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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道,“這酒本就是好酒,並非尋常村釀。”
“是啊,你看多清冽啊。”唐惜春晃晃酒盞,道,“尋常村酒米酒,都要篩了才能吃。我爺爺釀的這酒,當時可是很有些名氣,要不也不能給人眼紅告發。這酒還有個名子,叫天機酒。”
靖安問,“好奇特的名字。”
“因為當時我祖父釀酒出了名氣,我家出身微寒,就有許多人打這酒的主意,我祖父取名叫天機酒,就是說酒的釀造方法是天機不可泄漏。不過,後來酒的生意也沒做下去。”唐惜春道,“靖大哥,你信命嗎?”
靖安道,“你要想知道叫你師父給你算算就是。”
“我覺著世上可能真有命運這回事存在,你看,我祖父當年釀灑取名叫天機酒,我現在跟師父學星象,不就事關天機嗎?”唐惜春說的有鼻子有眼,問,“靖大哥,你跟我師父早就認識了嗎?”
靖安沒說話,將杯里的酒一口悶了。
唐惜春立刻另給他倒了一盞,道,“師父常跟我說起靖大哥呢。”
靖安依舊不說話,唐惜春這點道行,他還不看在眼裡。就聽唐惜春問,“靖大哥時常對我放殺氣,靖大哥,你不是真心想殺我吧?你要是真想殺我,就不會收我家阿玄為徒了。所以,雖然靖大哥常嚇唬我,在我心裡,也是將你當成親人一樣的。”
唐惜春不僅是看天象的本事啊,他還頗有幾分花言巧語的本領。靖安沒理會唐惜春,他要是真的要殺誰,怎會露出殺意?難道是為了給人提個醒嗎?
不過,他對唐惜春露殺氣,的確是想給唐惜春提個醒:離阿傾遠些!
結果,這個白痴屢屢不能領會,反倒是阿玄靈性異常,只一次便察覺了他的存在。就聽唐惜春問,“靖大哥,我不大懂武功,我家阿玄跟你學了小半年,到底進境如何啊?”
靖安面色稍緩,道,“她入門晚,不過,尚算孺子可教。”
唐惜春笑,“這就是很不錯啦。我就知道,阿玄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
靖安當初能一口應下收阿玄為徒,自然不是看唐惜春的面子,事實上,依靖安的脾氣,若阿玄不是那塊材料,哪怕蜀太妃出面,他也不會收阿玄為徒。他是真的不忍心良材美玉就此荒廢。今天的事,也與阿玄有關,靖安道,“我跟你說一說阿玄的事。”
“嗯,靖大哥儘管說,我聽著呢。”唐惜春又給靖安滿上酒,問,“什麼事啊?是阿玄習武上有什麼事嗎?靖大哥儘管說,只要對阿玄有益,有無有不應的。”
“靖大哥知道我這個人,雖說面兒上看阿玄是我的丫環,其實,她在我心裡,與我的妹妹是一樣的。我們倆自小一道長大,自小作伴,感情好的了不得。”唐惜春笑,“阿玄的資質比我還要好,可惜她是個女孩兒,若是個男孩子,日後封侯拜相亦非難事。以前我總擔心委屈了她,到現在,她有幸拜靖大哥為師,我總算稍稍放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靖大哥就拿阿玄當親閨女是一樣的,你這樣用心教導阿玄,就是我的親大哥。”
唐惜春想起一出是一出,喚道,“紅裳,去拿雞和黃紙來,準備香案,我要跟靖大哥結拜做兄弟。”
靖安實在受不了唐惜春,又聽唐惜春道,“結拜後,大哥的爹就是我的爹,大哥的娘就是我的娘,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後,咱們兄弟不分彼此。雖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靖安終於受不了了,道,“惜春,不必如此。”我為何要與個白痴拜把子。
唐惜春笑,“靖大哥不必客氣啦,雖說我年紀小些,可是,我也知道江湖義氣。咱們一見如故,再見故故,正該拜為兄弟!”
紅裳做事那叫一個俐落,唐惜春拉著靖安的袖子,“走啦走啦,拜把子去!”
靖安不知是喝了三兩盞唐家的狀元紅還是怎地,給唐惜春一扯一拽,就稀里糊塗的同唐惜春斬雞頭燒黃紙的拜了把兄弟。從地上爬起來,唐惜春握著靖安的胳膊,高興的叫了聲,“大哥,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大哥!”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靖安道,“惜春。”
“哎,大哥可不能叫我名子了,該叫賢弟才是。”唐惜春笑眯眯的拉著靖安,“走走,咱們兄弟接著喝酒去。”
靖安道,“惜春,我要跟你說一說阿玄的事。”
唐惜春抱怨,“大哥已經說了好幾回了,總是開個頭就不說了,到底什麼事啊?大哥你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