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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友不善啊!”盧岱搖頭晃腦,“說起來謝統領也算是你本家,你們真的沒親戚關係嗎?”
他笑嘻嘻的看著好友,“連名字都那麼有緣,他叫謝長風,你叫謝平川~哈哈,真是有趣。”
謝平川挑眉,“謝將軍出身雁代,我家在蘇杭,八竿子打不著,你可莫要說這等胡話!”
盧岱哈哈一笑,“你放心,謝統領胸襟寬廣,談吐不凡,可不是那等粗莽大漢,將來你見了就知道。”
謝平川搖搖頭,不管那謝統領是怎樣的人都和他關係不大。
“你還是先想辦法過殿試吧,就你這模樣,難不成到時候還要人將你抬到金鑾殿上?”
盧岱滿不在乎,“大不了下一科重考唄。”
謝平川嘆了口氣,盧岱要比年輕十多歲,又有背景,的確可以等,但他卻不行了。
他已經年有三十五,這次本是最後一搏,哪想到竟僥倖進了榜單,若是殿試成功,還能將名次再往前提一提,謝家百年來一直是商戶,只要他獲得進士資格,謝家就能成為官宦人家了!
“你倒是可以重考,我家卻等不了了。”謝平川自嘲道,“不過好在我家長子已經獲得童生資格,比起我,他在讀書上更有天賦。”
說起自己的長子,謝平川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他調侃道,“說起來鳴遠兄,你若是真打算繼續考,此次歸家,你父親恐怕也要為你張羅親事了。”
盧岱聞言猛地抬頭,似乎才想起這件事一般,“對啊!我該娶妻了!”
謝平川笑吟吟的道,“歸家後,為你張羅親事的就是你那好繼母吧?”
盧岱一翻身就從床榻上爬了起來,突然動力滿滿,“就為了一個合心意的媳婦,我也不能放棄!”
謝平川啼笑皆非,他拿起放在桌上的邸報,“說起來多謝你了,若非有鳴遠兄,我還看不到這些邸報。”
這年頭邸報就相當於機關內部報紙,印刷數量受到嚴格控制,一般人沒有門路是絕對看不到邸報的。
盧岱擺擺手,“你想看就看唄,不過你看了這麼久,研究的怎麼樣了?”
謝平川神色淡淡,“只能看出當今陛下氣度不凡,父死不改其道,先皇去世才一年,如今還看不出當今陛下的打算。”
殿試出題的是當今陛下,他們這些舉子既要琢磨考官的喜好,更要熟知陛下的喜好,萬里征途只差這最後一步了,若是在殿試上被黜,才是功虧一簣。
“邸報上說最近負責京城地動後續事宜的人是齊王殿下,明明之前太子殿下做的很好,臨陣換人……”謝平川沉吟良久,才緩緩道,“其實如果能今年考上,盧兄還是別等下一科了,總覺得下一科會比較倒霉。”
盧岱也沉默了,半響才道,“齊王殿下還未娶妻,不算成年,暫不用前往封地。”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卻都做了決定,務必今年考上,然後遠遠的離開京城,莫要被攪到即將到來的奪嫡之變中。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謝平川和盧岱都是一愣,謝平川道,“這是找你的吧?”
盧岱自從被人敲了悶棍後,他就拋棄了盧家京郊的別院,畢竟比起京城,郊區被敲悶棍的可能與成功性更高,而且繼母天天在耳邊哭訴,說什麼定國公府仗勢欺人,一女二嫁,甚至還想攛掇著堂伯去彈劾定國公,被堂伯夫人奚落了一頓,才算安靜下來。
盧岱不耐煩這些瑣事,索性以養傷為名跑到好友謝平川租住的小院,這才剛安靜了兩天,難不成繼母竟跑上門了?
謝平川讓小廝去開門問話,轉頭對盧岱道,“她終究是你的繼母,是你的長輩,無論如何也不能落人口實。”
盧岱冷哼一聲,沒說話。
哪知道沒一會,小廝急忙跑回來,“老爺!敲門的人說是東宮禁衛統領!!”
盧岱和謝平川同時一呆,盧岱大笑起來,“這可真是巧了,還不快快請進來?”
謝平川挑眉,“你還能待客?”
盧岱嚷嚷起來,“我可是被他岳父敲的悶棍啊!”
“鳴遠?”謝長風推門進來,“你這是怎麼了?岳父敲你悶棍?”
謝平川微微皺眉,哪有客人直接進來的道理?
謝長風惡人先告狀,“你家小廝怎麼看得大門?問完話後也不關門就跑進來?若是歹人衝進來,你們不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