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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淵雖然很眼饞這些人,但一科五六十號人,也不是說都能用的,更何況他覺得可用之人,更是在宣明帝眼前掛上號的,他現在僅為太子,根本不能出面招攬人手。
其實要說太子一脈的官員數量其實不少,光東宮詹事府的人就有一大堆,而且宣明帝給他配備的太傅及左右庶子都是當朝大儒,詹事府內的屬官也都是青年俊傑之才,只不過這些人都是宣明帝配備的,有些事……不能談。
祁淵之所以每天晚上都和謝長風一起同塌而眠,不僅僅是因為剛剛定情,還因為偌大東宮,只有謝長風是全心全意站在他這邊,樂他所樂,憂他所憂。
不過謝長風雖然智計卓絕,武藝非凡,可經過這麼久的了解,他也發現了,謝長風為人比較簡單粗暴,或者說因他的實力足夠高,有些事情就不屑於去耍心機。
當然,如果謝長風開始耍心機了,那倒霉的就是一大批人,比如被燒死在雁門關的代郡大族。
祁淵嘆了口氣,心情很是微妙複雜。
偏巧在宮中最重要的就是以柔克剛,謝長風在這方面壓根不擅長。
祁淵想了半天,下定決心。
不過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謀算時的教訓經驗,準備晚上先和謝長風報備一下,省的再被謝長風這根大攪屎棒給弄黃了。
祈昭瞪大了眼睛,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懷裡抱著小喵,臉上多了些孩子的活力和雀躍。
說實在的,祈昭虛歲五歲,實則才四歲半,即便是孩童練武也要張弛有度,否則身子骨很容易出問題,是以謝長風並未像祁淵和傅氏以為的那樣在後花園教導祈昭習武,而是將祈昭夾在胳膊下,施施然的……帶出了宮。
“之前出來玩過嗎?”
祈昭死命的搖頭,“以前在代郡,母親出門上香,我曾跟著去過寺廟。”
“唔,也就是說什麼都不會了?”謝長風砸吧砸吧嘴,“那今天我先帶著你四處轉轉吧。”
祈昭開心極了,“嗯,我們去哪?”
“這是京城,也是未來你要住一輩子的地方,自家人怎能不知道自家長什麼樣呢?”
謝長風笑眯眯的道,“咱們總要理論與實際相結合嘛!”
祈昭歪著腦袋,一臉懵懂。
第一天,謝長風帶著祈昭逛遍了內城的大街小巷,指著各個府邸大門,告訴祈昭這都是誰住的地方,以及各個品級宅邸的規制和品級。
然後他布置了家庭作業=v=
“默畫內城街道以及各重臣宗室府邸位置?”
祁淵看著兒子拿著毛筆,在大大的白紙上愁眉苦臉的畫方格子,笑著搖搖頭。
祈昭的小臉皺成一團,“曹國姑奶奶住在這裡……外公住在這裡……臨川姑姑住在這裡……”
祈昭白天光顧著玩,晚上回來自然什麼都沒記住,只能苦兮兮的問自己的貼身太監,這小太監機靈的很,立刻告訴自家主子具體位置。
然後第二天,這個小太監就不見了。
祈昭傻眼了。
謝長風拎起祈昭,放在腿上,噼里啪啦狠揍了一頓,怒罵道,“老子教的是你!不是你的太監!你這小子居然連個太監都不如?太丟人了!!”
祈昭氣極,跑到傅氏那哭訴,偏生謝長風揍人很有經驗,請來任太醫診治後,任太醫笑眯眯的告訴傅氏,“小殿下沒什麼問題,一個時辰就消腫了。”
傅氏這下生氣了,謝長風雖說沒有教導祈昭武藝,卻也是祈昭的老師,即便是太子也會被太傅罰抄書,太子也不會去找太監幫忙抄書啊!
傅氏罰祈昭晚上不能吃飯,祈昭徹底蔫了。
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自家師父謝長風過來噼里啪啦又胖揍了他一頓,中心思想是……
“你居然告我的狀?你能啊你!最讓我唾棄的是你居然沒成功?你小子有點出息成嗎?要告狀就要逮著機會一次幹掉對方,你這種不痛不癢的哭鬧有屁用?!”
祈昭聽的一愣一愣的,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老師,“師父,你不生氣?”
“小子,聽好了!!”謝長風壓著祈昭的腦袋,死死的盯著小徒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成王敗寇,你成功了,那過去的失敗就無人會提,可若你失敗了,那這就是你一生的污點。”
祈昭雖然聽不太懂,卻將謝長風說的話全部記在了心裡。
從那以後,謝長風讓他做什麼,祈昭再也不敢划水了,漸漸的,他竟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