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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裳忍氣吞聲,“盈玉,就當為孩子著想,總不能孩子生下來,沒個來歷。”
“什麼叫沒來歷?難道長樂沒來歷?”徐盈玉根本不鳥林永裳,“長樂什麼來歷,這孩子就什麼來歷。”
“盈玉,我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你有本事自己去生。”徐盈玉喝著安胎的湯藥,挑眉瞧了林永裳一眼,不急不徐道,“你生出來的,才是你的孩子。我生的,是我的孩子。”
女人不講理,就十分難對付,何況是徐盈玉這樣的女人。林永裳好言相商,“再怎麼說,你不能否認我是孩子的父親吧。”
徐盈玉似笑非笑,“我用不著否認,更用不著承認。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姓林,我姓徐,出了門,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林永裳氣個半死,又不敢得罪徐盈玉,畢竟現在徐盈玉肚子裡正懷著他老范家的兒子。非但不能得罪徐盈玉,林永裳還得把人給伺候好了。林永裳對於林長樂的出身就頗多愧疚,第二個孩子,林永裳希望能藉此機會補償一下。
做了虧心事,幹啥都得掂量著來,林永裳算是知道其間苦楚了。
眼瞅著范無憂降生,林永裳藉機跟徐盈玉求婚多次而不成,最後把徐盈玉惹火,指著林永裳的鼻子罵,“姓林的,再囉嗦你就滾出去。你給老娘放明白些,老娘要的是孩子,下回你不願意跟老娘生,有的是人願意!”
林永裳鐵一般的意志力都給徐盈玉氣的出現裂紋,陰著臉瞪著眼與徐盈玉對眼片刻,林永裳轉身去找徐叄訴苦,徐叄這會兒是真願意把女兒嫁給林永裳了。
林永裳死活不肯跟徐盈玉一刀兩斷,拖拉這些年,眼瞅著女兒又有了身孕,徐叄想著,林永裳這幾年表現不錯,倆人成親也好。
結果,徐盈玉死活不同意。
徐盈玉話說的明白,“女兒現在已經獨自立戶,有家業,有官職,有兒子,實不知道嫁給林永裳能有何好處。女兒已經被糊弄夠了。”其實徐盈玉話雖說的硬氣,她對林永裳的感覺一直很複雜。若林永裳像她頭一個男人曾靜那樣的軟腳蝦,絕對糾纏不到這個時候。徐盈玉帶著大兒子改嫁都做的出來,可關鍵是林永裳並非軟腳蝦。
林永裳現在肯在徐盈玉跟前兒低頭,那是因為林永裳有錯在先,理虧。不過,徐盈玉也甭想著改嫁他人。林永裳娶不成徐盈玉,他就賴著,斷不肯放徐盈玉改嫁。
就這樣,徐盈玉不肯嫁,林永裳沒的娶。
歲月蹉跎,恍然間,徐盈玉已經年過不惑。
或許,隨著時光的流逝,人的心境總有其變化之處。徐盈玉終於許婚,林永裳喜極而泣。
范無憂到了徐府。
其實徐盈玉早就搬離徐府,另建宅院。不過,女人總歸要在娘家發嫁。徐盈玉有本事,嫂子弟媳都要高待一眼,這處院落雖是暫時收拾出來的,卻是闊大精緻,不失品味格局。
范無憂到時,徐盈玉正坐在榻上吃蜜餞,屋內並無到訪客人。
“母親。”范無憂行一禮。
徐盈玉笑著伸出手,“無憂,你怎麼來了。林永裳叫你來的?”
“我過來給母親幫忙。”范無憂嘴甜似蜜,笑嬉嬉的湊過去挨著母親坐,“外頭挺熱鬧的,怎麼屋裡這樣冷清。”
“人多了心煩,你大舅母帶著人去她院兒里待客了。”徐盈玉摸摸兒子的頭,“我還以為你回來給林永裳做小間諜呢。”
范無憂唇角抽了抽,“瞧您說的。”一說就中啊。
“父親歡喜的嘴都合不攏了,母親。”范無憂嘴甜又會撒嬌,“母親,我跟大哥也很開心。”
徐盈玉並沒有阻止兒子們與林永裳親近,當然,以林永裳的本事,這事兒,阻止也阻止不了。林長樂與范無憂在姘頭父母的呵護下長大,還沒長歪,實在是徐盈玉與林永裳本事夠強。
“母親,你吃什麼呢。”范無憂還有個特點,貪吃。
按理自小在待遇上沒有受到過半分委屈,范無憂就是天生的嘴饞,瞧著徐盈玉手邊兒的蜜餞盒子,伸手摸了幾個放嘴裡,咂舌,“好甜。”
范無憂人不大,眼睛卻利的很,瞧著母親面露憔悴,不禁關切的問,“母親,結婚是不是很累啊,看你臉色不大好。”
荷花在一畔笑道,“小少爺,大人臉色不好,可不是累的。”
“那是為啥啊,荷花姨。”
荷花眉目含笑,“這事兒我告訴小少爺,小少爺定能得了林大人的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