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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子這會兒已經抬腳朝門外跑去,只是沒想到被祁青一撲,兩個人居然就這麼被絆倒到了院子裡。畢竟祁青已經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了,不像以前還是個孩子的身量。這兩年營養夠,運動量也大,還是有點子力氣。一時間竟然耕子也掙不開祁青的手。
耕子摔的疼了,悶哼一聲,祁青死命抓著他,邊大喊:“放開!你放手!不然我報警!”
耕子聽的險些氣瘋,一手抓著荷包,一手猛的甩了祁青幾個巴掌,怒道:“我是你老子!你要報警?滾.你娘.的小兔崽子!老子今天滅了你!”
祁青臉上紅腫一片,嘴唇都被打破了,可見耕子沒留什麼手。可是祁青還是死死的沒放手。
奶奶這時候也沖了出來,看到院子裡不停滾著的兩個人,大喊道:“耕子!你放手!放手啊!”
齊家院子裡鬧了這麼大動靜,終究是驚動了鄰居,最近的王三叔一家就跑了過來,眼睜睜的看著院子裡這副模樣,都驚了。
“耕子,你這是幹什麼呢?”王三叔衝上去就想拉開耕子和祁青兩人。不想兩人仍是死命的在拽著荷包。
王三叔的幫忙讓祁青總算鬆了口氣,他本來就還生著病,經過這麼一鬧手腳都在發軟,身上也疼的很。不過沒想到的是,王三叔總算是拉開了兩人,但祁青手上一軟,居然那荷包還是被耕子搶了去了。
祁青急了,大喊:“混蛋,你把荷包還給我!”
王三叔拉著耕子這時也退到了一旁,看到耕子懷裡的荷包,就說:“耕子你這是幹什麼呢?”
耕子掙了一下,推開了王三叔,“啐”了一口道:“王三,我告訴你,今天這是我家事,輪不到你管!”
王三叔愣了一下,沉著臉就退到了一邊。這時候,齊家的院門口已經站了不少周圍的鄰居。大家都在朝著這院子裡看。
耕子見這情形,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乾脆就怒目看著祁青。
祁青忍著疼大喝:“混蛋!你把錢放下!否則我就報警!”
奶奶這時也走過來,苦口說:“耕子,你快點放下錢!你怎麼能搶孩子的錢呢?他是你兒子啊!”
耕子冷冷看著祁青,又掃了眼了奶奶,嗤笑道:“兒子?這小兔崽子有把我當過爹麼?成天防賊一樣防著老子。娘,你也是,你還把我當兒子了?眼裡只有這小兔崽子和那個野種!”
奶奶和祁青都愣了一下,奶奶急道:“耕子,你這是在胡說什麼呢?”
“胡說?我有胡說麼?我天天送那個雜種上學,這小兔崽子把我這爹當什麼?雜工?陶石頭的待遇都比我強!一天給一塊錢吃飯,當我要飯的呢?你也是成天喊著不要賭,不要賭,我有再賭過麼?我他.媽.的也還是個男人!也還要這張臉皮!操!”耕子衝著祁青和奶奶就吼。
祁青這時候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好!就算我之前虧待你了。我給你補上!你把這錢放下!這是給齊輝的,他讀書用的錢!你不能拿走!”說完祁青又上前一步。
耕子嘲諷似的看著祁青,說:“給那野種的?你他.媽.的對個野種比對你爹都強!你有出息了啊!小兔崽子!告訴你,今天,這錢我要定了!想拿回去?做夢!”
“你!把錢還給我!”祁青氣極了,再度又沖了上去。
耕子朝著又想要動手拉架的幾個村鄰居大喊,說:“這是我齊家的事!沒你們的事!”鄰居們一下子也動不了了。畢竟在這農村里最忌諱的也是管人家家裡的事。瞧個熱鬧也就罷了,憑什麼管呢?農村里也沒什麼法制觀念,都照著老做法呢。耕子也就是仗著這點,料准了沒人敢再插手。
耕子朝著又衝上來的祁青就給了一巴掌,祁青頓時倒在了地上,奶奶大驚之下,沖了過來扶祁青,邊哭喊著:“這是造的什麼孽啊!耕子!你醒醒啊!你魔障了啊!你拿這些錢是想要這孩子的命啊?你還要賭到什麼時候啊!”
耕子沖奶奶就吼:“操!誰他.媽.的要賭了?娘!你聽著,我拿這錢,是去鎮上做生意!有個買賣,我一直在看著!能賺錢!娘,你就信兒子一回,這錢我拿走了,過段時間,就能成著倍的回來!我給你養老!我讓崽子上學!娘!”
奶奶這會兒只抱著祁青哭,口中喃喃的說:“造孽啊!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