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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腹腓一番,明湛裝模作樣的說,“那看來這人來頭兒不小,似乎跟皇室有仇呢。我倒是不明白,如果是方皇后留下的人馬,小郡君可是敬敏姑媽的女兒,敬敏姑媽是方皇后唯一的女兒,他們再怎麼著也不該對著敬敏皇姐出手吧。”

    魏寧挑眉看明湛,明湛繼續問,“還有阮家,雖然如今阮貴妃在後宮,阮家是外戚之家。可是在先帝時,阮家女為太子良娣,想來與方皇后關係不錯。要是方皇后的人,怎能先對他們這兩家出手呢?”

    “如果那個接手方皇后勢力的人,恰好與這兩家均有深仇大恨呢?”

    魏寧話音一落,明湛的心跟著猛的一跳,皺眉道,“那就更說不過去了,方皇后把自己的勢力交給與自己女兒有仇的人手裡。”看來阮鴻飛活著的可能性真不小,幸而此推論是從阿寧嘴裡說出來,也給永寧侯府洗清了嫌疑,不枉明湛有意引導話題。

    魏寧並不認同明湛的說法,冷聲道,“我雖然厭惡方皇后,不過她的確厲害,別說女人,就是男人比她厲害的也不多見。這個女人決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

    “我不大知道方皇后,阿寧,既然你了解她,那你覺得方皇后會把手裡的勢力交給誰呢?”明湛狀似無意的自語道,“越侯府可是她娘家,有好東西,難道不給娘家人?反倒便宜外人?”魏寧向來敏銳,明湛也不會總自說蠢話,又道,“不過,正因為越侯府是方皇后的娘家,皇伯父不戴見這一家人,怕少不了監察之類的。照這樣說,方皇后手裡的勢力也可能不在越侯手上。”

    會是誰?接手方皇后勢力的那個人,會是誰?

    魏寧的眼神幽幽暗暗,聲音中帶了一絲嘆息,“或許是個早已經死了的人吧。”

    明湛從未聽魏寧用這種口氣說過誰,他本身喜歡魏寧,心裡就不大高興,不過明湛到底是男人,縱使吃醋,也不會忘了正事,追問道,“誰啊?你說的是誰啊?”

    “阮鴻飛。”

    明湛張張嘴巴,沒說話。魏寧見他這神色,以為他真是驚詫至此,倒是笑了,捏捏明湛的臉,打趣道,“等你見了他,可得把持著些。”

    明湛倒添了好奇,色眯眯的問魏寧,“真那麼帥?”

    魏寧笑道,“戾太子因何被廢?你這世子之位做的可還穩當?”說著,拍了拍明湛的屁股。

    明湛裝羞扭捏道,“你幹嘛調戲人家嘛~”

    魏寧險些吐在床上。

    與明湛鬧了一會兒,魏寧問,“你還要回昆明麼?”

    “嗯,你這樣一說,更得走了。”明湛擔憂道,“以有心算無心,那個阮鴻飛聽你們說是個厲害人兒,基本上這回皇伯父跟父王算是栽了。以後帝都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呢,阿寧,你跟我一道走吧?”

    魏寧真想吐血,他為啥明湛問啥他答啥,還不是想明湛留下來,不想這傢伙如此怕死,真是……白讓他費了血勁!魏寧說不出別的話,憋出一句,“你可真不像你爹的兒子!”不肖之子。

    明湛臉皮奇後,絲毫不以為恥,反吁聲慶幸道,“虧得我不像他,要不我現在哪兒有命躺在這裡跟你洞房呢。”那傻二跟著傻大不知道在什麼犄角硌拉里受鳥罪呢。

    魏寧心裡著急,不與明湛貧嘴,直接問他道,“我跟你說正經事,你到底怎麼想,真要回昆明?”

    明湛無奈的反問魏寧,“你跟父王感情好,姑舅兄弟,我問你,如果知道皇伯父還活著,真正用心去救的皇子有幾個?”誰不樂意爹死兒登基呢。

    魏寧給明湛問的啞口無言,雖然如今孝道為先,不過,在皇室是行不通的。鳳景南之前對明湛真說不上一個“好”字,如今鳳景南有難,明湛只當不知道,去收攏雲貴的勢力,方是明智的選擇,也是上位者的選擇。

    魏寧嘆一口氣,坐起身,握住明湛的手,沉聲道,“你回與不回,都沒錯。不過,我就不跟你走了。皇上對我恩重如山,我吃的是國家俸祿,做的是朝廷高官,不能臨陣脫逃。如果你回去,我倒有事托你。”

    明湛沒說話。

    魏寧道,“我已過而立之年,膝下只有一子,你不熟悉阮鴻飛,他若是活著,不聲不響的蓄養二十年,這一擊的厲害,難以預料。如果你方便,帶他去雲南。”

    明湛看魏寧沉痛鄭重的臉龐,知道這傢伙是真的找他託孤呢,明湛十分擔心一會兒魏寧遺言都同來了,忽地一笑,摟住魏寧的肩道,“逗你呢。當我真不理會啊,以前不知道這麼多事兒,我想救人也沒處兒救,現在知道了,當然得救。唉,雖然那老東西對我呼來喝去、非打即罵、防我像防賊,我也不能看著他去死。骨肉且相疑,他人安得忠?我要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救,成什麼人了?”

    “唉,寧可天下人負我,不可我負天下人。”明湛自我他仰望、自我惋嘆道,“精神境界高,有什麼辦法呢。”

    面對明湛這突如其來的三百六十度的轉變,魏寧胸口一團三昧真火燒啊燒,越燒越旺,忍不住狠狠一拳揍了上去,明湛“唔”的一聲嘔出三五黑黑的西瓜子,反身撲過去,與魏寧鬧成一團。

    第145章 永康

    明湛留在帝都的打算讓范維等人的臉都黑了一層,倒是黎冰還是老樣子。

    范維夜勸明湛,“殿下,雲南急待殿下回歸主持大局,郡主再能幹,也是女人。”想到這個女人險些讓自己入贅,范維還是稍稍客氣了些,“再說,也沒有長期麻煩郡主的道理。承恩侯並沒有絕對的把握王爺在哪裡,我們鎮南王府暗探人手,一樣不少,照樣可以查訪王爺的下落。何必非要在帝都耗著,臣,臣實在擔心殿下的安危。”

    范維的言下之意,您被承恩侯迷暈了吧?那男人什麼地方好,一把年紀,也不是如何的傾國傾城,頂多算中上之姿,您就這麼留下了!?您瘋了吧!?

    馮秩亦道,“殿下,臣也以為殿下當從大局出發。”大局自然是指雲貴,眼看瓜熟蒂落,可別讓他人搶的便宜。

    明湛手裡在剝蓮子,指尖兒染上一層淡淡的青色,圓圓飽滿的蓮子落了半小碗。待他們說完了,明湛放下手,搓著指尖兒上的顏色,淡淡道,“我跟父王性子不合,以前常有爭吵,說句老實話,我的確不大喜歡父王。不過,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他對我雖然差勁兒,不過也照樣把我養大,該給我的東西從來沒差過。今日我得知他身處險境而不施於援手,他日你們或有誰落難,我也同樣不會救。一個對自己生身父親都冷血的人,誰會期待他忽然之間變得熱血嗎?”

    “我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的人,地位權勢,我已經有了。你們跟在我身邊,我或許不能成為那種萬世霸主,不過我會待你們如同骨肉兄弟,雲貴二省,已經足夠我們施展自己的智慧了。”明湛話說的真切,范維馮秩都頗為動容,一時間說不出別的來。

    明湛與鳳景南的關係並不能直接用好與壞來形容,只能說很……詭異。倆人吵起來,明湛摔盤子摔碗,罵罵咧咧,鳳景南揍的明湛哭爹喊娘,也不是一回兩回;可好起來,一張桌上吃,一張床上睡,同樣不是一回兩回。

    他們是明湛的心腹,自然希望明湛越快掌權越好,可是如果明湛真的明知鳳景南有危險,不肯花心力去救,他們心裡就真的不會有別的想法嗎?

    倆人默默。

    對於明湛,他沒必要去說什麼父慈子孝的事,原本他跟鳳景南就時常吵吵,父不夠慈子也不夠孝,不過,他依然會試著營救鳳景南,倒不是愚孝,或者他真的有聖人一樣的境界。只是考慮到像黎冰等人都是鳳景南親自調到他身邊的,定是鳳景南的心腹中人,對鳳景南有臣子之義。明湛今日明知鳳景南有難而不去救,那麼那些曾經忠誠於鳳景南的人該是何等心寒?就好比範文周,得知鳳景南失蹤時,那一瞬間的震驚與傷痛,讓明湛動容。

    鳳景南在雲南經營多年,自有其心腹,如果想使得那些人歸心,自然不能視鳳景南的生死於不顧。

    先前老永寧侯所言,只他與明湛知曉,此時,明湛中毒裝死回到雲南,並不為過。可是今日魏寧到訪,直言鳳景南的危境,明湛便走不得了。

    黎冰等都不是死人,明湛至此,再不能裝聾作啞的當不知道鳳景南的處境,他已不能走。

    因為與帝都聯手,救出這兄弟二人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明湛為了不泄露在永寧侯府得到的秘辛,永寧侯府那是他親娘的娘家,他那老狐狸外公,平時對他不管不問,全當他是個死人,關鍵時間毫不含糊,明湛不能暴露永寧侯府,不然待那兄弟兩個平安歸來,永寧侯府就微妙了。

    故此,他費盡心思,讓魏寧親口說出前情後事,也算將永寧侯府從這件事中剝離開來,繼續安享太平。

    來到鎮南王府且能見到明湛的第二位客人是福親王。

    福親王是帝都有名的清閒親王,身上啥差使也沒有,倒不是鳳景乾忌諱他,只是這位王爺愛好特殊,除了花鳥兒,啥都不來勁,給他差使,他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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