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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善棋侯,我看他是腦袋出了問題。敢在雲貴地盤兒上挑撥明湛與您的是非,絲毫沒把鎮南王府放在眼裡,這種人,他來了,我就不會讓他回去。”明淇霸氣微顯,與鳳景乾道。
一個善棋侯,死也就死了。
鳳景乾笑笑,嘆道,“善棋侯自己找死,如今倒罷了。不過,政治也並不只是簡單的打打殺殺,你以後要注意些。”還點撥了明淇一句。
明淇點頭道,“我記得了。”
再一次,鳳景乾得嘆息弟弟好運氣了。有一個明湛已是上蒼偏愛,結果呢,竟然還有一個明淇,這麼出挑兒的女兒,怎麼他就沒有呢?莫不是老天疼愚人。唉,罷了罷了,如今念叨這個有什麼用,要不要晚上找鳳景南交流一番呢。不知不覺,鳳景乾的思緒就飛到了九天雲外去。
善棋侯父子出了這樣的事,鄭開浚意識到,鎮南王府是一個如何危險莫測的地方。三思之後,鄭開浚決定向太上皇請辭,他受不了了,自從善棋侯父子被殺,鄭開浚日日惡夢。
畢竟,正是由於襄儀太長公主的原因,陛下方派他來雲貴。
那,是不是……
鄭開浚不敢再想下去,就聽鳳景乾笑道,“這倒不急,開浚,你生在帝都長在帝都,少見雲貴風光,就暫且在此歇個一二月,陪一陪朕吧。”
明淇自從清理了善棋侯父子,與鳳景乾的關係更上一層樓,伯侄兩個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在一處兒喝茶聊天,頗多默契。
如今,明淇看一眼鄭開浚明顯憔悴的臉孔,便已明白透鄭開浚的心思,嗤一聲道,“若是我想對你下手,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嗎?蠢貨。”
“淇兒。”一個女孩子,養出這幅惡霸面孔,鳳景乾都奇怪楊濯是如何與明淇相處的。
明淇起身行一禮道,“楊濯今日要回來了,皇伯父,我先回去了。”
“去吧。”看來,小夫妻的感情還不錯。鳳景乾認為,楊濯看著一副軟柿子的脾氣,卻是個內秀的,不然也不能消受得了明淇啊。
鄭開浚被明淇諷刺了一回,雖然面兒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心裡卻鬆了一口氣。畢竟,以寧國長公主的驕傲,若真是想宰了他絕說不出這樣的話來。那個,也,也不會留他到現在了。
鳳景乾微笑,明湛示意留鄭開浚於雲貴兩個月,看來是意在對付襄儀太長公主了。想到襄儀太長公主,鳳景乾忍不住嘆口氣,心下頗多擔憂。
不過,襄儀太長公主行此事,對明湛的尊嚴,的確是冒犯了,換了哪個皇帝都不能這麼算了的,何況明湛。這個時候,若是不讓明湛出了這口氣,怕是這小子心裡更要記恨襄儀太長公主了。
再者,人,必然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責。這個道理,鳳景乾比誰都要明白。
故此,鳳景乾並未為襄儀太長公主說情,只是任由明湛處置了。
帝都。
明湛收到鎮南王府的奏章,看過之後,掩面遞給李平舟道,“唉,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唉,這可如何是好?叫朕如何對襄儀姑祖母交待呢。還有安悅姑媽,安定侯正在江南為朕辦差呢……你們也看看吧。”話中多少未竟之意,皆化作一聲長嘆難言。
李平舟急忙雙手接過,一目十行的閱過,驚疑難定:鄭開浚竟在鎮南王府的狩獵中誤傷,搶救無效,死了。
這也太巧了吧?
是不是……皇上您命鎮南王府下手了呢?
李平舟看向明湛,只看到明湛臉色落漠,明湛道,“開浚文采飛揚,朕的旨意,只有他擬的最合乎朕的心意。朕派他出遠差,是想著待他立功回朝,好加以重用。如今,他出了意外,朕這心裡……十分的不好受。”
這會兒,內閣諸人皆傳閱已畢。
雖明湛這樣說,還真沒人相信明湛的無辜。在他們心裡,哪怕明湛是無辜的,鎮南王府也絕不是無辜的?
誰沒打過獵呢?
也沒見過哪次打獵就恰巧把官員給誤傷致死的?
諸人皆是博學之人,當下便想到了歷史中一次著明的“誤傷”:漢武帝時,冠軍侯霍動病不滿李廣之子李敢對於舅舅衛青的不敬,於狩獵時一箭射死李敢。漢武帝為了包庇霍雲病,則道,李敢是被鹿角挑死的。
宗室中,襄儀太長公主與善棋侯一併出頭兒,提起迎太上皇回帝都之事。哪怕陛下面兒上高興應了,心裡真的會痛快嗎?
明湛可從來不是沒脾氣的人哪。
徐叄反應極快,忙道,“既是誤傷,實屬意外。襄儀太長公主並非不通情理之人,只要陛下好生撫慰,太長公主定能化解悲痛的。”死就死了吧,哪怕徐叄覺得小鄭探花兒也是難得的人才。不過,世上中途夭折的人才多了去,怪就怪小鄭探花兒有個不省心的外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