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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小胖人模人樣的,竟然不肯說句人話?
先前阮鴻飛在他身上虧了上百萬,哪裡再肯腦殘的給明湛“幫忙”,還是這種忙?
就是現在,他的屬下也常背地裡嘀咕,“瞧著皇帝陛下人生的一般,竟把咱們國主給迷的暈頭轉向?”
“是啊,虧得國主這樣的品貌人才,可見皇帝陛下不知有多少手腕兒呢?”
“這回國主百萬銀子要不回來,下回可別把咱們都賠上?皇帝陛下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難怪不長個子,光長肉,干占便宜不吃虧,一門心思的撈好處,他不胖誰胖呢。”
阮鴻飛又不是個傻的,他公私分明的很,自此,只要明小胖一提銀錢,阮鴻飛便把他當個活賊防著。
故此,阮鴻飛是絕不能同意明小胖參與他國的政治活動的。
明湛再怎麼撒嬌打滾兒使出手段,阮鴻飛依舊不肯帶他,他也只有自己在行宮消暑。
徐秉堂並不善談,跟他那八面玲瓏的老子有天壤之別。而且,或許因為長期在室內,徐秉堂的膚色也要較一般的少年細白,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年紀比實際還要小。
家宦子弟,穿著打扮自然不差,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徐秉堂的眼睛,充滿靈性與專注。
“你的風箏做成功了嗎?”
徐秉堂搖頭,遺憾道,“不算成功,要從很高的山上往外跳,而且飛不了多遠。不過如今已能平安著陸,可惜帝都沒有高山。”
聽到兒子這話,徐叄唇角抽了又抽,只恨御前不能失儀,干忍著滿腔暗火兒。早跟這不孝子說了一千遍,不要跟陛下提這些破爛兒事兒。雖然陛下有問,不得不答。不過,你也可以簡單略過吧!更可以委婉的拐個彎兒,說些正經啊!
“朕還有個東西,想著給你瞧瞧,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徐叄惶恐道,“陛下有事只管吩咐這個孽障。”您老說話真是太客氣了。又琢磨著,皇帝陛下有什麼事要這小子幫忙呢?這小子也沒啥大本事啊?
明湛將一疊子圖紙遞給徐秉堂,指了指座椅,徐秉堂接過後就坐著看圖。
明湛閒著跟徐叄逗趣,“老徐啊,你說你,好好的兒子,生的這樣一表人才,聰明有才幹,怎麼要叫孽障呢?”
“朕更不明白的是,現在國人還喜歡稱呼兒子為‘畜牲,混帳’,唉,‘犬子’就已經是客氣的叫法兒了。”明湛不恥下問,“這究竟有沒有什麼原由啊?”
徐叄三元出身,學識淵博,雖然明湛這話問的刁鑽,也並不能將徐叄刁難住,徐叄道,“陛下,人都說‘溺子如殺子’,做父親的對兒子嚴厲些,無不是盼了他們有出息。且,如臣等,在家的時候就少,這些小子們成日長於內宅婦人之手,本就無甚出息。若一味嬌慣,更不成體統之極。”
明湛微笑,與徐叄分吃果子,“朕看老徐你就教子有方,你家老大外放山西汾陽,聽說幾年考評都是優等。如今秉堂更有出息,朕看許多人春闈都緊張的不行,恨不能頭懸樑錐刺骨的刻苦,秉堂時常玩兒一把跳塔跳山的,輕輕鬆鬆就中了三甲,若是他肯用心,朕看頗有老徐你當年的風範才氣。”
徐叄瞪了入神研究的兒子一眼,惋嘆道,“陛下過獎了,這個孽障就是不走正道兒,成日間搗鼓些機巧匠工的東西,實在是不務正業,不成大器。為這兒,臣沒少跟他生氣。”
不論明湛與徐叄聊了多久,徐秉堂完全坐在一畔,一聲不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對任何動靜都沒有半分察覺,完全沉浸在自己對圖紙的研究里。
至中午,明湛見徐秉堂仍舊是一副入神思量的模樣,便喚了徐叄去吃飯,留了內侍守在外面伺候。
44、更新 ...
徐秉堂直接住在行宮,他有許多問題要與明湛請教,一時半會兒倆人說不完。
徐叄只得自己回家。
說句心裡話,徐叄相當失望,他以為明湛是瞧上了自己兒子,想著授官來著,或者即便不授官,也能是在別的方面對徐秉堂的器重,沒想到,竟然還是些機工之事。
這能有什麼出息。
徐叄苦中作樂,想著,兒子能在帝王跟前兒搏個面兒熟也是好的,畢竟誰能一口吃個胖子。只要帝王慢慢發現自己兒子的優點,不怕兒子沒有出頭之日。
那個,話說回來,知子莫若父,徐叄還真沒發覺兒子身上有啥特別的優點,除了痴迷做木匠活兒這一樣。
搖搖頭,徐叄還是將心放在吏部的事務上,懶得再想徐秉堂。或者,聽說二兒子徐秉忠在老家改造的不錯,要不要再把二兒子叫回來,總是在老家,他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