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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李平舟對林永裳的感情,徐叄是個無利不早起的傢伙。
他之所以會為林永裳說話,自然有徐盈玉的功勞,不過徐叄另有算計:林永裳這傢伙,三十了還不娶妻,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雖然徐盈玉說了若干條希望父親為林永裳進言的理由,不過,徐叄十分懷疑女兒是不是與林永裳日久生情什麼的。
男未婚女未嫁的,自家閨女生的好性子好,簡直沒一處不好。林永裳麼,當然也不賴,比起以前那個曾靜是甩出三座山去都不止。
只是,林永裳不成婚,是不是身上真有什麼官奴烙印,還是有啥隱疾來著?
一想到這裡,徐叄又有些站不住腳,他忙寫了封信給自家閨女,千叮嚀萬囑咐:如今你爹與李相正使勁兒往外撈林永裳呢,哪怕真有官奴烙印,也最好把那塊肉割下來就說被狼咬了。
再隱諱的提了提:閨女,你年紀不小了,雖然帝都的毛頭小子不少,只是老爹我看來看去都沒有能配得上我的愛女的。若是閨女有什麼認識的俊傑,反正家裡也不是迂腐的人家兒,只要閨女喜歡,基本上家裡父母也不會說什麼就是了。二婚麼,主要看你的意思啦。
明湛也認為,林永裳其實沒那麼容易下台,雖然林永裳是沒啥背景,但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兒,林永裳也不是白當的。
該結交下的同僚啊,恩師啊,人家都結交下了。而且,真有像徐叄、李平舟這樣的人下死力氣的撈林永裳。就從林永裳自己說,人家對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也有著準確的估計。
任誰也沒有料到,沈拙言婚禮上會生演出現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變故來。
119、更新 ...
徐盈玉接到她爹的信,簡直無語了。
這種信,徐盈玉是萬不能給林永裳看的,不過還是將大致意思與林永裳說了,林永裳再次道,“多謝徐相援手。徐大人於我頗多援手,我竟是無以為報。”
徐盈玉笑,“林大人不必這樣說,倒叫我想起凡戲本子裡頭,有落難小姐,一句‘無以為報’後,必跟著句‘以身相許’的。”
竟然被調戲了?林永裳柔和的面孔呆了一呆,眼睛微眯,再次拿出長輩作派來,連忙擺手,正色道,“丫頭不可胡說,哪裡女孩子這樣說話的,叫別人聽到,你可就難嫁了。”
徐盈玉唇畔含著一縷笑,“這個麼,林大人就不必為我擔心了。”
等閒女孩子聽到嫁人之話必定嬌羞,而後遁逃。林永裳覺得徐盈玉越發難纏,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誰曉得人家徐盈玉泰然自若,依舊不動聲色的坐著,倒是叫林大人有些嬌羞了。林大人只得對徐盈玉笑,“這個,又是晌午了啊。”您也該回去吃飯了吧,姑娘。
“是啊,難得今日休沐。”徐盈玉不接林永裳的話,反而道,“上次嘗了林大人的雞湯,的確美味,我幾番回味,令家中小婢學做,奈何小婢粗笨,做了幾回都做不出林大人的味兒來。”
這話說的,林大人的味兒,林大人又不是雞湯,能有什麼味兒。林永裳對於自己再次被個丫頭調戲,心裡難免腹誹一二,對徐盈玉道,“這倒好說,只消請徐大人的婢女來,本官教她一教,也不算什麼?”
徐盈玉安然微笑,“自來君子遠皰廚,何況林大人這樣的身份。若是傳出去說林大人教我的侍女做湯,這成什麼了?不得有人說我輕狂,就是對林大人的官聲,怕也不雅。”
“既然林大人有心為人師,若不嫌棄我愚笨,不如教我一教,我來指點小婢,就再妥當不過了。”徐盈玉望向林永裳,“林大人以為呢?”
林永裳又不是呆瓜,何況就是林永裳頗以為呆瓜的外甥,也知道去追求佳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永裳這樣猴兒精的傢伙,又不是瞎子,自然也察覺出徐盈玉對自己的幾分不同來。可是徐家對他有恩,人家徐盈玉屢次幫他,林永裳更不敢糊弄徐盈玉,艱難的開口道,“徐姑娘,某並無婚配之念。”
聽到這話,徐盈玉眉毛都沒動一下,淡淡道,“我知道,身上有塊兒疤,哪個還有臉成親呢,沒得耽誤人家女方。就是叫我說,林大人也不該成親。”
饒是徐盈玉這樣說,林永裳也不生氣,反賠笑,“徐姑娘說的是。”
面對臉皮厚比城牆的林永裳,徐盈玉覺得自己要生氣,就是氣死也是白搭,徐盈玉一笑,“我對林大人的終身大事沒興趣,就等著林大人洗手做羹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