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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還沒忽悠,唐惜春已經有投誠的意思了。哪怕唐惜時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的心裡素質都給唐惜春噎個好歹,唐惜時沒好氣道,“你少胡說,你這是想害死一家子麼。”
“不是啊,我是覺著海盜這裡跟我想的不大一樣。”唐惜春散著頭髮在晾乾。
唐惜時不客氣道,“等你把星位儀的用法都傳授給他們後,你再這樣說比較好。”
唐惜春想了想,虛心的接受了唐惜時的批評,道,“也有可能,‘用著朝前,用不著朝後’什麼的,也是很常見哪。他們現在對我禮遇,說不得都是因著星位儀的原因。”說著,唐惜春露出幾絲惆悵來,道,“人心比星象更難演算哪。”
唐惜時實在想請求唐惜春不要露出這種嘴臉來,他簡直要吐了。明明是個大白痴,偏要故做高深。唐惜時看不大下去,便繞到唐惜春身後給他擦頭髮。唐惜春道,“我頭髮晾晾就幹了,你別給我擦了,拽得我頭皮疼,一點兒都不會服侍人。”
唐惜時憨聲憨氣,“忍忍就是了。”
“屁!我叫小英來幫我梳一梳。”說著唐惜春就喊了侍女小英進來。
不識好人心的傢伙。唐惜時只得將差使讓給小英。
唐惜春享受著溫柔小侍女的服侍,現在阿玄成了他妹妹,一些瑣事,唐惜春捨不得使喚阿玄,還將最好的一間屋子讓給阿玄住。結果,阿玄死活沒應,唐惜春便自己住了。
晚上天樞設宴,與搖光、開陽一併招待唐家兄妹三人。
唐惜春見只是有一席酒,不禁問,“你們島上沒別的人了嗎?就你們三個啊?宴會好冷清啊。也沒歌舞嗎?”算了,他還是不要入伙海盜團伙了,瞧著就一幅窮酸樣子。
天樞對唐惜春的性子已有些許心理準備,不動聲色的笑道,“現在島上就是我們三人主事,餘下人在準備出海的事,實在抽不開身,還望席大人不要介意才是。至於歌舞,若席大人喜歡,明天我讓歌舞伎過去服侍。”真不知唐惜春是聰明還是笨,不是不想泄露身份麼?怎麼又要大張旗鼓起來。
唐惜時卻是很滿意天樞等人的安排,客氣道,“勞煩天樞大人了,這樣就很好。這次是來辦正事的,歌舞什麼的一切皆免。”
“是啊,人少,看著也沒意思。”唐惜春轉眼又有了新的主意,他問,“明天我還打算在這島上轉轉呢。天樞,你幫我安排嚮導好不好?”
天樞笑,“那就讓搖光陪你吧。”
唐惜春瞥搖光一眼,不大樂意道,“搖光凶的很,來的路上我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他,他總是一幅要吃人的樣子。不能換個人嗎?”
真不知唐惜春是實在還是別有心機,天樞笑,“搖光只是瞧著有些兇相,與他熟了便知道,他只是生的冷峻些,其實心地善良柔軟,再和氣不過。”
唐惜春懷疑的瞧搖光一眼,就聽天樞正色肅顏道,“我並不知他對席大人失禮之事,著他去迎接大人之時,我再三叮囑他大人是太妃娘娘的高徒,不世出的高人,一定要以禮相待。不料他竟然對大人失禮,實在是有負家主教導。我這就令搖光向大人道歉。”
天樞的模樣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搖光已經站起身,唐惜春忙道,“萬不必如此,我就是想說,既然是彼此合作關係,我希望獲得一定的尊重。我弟弟妹妹都帶在身邊,可是誠心誠意過來的。我受點委屈倒沒什麼,但是,我的弟妹不能受到委屈,不然,我心裡就仿佛刀割針扎一般。這就有失我們合作的初衷了。”
天樞示意搖光重新落坐,笑對唐惜春道,“這是自然。不如這樣,明天我讓開陽陪著你在我們小島上轉一轉,席大人有什麼需求,盡可以與開陽說。如席大人這樣的英才俊傑,我等皆是抱以長期合作的誠意。”
唐惜春點頭,“大海對於我而言也很神秘,包括你們島上的氣候,也與蜀中大不一樣。”
天樞打聽道,“我聽說席大人對天氣一事也頗有造詣。”
唐惜春對自己的專業相當嚴謹,“星辰可以告訴我們許多事,但是,萬物皆無定法,我並不能準備預測,只能對此感興趣而已。”
若唐惜春一口吹個大牛出來,天樞反要懷疑他了。他這般回答,倒是有些高人水準,天樞笑,“有需要我們盡力的地方,席大人切莫客氣。我們島上正需席大人這樣的人才,家主吩咐我們用心招待席大人。席大人只管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