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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忙的不只是臣子,還有明湛,他不僅僅要見各類皇親宗室,更有甚者,在這個時節,他還得幫著宗室斷案。
其實,此案,還與前事有關。
原告倒也不是外人,福州閩靖公。
被告更不是普通人,浙閩總督邵春曉,福州知府楊善如,福州將軍單兵。
閩靖公說起來極是氣憤,福州之事,前文已表。當初,海盜圍攻福州城整整一個月,福州城裡可沒林永裳這樣神機妙算之人,什麼藥材啊糧食啊提前備好啥啥的。
福州城完全是突臨大戰,若非單兵機敏,沒被海盜手裡作偽的“太祖寶劍”騙過,如今福州城,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了。就是閩靖公,怕也不能來御前告這一狀了。
靖國公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老臣奉命駐守福州城,已有數代。福州將軍單兵因軍中少糧,後面簡直是強搶大戶,這事兒,咱也體諒,不都是為了福州城麼。就是臣的府里,臨末了兒,臣也只有一頓一碗米飯的吃食了,好在如今福州城保住了,單兵之過,可不追究。可臣納悶兒的是,福州城被圍一月,單大人往總督府放出數十隻救援信鴿,結果,一個月內,沒有見到一個援兵。最後,福州城還是在江西軍的幫助下解了圍。陛下,若非陛下英明,及時派來援軍,則福州城之今日,莫測也。”
“臣雖不懂朝政,可也知道,這大鳳朝是咱們老祖宗流著血汗打下來的。姓邵的身為浙閩總督,對福州城的生死置之度外,對福州城十數萬軍民,更未有絲毫憐惜。”閩靖公道,“原本臣想上本奏知陛下,後來陛下召臣來帝都,臣便想著親自對陛下講明此事,求陛下徹查,必要還福州城一個公道。否則,如今有陛下之英明,福州城平安無恙,不過臣聽說,還有閩地不少村鎮為海匪劫掠,死傷極多。歸根到底,都是邵春曉之過錯。”
明湛點了點頭,“朕知道了,話說,單兵早上本參了邵春曉,只是邵春曉一直說沒收到福州城的求援密信。倒是閩靖公,如今這事兒過去四五個月了,怎麼你倒提起來了?”
閩靖公倒是個實在人,直言道,“先前臣不知道裡面有這些內情啊,臣是才知道的。”
不待明湛問,閩靖公就把話一五一十的與明湛說了,“先前咱福州城出了個榜眼趙青怡,就是他家的事兒。趙青怡不是被陛下奪了功名嘛,他老娘跟著也一病死了。嗨,這是報應,臣也聽說了,紀家那丫頭就是死在趙家門前的。說起來,趙青怡是趙家嫡支。原本他父親就是趙氏一族的族長,如今他父親死了,自然該是趙青怡的族長。後來,因著趙青怡被奪了功名,他爹娘亦壞了名聲,他填房出的大伯就奪了他的家主之位,連帶趙青怡一併逐出趙氏宗族。”
“說起來,又是一樁舊事,他大伯趙如柏,原本舅家不成,要不然他娘也不能做小。如今可是發達了,邵春曉就是趙如柏的親舅舅。而福州將軍單兵是趙青怡的七表叔。”閩靖公把這事兒一說,滿臉煩躁,“後來陛下因趙青怡出城求援有功,命他孝滿後回帝都修書。這樣一來,趙家又有人說,趙如柏做人有失厚道,強奪侄子的族長之位。單兵給趙青怡撐腰,邵春曉自然是趙如柏一派,如今福州趙家好大的熱鬧。不然,此事,還不能漏出來給臣知道呢。叫臣說,管他們趙家啥啥的呢,也不該因此拿福州城當兒戲!臣就看不上邵春曉這因私廢公的德行兒!”
閩靖公義憤填膺了一回,由於是閩靖公特意告了邵春曉一狀,明湛便派人去浙閩重新查審此案。
明湛的萬壽節,是天下大事。就是鎮南王府,此時給明湛賀壽的禮物也已經出了昆明城,送往帝都城。鳳景南心裡著實有幾分發酸:這做老子的沒得那小子半分孝敬,如今倒要給那小子送禮了。
鳳景乾瞧出弟弟心事,安慰他道,“無妨,待你過壽,明湛得加倍給你送回來呢。”
鳳景南嘴硬的很,“難道我是心疼那些東西不成?”
“自然不是。”鳳景乾從善如流的很,知道兄弟心裡不痛快,哪裡還好雪上添霜呢。唉,兒子老婆都這樣有出息,真不知道他這弟弟是有福還是無福了。
明淇如今已經出了月子,給明湛送壽禮的事還是她差內務司來辦的。
她與明湛是龍鳳胎,為了表示對明淇的尊重,明湛自然也會賜下壽禮來。
其實許多大臣關於明湛對明淇雙生女的厚待有些不滿,尤其歐陽恪,老頭子倔強的很,私下就提了,“寧國長公主不過是陛下的姐妹,公主生女,本無爵位。陛下厚賜楊氏女公主之爵,實在太過,後人論起,難免要道陛下偏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