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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風聳肩,“你看著辦吧。”說完,他轉身去書房休息了。
林氏心下略顯落寞,隨即又笑了,如今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平日裡看護大哥兒和大姐兒,想要回娘家也不必像其他女子般顧忌那麼多,謝長風對女人也沒興趣,後院清靜,日子過的平和安順,真是再好不過了……個鬼啊!!
林氏想起雲陽,心頭就一陣煩惱,雲家嫡支在前朝也是侯伯之家,哪怕改朝換代,憑藉著韓國公的關係,也並未受到多大牽連,反而因韓國公的出身而陡然發奮,雲家嫡支的領頭人本是代郡郡守,雲陽的父親,如今雲郡守去世,當家的就是雲家三老爺。
雲郡守算是為國捐軀,宣明帝為代王時,雲郡守向來恭敬有加,是以在雲郡守去世後,為了安撫雲家,宣明帝就提了雲家三老爺為大理寺卿。
雲家祖籍並非京城,雲夫人出於讓兒子守孝後再繼續下場科考的想法,就帶著兒子留在了京郊別院裡,一邊守孝,一邊盡力為兒子女兒謀一個好前程。
雲陽住在京郊別院,整日在院子裡跑馬練功,時不時衝到將軍府來找謝長風,林氏每次看到這兩人相談甚歡還勾肩搭背的時候,都忍不住糾結。
林氏一開始的確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定國公,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因為她以前的夫君真的不喜歡男人,這個混蛋不是她夫君啊!
她若是告訴了定國公,那如何解釋大哥兒和大姐兒的來歷?
林氏為此頭痛萬分。
第二日一大早,祁淵又像往常一般起身,在洗漱時他冷不丁問蔡太監,“今日誰執勤?”
蔡太監汗顏,“奴婢打聽過了,是嚴左衛。”
祁淵面色如常的點點頭,步履輕快的走了。
整整一天,祁淵都沒看到謝長風,他心下疑惑不已,這謝長風到底打什麼主意?
若是謝長風如昨日般死皮賴臉的纏上來也就罷了,如今這般按兵不動,總覺得……略忐忑啊。
許是看出了祁淵的糾結,蔡太監貼心的道,“剛才嚴侍衛曾來報,說今日謝統領出門吃酒,因不是他輪值,又恐殿前失儀,晚上就不過來巡查了。”
“……”祁淵的手一抖,紙上的字扭曲了一下。
吃酒?呵呵。
他面無表情,“去叫甲一來!”
他不能坐以待斃!
甲一很快就過來了。
祁淵陷入了沉思,昨日雖說決定將暗衛收為己用,可也要循序漸進。
甲一是這十人的隊長,他忠心與否至關重要。
於是祁淵道,“你去給我盯著謝長風。”
甲一:=口=!!!
甲一想起昨日謝長風那充滿殺意的眼神,就渾身一哆嗦,他張張嘴,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半響,他沮喪道,“遵命QAQ”
祁淵擺手讓甲一退下,如果甲一有二心,相信謝長風定有辦法處理的悄無聲息。
咦,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祁淵突然開發出了謝長風的正確使用方法。
重活一世,朝中文武大臣,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他都心裡有數,可若是如甲一這樣的暗衛,他就需要細細分辨了。
如今有謝長風幫忙把關,他倒是可以騰出心思去考慮別的事情了。
比如說即將到來的恩科。
本次恩科是宣明帝登基後第一場大比,這一年的進士中出了好幾個不錯的人才,七年後祁淵登基,恰好這批人都歷練出來,一個個都擔任了朝中重要職位,而如今這些人還都是參加大比的舉子,若他能提前結識,倒能省不少事。
祁淵提筆,在紙上寫了好幾個人的名字,他定定的看著這份名單,卻又嘆息著將名單丟進了旁邊的香爐。
他為太子,想要出宮就必須向宣明帝打報告,等他獲得宣明帝的許可,想必滿京城都知道他出門轉圈了吧?
祁淵摸著下巴,眼珠子一轉,隨即笑了。
“干!”謝長風一口喝乾了碗中酒,桌旁的人頓時大聲呼叫起來,“謝老弟好酒量!再來!!”
謝長風來者不拒,只要上來敬酒,他就一碗陪,很快桌旁的人就和他喝成一團,氣氛熱烈起來。
聽著隔壁傳來的呼喝聲,林靖城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和身邊的人碰了一杯。
“林老哥,你這女婿真可以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看沒人能喝過他啊!”說話的是明遠侯趙明,他一邊啃著豬腿,一邊道,“老袁家的娃根本不是對手。”
坐在林靖城另一邊的是一位中年人,姓袁,正是祁陽侯袁淶,任兵部尚書,聽到趙明的話,袁淶一哂,不以為意,“林老哥的女婿可是邊關出身,邊關的大兵都喝燒刀子,咱們這邊的酒說著烈,和邊疆烈酒還是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