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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見阮鴻飛半天沒說話,只好自己開口,“當然了,我也不是一定要挖你的心,你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阮鴻飛挑挑漂亮的眉毛,明湛哼了一聲,想著自己也算殺了殺阮大騙子的威風,找了個台階下,“我問你,我們親近的日子,到底是你,還是真的魏寧?”“自然都是我,子敏沒這個膽子的。”
阮鴻飛溫言解釋,“我並無侮辱你的意思。”
明湛眼睛一眯,“那你是喜歡我了?”
呃——
阮鴻飛摸摸鼻子,明湛冷笑,“莫非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有本事,對你更真心,更討人喜歡的男人麼?”
“你到底什麼時候扮的魏寧,什麼時候是真的魏寧?姓魏的在哪兒呢?”做為受害者,明湛的脾氣非常之大,他扭了下身子,“給我鬆開。”
阮鴻飛警告道,“如果你再亂咬人,我可急了。到時把你的狗牙一顆顆敲下來,你別怪我。”
明湛冷笑道,“我這狗牙當初你也是親了又親舔了又舔的,怎麼了,嫌棄我?”
“嫌棄說不上,我沒準會敲下兩顆來收藏,如殿下所言,沒事兒了舔一舔親一親,全當回味殿下的好滋味兒了。”阮鴻飛若是給明湛嚇住,也就白活這麼些年了。隨手一拽明湛手上腳下的衣帶,便鬆開了。
明湛臉皮不是一般厚,小哼一聲,“真是個流氓胚子,上來竟然解人家的腰帶。”瞪阮鴻飛一眼,明湛一臉貞烈道,“你要是一會兒扒我褲子,我是抵死不從的!”
阮鴻飛的唇角抽了又抽,真誠道,“殿下放心。”您也忒自信了吧。當然,阮鴻飛也得承認,他對明湛有一種特別又複雜的難以解釋感覺,如果別人敢咬他一口,他絕對沒這麼客氣的。
“弄點飯來,我餓了。”明湛體貼的說,“你放心吧,我出來就是讓你綁的。要不怎麼能把你從老鼠洞裡引出來呢?晚上不回去也沒關係。”
阮鴻飛點了點頭,晃了晃床邊的一個銅鈴,過一時,便有小廝們端來飯菜,都是照著明湛的口味兒做的。明湛一見就心中暗生歡喜,斜著眼睛以一種施恩的語氣道,“給我看看你的手吧,疼不疼?”不等人回答,就執起阮鴻飛的手,抬眼看阮鴻飛一眼,阮鴻飛自作多情了一回,以為明湛要弄條小帕子給他包紮什麼的,誰想明湛忽然低下頭去呸呸兩口,竟吐了兩口口水在上頭。
阮鴻飛就是個菩薩也給明湛惹火了,一手扭著明湛的雙腕,狠狠踹了他屁股兩腳,一指明湛,“你要成心來找揍的,可以直說。”
明湛根本不怕打,得意道,“聽人說吐了口水在上頭,任你什麼藥也難消了疤去,你給我好好留著,除非你把這隻爪子剁了,否則就得記著我!”
阮鴻飛嘆口氣,遞盞茶給明湛,“漱口吃飯。”自己處理了傷處。
經過了一連串強度比較大的撕打,明湛對著自己喜歡的菜還是挺開胃口的,連吃了三碗米飯,菜也有多一半進了明湛的肚子。阮鴻飛的心情也不錯,不過他吃飯的動作比明湛像豬一樣呼嚕呼嚕的可文雅多了。
阮鴻飛模樣俊,明湛忍不住偷瞧了好幾眼,越瞧越喜歡,忍不住夾了筷子小青菜給阮鴻飛,又深恨自己好沒自制力,生怕阮鴻飛自得,遂擺一擺臭架子,“本太子賞你的。”
與明湛在一起,永遠不會有鬱悶的時候,阮鴻飛笑一聲,“你要再這樣吃下去,不用多久就變成小胖子了。”
“你知道我現在多累。”明湛嘴裡咽下一口蘇軟甜甜的紅燒肉,接過阮鴻飛給他的鮮筍老鴨湯,說道,“朝中那些老雜毛沒一個好相與的。這都是為了你。”
阮鴻飛想了想,“皇上說他有我的消息?”
“嗯,”明湛喝了半碗湯,拿起桌邊疊起方形的絲帕擦一擦嘴道,“其實我知道他這話不一定真,不過,你要跑到天涯海角,鎮南王府畢竟只是雲貴之地,只有做皇帝,才有權利能把你追回來。”
明湛一時彆扭一時表白,倒讓阮鴻飛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兒。
用過晚飯,明湛要求沐浴,還要阮鴻飛給他搓背,直搓了半個時辰,皮都快搓破了,這個該殺千刀的阮大騙子竟然對著清清秀秀的小美人兒明湛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動手動腳都沒一個,把明湛鬱悶的險些吐了血。
明湛板著臉穿著阮鴻飛的裡衣去床上,阮鴻飛身量比他高大不少,明湛只顧著生氣,險些絆到地上去。狗血的一幕終於發生了,阮鴻飛隨手一抄將明湛抱在懷裡,標準的美人抱姿勢。
明湛心內一喜,暗暗得意,看來小飛對他還是有些意思的,或許是小飛有些害羞吧。明湛覺得自己做為大男人,應該主動些,他一抬下巴,啾的一口親了親阮鴻飛嫣色的薄唇。
阮鴻飛暗暗嘆氣,將明湛放在床上,明湛拉著阮鴻飛的手死不肯放,睜眼說瞎話,“你別總握著我的手不說話了,上來吧,咱們好久不見,你肯定很想跟我說話吧?”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添了這死要面子口不對心的毛病,阮鴻飛脫了鞋同明湛一道躺在床上,明湛側躺著看他,這樣的眉眼絕對是上天的偏愛哪,痴痴的望著阮鴻飛的美貌,明湛也沒忘了問,“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什麼時候是你,什麼時候是姓魏的?”
第169章 番外 太子難為之七
本來阿寧的相貌已經不錯了,與阮鴻飛比卻還是差一些的。
唉,人無完人,相貌差些,可是阿寧脾氣好,肯哄他開心。這位阮大騙子,明顯是屬於被人哄的一類。
明湛心裡還是有幾分小彆扭外加一肚子的問題,“不,還是先說說,你怎麼易容成姓魏的吧?”都有些不知道該先問哪個才好了。
“這要從十幾年前說起了。”阮鴻飛倒無所隱瞞,“你滿月的時候,子敏奉命做為欽差帶著御賜的禮物去雲南祝賀,他不適應西南濕暖的氣侯,剛入貴州病倒了。我正好經過,便救了他一命。”
明湛眯著小眼睛不信任的問,“是正好經過?還是本來就是你給人家下毒,在姓魏的臨死前,又跳出來做好人,神也是你,鬼也是你?”
阮鴻飛諷刺道,“你不像你爹的兒子,倒像皇上的兒子,怪不得你們能王八看綠豆,對了眼啊。”
“我就問一問。”不知為啥,面對著阮鴻飛,明湛總有些底氣不足,明明他才是受害者。難道就因為鳳家兄弟對不住阮鴻飛,他就該受株連?
“你還想不想聽了?”阮鴻飛吊起眼睛。
明湛立時軟了,“說吧說吧。”
“那時子敏病的很重,欽差的儀駕只好停在貴州,他一見我像見了鬼一樣,等他病稍微好些,我就讓人送他去養病,我扮做他,去了鎮南王府。”阮鴻飛回憶道。
“你不會是去行刺吧?”
“怎麼可能呢?”阮鴻飛向來不信奉殺人報仇的理論,殺了鳳家兄弟並不能讓他痛快,反是讓後繼者得益,他笑一笑,“我那會兒過的並不是很好,聽說大仇人過的不錯,我當然要去看看,這樣能激勵我更加努力的活著。”
大仇人的兒子——明湛瞪阮鴻飛一眼,阮鴻飛笑,“說老實話,你運氣實在不怎麼樣,出生時雲南正在鬧災,我到了昆明,就聽到有人說嫡子不祥的消息。你父王很喜歡魏妃,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你上頭還有三個庶出的兄長,我想不如先留下一粒種子,就給你下了點兒藥。”
“我不會說話是你下的毒?”明湛捂著嗓子,瞪大眼睛問。
“嗯。”阮鴻飛道,“你父王是個很要強的脾氣,你想,嫡長子是個啞巴,他得多麼的失望、羞慚、覺得天不佑己呢。”不過衛王妃到底知不知道兒子是中毒呢?這個,也只有衛王妃自己心理清楚了。
“恐怕你還盤算的是,我會被他厭棄,然後,他就一心一意培養庶子,日後呢,你再弄個解藥給我吃了,嘩地我又好了。”
明湛冷笑道,“禮法上占上風的嫡子與受寵愛被器重的庶子之間,肯定會有一番龍爭虎鬥,最好是殺的血肉橫飛、你死我活,才好呢?對吧?”
阮鴻飛並未否認,“事實總是出人意料。子敏病好後,我就安排他出海,過了兩年,他才回來。你太粗心了,只要你仔細些,就能發現我與子敏是不同的。你把他當做我還調戲過幾回,氣的子敏直勸我離你遠些。”
“少糊弄我,你比魏子敏大不少吧,對了,愛妃啊,你今年芳齡幾許啊!”明湛想著,阮鴻飛就算比鳳景南小几歲,也絕對比魏寧大不少,可人家真是俊的看不出年紀。這肌膚,這眉眼,真俊啊。
阮鴻飛其實為人不錯,尤其是對明湛,自己有些不地道,遂處處忍讓,哪知明湛這種欠捶的精神直惹的人手心兒發癢,阮鴻飛一握拳,骨頭劈哩啪啦的響起來,飛揚的桃花眼略眯,露出三分威脅之意,“明小胖,你今天是想挨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