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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湛笑嘻嘻的,轉屁股就要走人,鳳景南喚住他,罵道,“做什麼去,公文都批好了嗎?”

    “尿尿。”明湛頭也不回的說一句,直接尿遁。難道他看鳳景南那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老臉有癮麼?

    雖然鳳景南防他有若防賊,鹽政上,鳳景南搞清了明湛將要實行的措施,便將明湛一腳踢開,自己派人幹活。

    明湛完全是出了力氣、下了老本兒,卻沒賺到利潤。

    這次輪到明湛吐血,向來都是他坑別人,不想,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他竟然叫鳳景南給坑了。那種打擊,讓明湛在冬天來臨之際,竟小病了一場。

    其實平日裡明湛挺有提防之心,只是他這人有個毛病,這毛病一般人還發覺不了,鳳景南也是觀察了許久,才找出了明湛這樣一個可以勉強稱之為弱點的特點。

    明湛好為人師,愛說話。

    特別是當別人表現出無知又極有求知慾時,再捧上幾句,明湛就昏了頭,哇啦哇啦把自己對鹽政上的預期跟鳳景南交了底。他也不是沒察覺,一方面是說到興頭上,鳳景南一直狡猾的引導他;另一方面,他跟鳳景南關係挺好的,鳳景南都問了,要不說,就怕鳳景南多心。

    明湛沒想到自己只是一朝疏忽,就被人抄了老底,踢出局外,全無翻盤之力,多日心血化為烏有,明湛難受的直想上吊。

    這病,一時三刻的也就難以痊癒。

    “好些沒?”鳳景南特意過來瞧明湛,坐在床邊問的親切。

    明湛見到鳳景南就來火,哪裡有好?在病中,忍耐力也大不如前,一手扶著額頭間敷著的濕毛巾,嘆道,“天天被人鈍刀子割肉,好了割的更狠,我還是病著吧。”說著就由半靠著枕頭的姿勢改為直挺挺躺床上了。

    鳳景南也知道自己這事兒辦的不太地道,好脾氣道,“你又沒發熱,弄什麼涼巾子呢。”伸手拽了半天,明湛不鬆手,鳳景南只得道,“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別多心,這不是正好你身子不舒坦麼?日後鎮南王府還不都是你的。”

    說好話也不用納稅,再說,鎮南王府本來就是他的!明湛冷笑兩聲,被子蒙頭上,翻個身不理會鳳景南。

    看來不給些好處,明湛是要一直病著了,鳳景南湊近,低聲道,“新城的事全權由你做主,如何?”

    明湛睫毛一顫,依舊不肯吭氣。倒不是對這個條件不滿意,只是人得有排場,如果鳳景南一提,他就滿心歡喜的接受,豈不顯不出他的身價來麼?白白叫人看低。

    故此,明湛仍拿捏著不肯點頭。

    鳳景南也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明湛有些急了,生怕鳳景南再將這話收回去。豈不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麼?

    “那你就病著吧,我先走了。”鳳景南欲起身。

    明湛揉著太陽穴哼哼了幾聲,繼續著哼哼調,“那個,我覺得,頭不是很暈了。”

    鳳景南八百個看不上明湛這副嘴臉,明知故問道,“那,這病,是好了吧?”

    明湛有些不好意思,在被窩裡悶的紅撲撲的小臉兒羞答答地,諂媚道,“父王您都來了,您看我一眼,比什麼良藥都管用哪。”

    鳳景南噁心半死。

    第131章 靈犀

    其實古人對於邊貿認知有限,饒是鳳景南,對於明湛一力要求開通的雲藏貿易的前景,也覺得不大樂觀。

    只是想著明湛劃個餅,把鹽商們解決了,好進行鹽政的改革。無形之中,倒是讓明湛撿了個大便宜。

    在鳳景南眼裡,鹽政方是大頭兒,斷不能落入明湛的手中。所以,饒是不大光彩,鳳景南還是來了個釜底抽薪,坑了明湛一頭。

    幸而明湛是個好哄的,一個新城,剛剛建了幾間鋪面房子,日後頂多駐紮上兩三千人,隨明湛去折騰吧,也省得他再對鹽政動歪腦筋。

    明湛是知足長樂的性子,有新城,也聊勝於無啊。

    他迅速的召回了楊路將軍,楊路並不是頭一遭見明湛,只是如今明湛漸長大,眉眼也與幼時不同,瞧著文文弱弱的,見人未語先笑,眼睛彎成月牙,多提多和氣。不過楊路一想到那篇奏章上批頭蓋臉的罵,再仔細觀量明湛,遂給明湛下了個“笑面虎”的結論。

    “自將軍動身之日起,我便久盼將軍。”明湛親親熱熱的握一握楊路的手,笑道,“今日一見,果然威壯雄偉,不負威名。”

    楊路是個粗人,沒明湛這一肚子的客套話,遂不變應萬變道,“世子謬讚,臣哪裡擔得起。”

    “我既然說了,將軍就擔得起。”

    明湛先行坐了,抬手示意楊路也坐下,笑道,“將軍瞧著粗放,卻是心細之人,這次將軍回昆明,父王打發你先過來見我,想來將軍心中不安了?”楊路說話坦直,“臣琢磨著,世子怕有事交待臣下。”

    明湛哈哈一笑,“我也是直性子,最喜歡跟直性子人打交道。”楊路側耳細聽明湛的吩咐,哪知明湛話音一轉,“聽說,楊夫人過逝多年,將軍情深意重,多年未曾續弦?”

    楊路連連擺手,臉都有些發紅,“臣,臣已有一子,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祖宗,何況臣……臣不是不娶,實在是不好耽誤人家姑娘。”

    明湛瞪著眼睛聽的入神,見人家發窘,他愈發要問,“這是何緣故?我倒不明白了,將軍正當壯年,家世門第,人才出身,哪家的姑娘嫁給將軍都是她這輩子的福氣,怎麼會有‘耽誤’一說呢。”見楊路吱唔,明湛笑道,“想來是將軍面薄,不好開口,這有何難,我替將軍了了這樁心事。”

    “不不不不……”楊路情急之下一連說了四個“不”字,臉漲紅道,“是,是臣……臣有隱疾……”話到最後,楊路將軍的臉上能滴出血來。

    明湛嘿嘿一笑,“聽說咱們雲南的神醫柳蟠柳神醫就在將軍府上為幕,莫非柳神醫都束手無策?”

    “這……這是頑症。”

    明湛再笑一聲,直笑的楊路將軍臉梢泛白,生怕明湛給他賜婚啥的。

    “說起來,我小時候也見過將軍,”明湛端著茶碗敘交情,溫聲道,“那會兒,將軍是王府的侍衛長,柳神醫還給我瞧過病呢。”

    柳蟠醫術不賴,小時候明湛死活不會說話,鳳景南幾乎把雲貴二省有頭有臉的大夫們都請了來,挨個兒的給明湛把脈看病。柳蟠也在其中,相對而言,柳蟠呆的時間還不短,足有大半年為明湛開方配藥。

    明湛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溫聲道,“一別多年,直到現在才有幸再見到將軍。”

    楊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明湛也沒為難老實人,只留楊路用了午膳,問了問繅匪的事,並且體貼的對楊路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還要去父王那裡請安,我與你說的話,你盡可一一告訴父王。”明湛微笑,“我與父王都不是多心的人,只是你們在外領軍的大將,諸事都要比別人更留心。”

    楊路道,“是,臣謹記世了教誨。”

    晚上,鳳景南裝模作樣的問明湛對楊路的感觀如何。

    明湛道,“楊將軍很不錯,聽說他兒子年紀也不大,與我年齡相仿。”

    鳳景南從未聽過明湛這樣赤裸裸的向軍方伸手,皺眉道,“展駿、齊競都在你身邊了,你弄這麼多人來做什麼。”

    “是啊,展駿齊競已經在我身邊好幾年了,總不好一直叫他們做些端茶倒水的事,不如讓他們出去歷練幾年,也好成才。”明湛道,“父王不是說了嗎?新城的事全權由我做主。那日後新城的駐軍自然也是我說了算,他們兩個很不錯,軍人應該呆在軍營里。如今這種情況,我與父王恐怕都不希望他們回去子承父業吧,那就只有楊將軍之處了。”

    鳳景南沒說話,展駿齊競的父親都是鳳景南手下的愛將,只是器重他們的父親是一方面,鳳景南是不希望看到哪家人長時間掌握某一處地方的兵權的。明湛這話說到了鳳景南的心裡,鳳景南來了半天,連口茶水都沒喝上,道,“端茶來。”

    明湛喚何玉進來。

    自從鹽政之事後,明湛對鳳景南是明顯的疏離了,鳳景南察覺得出來,只是這事他已經補償了,再者,哪怕他真有些不地道,也不會向明湛低頭。

    這事,一時之間也難下結論,鳳景南轉個話題,“明菲明雅的年紀已經到了,當年你大姐姐大婚比她們還早些,我思量著,明年就讓她們大婚。”

    “我已派人去與藏汗商議你與青鸞公主的聯姻,如果順利,就定在明年春天。”鳳景南道,“這樣的話,就讓明禮送明菲明雅去帝都完婚吧。”

    “她們嫁妝都齊備了?明菲不是剛死了未婚夫,還要嫁誰?”

    “另行賜婚便是。”

    “我知道了。”明湛催促道,“如果父王沒意見,我來跟楊將軍說展駿、齊競的事。”

    明湛步步緊逼,鳳景南無端心煩,一拍桌案,“你著什麼急!讓我想一想。”喝茶的心也沒了,鳳景南道,“你仔細想一想,展駿他們年紀並不大,平日裡無甚功勳,突然下去,也難以服眾。帶兵一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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