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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喜愣了一下,這剛送走醫生,怎麼又請醫生了。李行嵐也沒解釋,只是道:“只管去就好。”
來喜不敢多問,轉身走了。
李行嵐倒不是懷疑剛才這個醫生有問題,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按照常理來推測,這麼一個富家公子突然間出現在鄉野間的瀑布水潭裡,肯定是人為性的意外,或者說他為了躲意外才躲到水潭裡去的。要是危機之中避難,按理說他身上該受點傷的。
那醫生說的如此輕鬆,什麼毛病沒有,只是水裡泡久了,怕感冒,所以提早預防,弄不好一覺醒來屁事沒有。李行嵐還是覺得再找個醫生來看看比較靠譜些,萬一不小心撞上庸醫了,那就真麻煩了。
靜兒一直在外面侍侯,只是耽擱的時間太久,飯菜己經熱了一遍了,現在醫生走了。靜兒忍不住進來道:“爺,飯菜己經重新熱過了,您還是先吃飯吧。”
這麼一說李行嵐也覺得餓了,再者說了一院子人都在等他說吃飯,便笑著道:“吃飯,還真餓了。”
李行嵐發話,靜兒立即跟小丫頭們去準備,李行嵐又對添慶道:“你先守著他,等他們吃完了再換你。”
“是。”添慶應著。
雖然說過要一起吃,但有丫頭在自然是不可能一起坐,靜兒和兩個丫頭跟著李行嵐在坑上吃,福生和進金卻是另外找著小凳子在旁邊坐著吃。李行嵐胃口並不好,主要是想到右邊房間躺著的人,本來是出來踏青玩的,沒想到弄出個人來,真是一點玩興都沒了。
吃了幾口李行嵐就覺得飽了,福生和進金也己吃完,換添慶過來吃飯。靜兒本想去左邊李行嵐住的那屋收拾一下,剛才的時候己經收拾好,只是原本想著晚上她該守夜。現在這個局面,估計今晚她要去傭人房住了,這屋裡再選小廝來住。
李行嵐卻是叫住她道:“你叫添慶把那人換下來的衣服拿出來,你拿給婆子們去洗了。”總不好讓他一直穿著小廝的衣服,就是穿,好歹也得有身換的。
“是。”靜兒一邊應著,一邊問李行嵐:“晚上爺留誰守夜?”
李行嵐想了想,道:“添慶看著是個可靠的,有生人在屋裡,讓他過來跟我睡。來喜和進金到那屋輪班守著。”
靜兒一想也是,這種時候最靠不上的就是福生,雖然說他是欽點陪床,這種時候也明顯不合適。
添慶最後一個吃完,兩個小丫頭收拾了碗碟,李行嵐正在院子裡坐著,添慶卻是走過來,再次問:“爺,不用報官嗎?”
李行嵐眉頭皺了起來,其實他自己也很猶豫,總覺得這事越想越蹊蹺,福禍難知。沒理會添慶的問話,卻是用疑惑的口氣對添慶道:“不然你進城去打聽打聽,哪個大戶人家可丟了少爺?”
添慶卻是低頭小聲道:“以前小的常跟二爺進出,這江州城有名有姓的公子哥都認得,卻並不識這位爺。”
李行嵐聽得又是一驚,要是本城的還好,這要是外面來的……古代可跟現代不同,現代火車、飛機、汽車,各種交通工具,古代也就是馬。據說嚴格的時候到別處去,還有戶籍類的官方文書類的。路上難走,出行不便,就這麼出現的一個公子哥……
“添慶……”李行嵐神色嚴肅起來。
“爺。”添慶立即走上前來。
“救人的事情,為了不讓太太擔心,讓知道的人們都把嘴巴閉緊了。”李行嵐頓了一下又道:“官府那邊也先不用理會,我們就先暫時這邊住著,只說休養。”
11、清醒 ...
半下午的時候,來喜拿著藥帶著醫生來了,枕了一會脈後說的話跟前一個醫生差不多。只是多叮囑幾句說要注意保養,李行嵐聽著這才放下心來,又問:“好久了,都沒見他醒來。”
醫生笑著道:“他是一時間勞累過度,等他休息過來就好了。”
李行嵐這回是徹底放心了,讓來喜送醫生出門,又把藥拿給靜兒去煎藥。
李行嵐又到右邊房裡看了看,聽著氣息很平和,好像真是睡著了。這樣的結果是李行嵐最喜歡的,要是重傷抬過來,一個不好掛了,人家家裡人尋來自己多少會沾上點麻煩。要再是江湖恩怨類的,仇家追了來,人殺光,莊子燒了,那就直接茶几了。現在這樣就好,雖然還是疑雲重重,但至少目前沒什麼危險。
添慶也跟在李行嵐旁邊看看,也跟著放下心來,他以前是跟著李行秀出門的,多少見過一點世面,對於李行嵐的想法也有點了解。讓添慶說,是有點冒險,但結果總是好的。
沒一會靜兒過來收拾床鋪,李行嵐己經安排了如何住,鋪蓋之類的自然是自己帶著丫頭收拾。李行嵐見她進來,便吩咐道:“你再給廚房的些錢,醫生囑咐了病人還要好好保養,買些好的。”
靜兒有點猶豫,但也沒敢吭聲,雖然月錢是她領,但那些都是李行嵐的錢,他最有支配權。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兩回請大夫,還有藥,一兩銀子己經沒了,要是再加上補品,二兩銀子都未必夠。
雖然兩個醫生看過都說沒事,但李行嵐也沒有玩性,只是找了本書到院子裡坐著看。這裡原本就是李行秀常住的地方,筆墨紙硯自然齊全不說,書也是有的,李行嵐甚至於想撿兩本帶回去看。看書多了才能了解現在的社會形態,李行嵐甚至於想著要不要小廝們出去找些雜書過來看。
福生倒是個機靈看李行嵐看書,就連忙旁邊站著侍侯,還不忘給李行嵐倒茶。靜兒在旁兒看了看,也沒理會,本來那些該是她的活,福生現在搶著幹了,那就隨他好了。反正小廝就是小廝,不管少爺再怎麼樣喜歡,身份上跟她並不衝突,自己也犯不著跟他過不去。
靜兒自己去廚房看著收拾晚飯,晚飯前李行嵐又特意到屋裡看了看,結果那人仍然是熟睡的表情,藥己經煎好端過來,結果一直在桌子上放著。
晚飯吃了李行嵐也吩咐著早早睡了,今天一天也是夠累的,其他人都沒意見,唯獨福生有點撅嘴,他才是沈夫人指定的陪床,結果李行嵐完全沒那意思,今天晚生竟然還叫添慶守夜卻沒叫他。
李行嵐也懶得理會他,雖然就古代說,他這個年齡可以結婚了。但讓李行嵐說還是覺得太早了,屋子裡兩個丫環,外面還有小廝,然後娶妻,一般老婆跟來的丫環也可以收了。當然要是再有看上眼的丫環也可以收……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想李行嵐覺得壓力好大……才十五、六歲毛剛長齊的年齡,以後肯定會變成針的。所以李行嵐暗暗決定,保養身體第一要務,等再長大些,再那啥啥也不遲。
李行嵐欽點的添慶守夜,添慶自然去鋪床,李行嵐看他動作挺熟練的。想到添慶說過以前跟著李行秀出入,那應該是李行秀的小廝,想到小廝的另一個用處,李行秀不由看看添慶長相。
添慶沒有福生喜氣,但細看長的也是挺不錯的。看添慶鋪床疊被如此的熟練,弄不好以前是……
“爺!?”添慶留意到李行嵐看他的目光有點古怪。
李行嵐連忙把目光收起來了,本來少爺與書僮的關係就有點曖昧了,自己再這麼看,添慶弄不好就誤好了。李行嵐也沒解釋,主要是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便叉開話題,直接問:“你以前是跟我二哥的?”
“是,我是跟二爺的。”添應低頭說著,他本來就是李行秀的小廝,現在沈夫人把他派來,也是想著以後到了學裡能提點李行秀。不過剛才李行嵐一直看他,他倒是有幾分誤會了,便解釋道:“二少爺他……跟別人有點不同……”
“嗯?”李行嵐多少愣了一下。
添應頓了一下才道:“他……不好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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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嵐怔了怔,不知道是驚訝添慶如此特意的解釋,還是他說的那句話……男人不喜歡男人,那就與眾不同……照這句話推測,那就是說男人喜歡男人那才是世界真理,不攪基就是對不起家庭與社會。
李行嵐雖然知道以前古代的時候雙插頭很平常,但做為一個長大紅旗下,和諧之風吹滿地的社會主義好兒女,遇上這樣的社會風氣,他真覺得壓力很大。
添慶說完這句也沒再接話,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李行秀確實是不喜歡男人,他是對男人完完全全沒感覺。其實就是李行秀對男人有感覺,也沒有那個不要命的敢爬上李行秀的床。別說男人就是就是女人……李行秀是指腹為婚,去世前都十八歲了,也沒完婚,就是怕那位發飆……
李行嵐也沒再問,添慶鋪好床,就幫李行嵐寬衣。李行嵐擺好造型,添慶只是低頭侍侯,行為非常得當。李行嵐心裡明白,添慶是沒這個心思,很好,要是小廝們都想著上他的床,那他就真是亞力山大了……