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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雲貴地盤兒,面對的又是明淇。這女人,在帝都就是野人的代名詞兒,婦道對她而言,那就是笑話。神鬼怕惡人,對著明淇,善棋侯也不敢再動他那滿肚子的心眼兒,只管恭恭敬敬,退讓三分。倒是鳳哲年輕氣盛,暗諷道,“長公主殿下日裡萬機處理政事,尚有心思關懷家父,小臣實在感激涕零。”諷刺明淇牝雞司晨,越禮攝權之事。
明淇勾起唇角,瞟鳳哲一眼,不客氣道,“你雖出身宗室,身上無爵無職,還稱不得‘小臣’二字兒。”
“久聞善棋侯知書識理之人,如今看來,教子一般,難怪臨江侯會因子奪爵呢。”明湛一句話臊的鳳哲雙頰泛紅,惱怒不已。
明淇自然不會多看鳳哲的狼狽,轉而吩咐身邊兒內務司司長,“驛館的東西,不要缺了少了。善棋侯年紀大了,做些老人家嚼咽的動的東西。”又對善棋侯道,“善棋侯有什麼需要,盡可提出來,我們雲貴雖是偏遠地區,招待客人向不吝嗇的。”
善棋侯人老成精,誠惶誠恐的代子賠禮道,“犬子沒見過世面,還請長公主恕罪。”又問及正事,“只是不知我等何時能給太上皇請安呢?”
“太上皇早知道你們要來,今兒個不成了,太上皇與父王去郊外南宮春狩。我已命人往南宮送信兒了,且看太上皇何時召見你吧。”明淇問鄭開浚,“你還有事沒兒?”
鄭開浚也不知怎地,竟不敢抬頭再看明淇一眼,忙道,“殿下安排,無不妥當。”
“嗯,有什麼事只管跟內務司的人講。”
說完,明淇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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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都,人們除了在意識中知道鎮南王府西南割據,權勢赫赫。在歷史上,肅宗皇帝都是因為執意要削藩而最終折在鎮南王府的手裡,最終,肅宗皇帝兵敗退位。
故此,鎮南王雖為一方藩王,歷代皇帝無不相讓三分,甚至許多朝臣私上將鎮南王府引為皇朝心腹之患。但,其實許多人其實並不了解雲貴。
只有真真正正的踏上了這片土地,你才會知道,這片土地是與眾不同的。
泡了個熱澡之後,鄭開浚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到房間休息,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庭院中不知明的花木。很明顯,驛館已為他們的到來做了準備,一應布置雖說不上上好,不過比之路上所經之地驛館,已乾淨整齊許多,甚至稍有幾件玩物點綴。
不過,剛到昆明,寧國長公主只肯安排他們在驛館休息,其意已是不善。
畢竟,論起血緣關係,大家還都是親戚呢。
一路上,由最初的心慌無措,到如今的處變不驚,鄭開浚已經下定了決心。許多事,只有拿不定主意時,方會左右為難。似鄭開浚如今,反倒是淡然了,世家子的風度初顯。
另一處院落,善棋侯對鳳哲道,“年輕氣盛,何必要與大公主爭鋒。”
鳳哲沒說話,只是眉宇間難掩對於明淇的厭惡。
善棋侯嘆口氣,拍拍兒子的手,稍安勿躁啊。
以儀王一系在淮揚百年來的經營,以善棋侯多年來為人所尊崇的威望,再寬闊的胸懷,也不能對明淇的冷待一笑置之。畢竟明淇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善棋侯雖是不悅,如今在雲貴的地盤兒上,也只得忍了。
明淇瞧了善棋侯等一眼,便帶著親兵去了南宮。
鳳家兄弟臉色都不錯,正在說著獵場收穫如何如何,明禮跟在一畔,時不時的湊趣一二。鳳景南見到明淇,笑道,“淇兒,可惜你不在,今兒個我與皇兄聯手獵了一頭黑熊。”
明淇行過禮,笑道,“只要吃熊掌時有我一份兒就成了。”
鳳景南哈哈大笑,問明淇,“善棋侯他們來了?”
“父王神機妙算。”明淇道,“我命內務司把他們安排在驛館了,父王看要不要讓他們過來請安。”
鳳景南看向兄長,鳳景乾笑道,“這倒不急,咱們多玩兒幾天。他們也沒什麼要緊事,介時回昆明再見是一樣的。”
明淇應了。
倒是明禮有幾分猶疑,欲言又止的意思,鳳景南問,“明禮,怎麼了?”
明禮忙道,“皇伯父、父王,既然是陛下派善棋侯他們來的,必然帶有陛下的書信的。”不同於鳳家兄弟與明淇各有各的消息來源,明禮就有幾分可憐了。哪怕明廉到了帝都,可是依明廉的脾性,那絕對是為了去帝都享福的。明廉素來沒啥大志,絕不可能就帝都的事兒偷偷給明禮送信,畢竟若是令明湛生疑什麼的,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