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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惜春得意的哼了哼,他總算抓住了唐惜時一個把柄:哼哼,小梅花兒!小梅花兒!
死唐惜時,忘打聽下周湄的底細了。
其實不必唐惜春打聽,第二天,唐惜春沒去菜園,用過早飯,周湄就找唐惜春去他屋裡說話。
周湄的屋子與其他幾位弟子一樣,布置非常簡單,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面靠牆的書架,架上碼著壘壘書籍。
周湄指了張椅子給唐惜春坐,倒了兩杯茶,遞一杯給唐惜春。
唐惜春喝兩口,問,“周大哥,什麼事啊?”看周湄這個樣子,不會又要戲弄他吧?
周湄笑的溫雅,直入主題,“昨天看你一心一意想要科舉,我這裡正好有些以前準備科舉看的書卷,如今我用不上了,你倒是還能用用,這些書都送給你吧。算是昨天的賠禮。”
唐惜春望著這麼多書,不可思議的問,“都送給我?”
“對。”
唐惜春高興地,“謝謝周大哥,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我念書不怎麼在行,惜時念書很不錯,周大哥你是考中探花的人,我借給惜時看,你不會不允吧?”
“送給你的,你願意給誰就給誰。”周湄笑。
至此時,唐惜春心中對於周湄的那些許小怨氣早不知哪兒去了,取而代之是濃濃的好感,他簡直就像失憶一般,完全不記得昨天對周湄的種種鬱悶了。如今再一看,唉喲,他家二師兄周大哥,不但人好,生的也俊啊,瞧這眉,瞧這眼,瞧這鼻子,瞧這臉,這樣的俊美雅致,難怪會給點為探花呢。
名至實歸,名至實歸。
唐惜春收了一架子書,很虛心的請教周湄,道,“周大哥,你這麼年輕就考中探花,有沒有什麼秘訣啊?”
周湄笑著打趣,“還是想變聰明一些?”
唐惜春做個鬼臉,“看來真要給你們笑幾十年了。我就是在文章上不大通,別的上頭也不都是笨蛋。你問問皓月,我整理帳冊就很有一手。可惜現在科舉是考文章,要是考算數,說不得我也能去中個探花。”唐惜春在文章科舉上的確沒有信心,不過,他上輩子幾十年也不是白活的,自己有哪些長處哪些短處,他清楚的很。
周湄道,“既如此,何必非要考功名呢?那不是你擅長的事。”
唐惜春撓撓頭,道,“也沒有一定要考功名,我就是看著青雲師父挺神的,想著有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周湄一笑,“我七歲開始隨師父念書,一直苦讀十二年,才能在科舉上占得一席之地。惜春,你根基全無,哪怕按照我的進度,十二年算,也要二十七才能考得到功名。
二十七歲能考中功名,不要跟周湄這等妖孽相比,也是相當的牛人了。
唐惜春聽周湄這樣一說,直接把臉皺成個苦瓜,道,“我哪裡有你的資質。再說,念到二十七……”唐惜春直接抖了一下。
周湄笑,“要十幾年干不喜歡的事,很可怕,嗯?”
不得不說,當周湄不戲弄人的時候,當他正色與你談論一個問題時,周湄是個很有壓迫力的人。
唐惜春沒說話,周湄道,“其實我也不喜歡讀這些狗屁不通的東西,還有裝模作樣的寫些狗屁不通的道德文章,不過,為了功名,不喜歡也要去做。而且,一做十幾年。”
“惜春,你可有這樣的覺悟?”
這種覺悟讓唐惜春打了個寒顫,他上輩子的確吃過許多苦頭,但,那些苦頭大都是被動的,不得不吃。若是主動的,連續十幾年做同一件不喜歡的事,還不一定做得成做不成……
唐惜春毛骨悚然了。
儘管覺悟的心情令唐惜春感到沉重,唐惜春依舊改變了對周湄的看法,他覺著,周湄雖然偶爾惡作劇,不過,絕不失為一個好人。
唐惜春就叫著周湄幫他一起將周湄送他的書連帶書架都搬到了唐惜時的屋子裡去。搬書搬出一身臭汗,然後兩人歡歡喜喜的去泡了溫泉。
唐惜春問了周湄許多雲貴的事,知道了周湄在成都城有些生意,唐惜春有些驚訝,道,“阿湄,你好不容易考出探花來,怎麼又改去經商了?”
“我原就無意功名,說實在的,官場上的人,日日勾心鬥角,活得太累。”周湄靠著泉壁,透過水霧溫雅一笑,當真有些霧裡看花的味道了。唐惜春正在感嘆周湄的美貌,就聽周湄道,“我想做的事是似陶朱公那般能攜美泛舟西湖,富甲一方。若是再能看看天下美景,就再好不過了。”
“那你當初幹嘛還要苦讀去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