奴買了無數果子砸了錢公子一頭包。”
明湛又笑了一回。
恐怕還不止是因為小姑娘手帕交的原因吧,明湛心道,早聽說永定侯夫人蕭氏是個有名的厲害,養個女兒也這樣潑辣。
明明是永定侯家姑娘砸了人,閒話傳的卻是衛國公。
看來,永定侯家的姑娘與衛國公家的姑娘這手帕交啊,關係不怎麼樣才是真的。
明湛只是奇怪,永定侯去了淮揚,蕭夫人不放心兒子老公,跟著也去了。如今永定侯府里誰想出的這樣的餿主意出來,錢家一代大儒,剛進帝都,就讓永定侯府給了下馬威。
永定侯不在家,蕭夫人也走了。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永定侯家的老大何白遠在湖廣做總兵,老二何歡剛遭了官司,大姑娘何晴已經嫁人,如今正經主子就是尚未娶妻的老三何藍與尚未說婆家的二姑娘何素。
何藍當家。
何藍如今正當家,他並不太清楚他二哥官司的來龍去脈,不過,大致情形還是明白的。
就是說他二哥不知為啥被人搬到了錢家寡婦兒的床上,壞了聲名。
何藍沒審過案,可一些基本的道理他都懂。他二哥遭人陷害了。他二哥為人,除了一門心思撲在兵事上,人品並不差,再加上母親對他們自幼的教導,淮揚多少美人兒,他二哥怎麼著也不能深更半夜的跑人家內宅去偷寡婦兒。
何藍出身永定侯府,富貴門第。就拿他家說吧,晚上內宅一鎖,整夜都有婆子巡視守夜,別說男人,就是公蚊子都進不去一隻。
錢家,他也聽說過,不少秀才提起錢永道那比對自個兒爹都要熱切三分。
這樣的人家兒,內宅能隨便進去?
所以,經過何藍分析,他認為,他二哥遭人陷害。俗話說,賊喊抓賊,說不得,錢家就是這個賊呢。
哪怕此事與錢永道無干,到底是他錢家治家不嚴,方有此過!
何藍跟他妹妹何素,倆人一合計。何素說,“衛五那個賤|人,前天去淑儀長公主那裡赴宴,話里話外笑話我舉止粗俗,不會做詩。”
兄妹兩個就定下了買果子砸錢公子的計策,不但要砸破老錢家的頭,還要把老錢家的名聲砸臭了,順帶一箭雙鵰,抽衛國家溫家一記耳光。
誰不知道衛國公府與錢家是姻親之家,衛國公府的老太太就是姓錢的,衛國公原配死了,給衛國公續弦,還續了個姓錢的,如今的衛國公夫人錢氏,就是駙馬溫長楓的繼母。
何藍就這麼顧前不顧後的在帝都里給他爹惹下個大仇人來。
82、更新 ...
明湛對錢家的大名早就是如雷貫頂。
他聽著錢家的稀罕事兒,內心深處非常解恨,回去異常沒有風度的同阮鴻飛興災樂禍了一番。
阮鴻飛對於錢公子被砸滿頭包的事兒也忍俊不禁,唇角翹起來,“永定侯與蕭夫人都不在,他家老大遠在湖廣,看來是老三琢磨出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